侮辱人和吵架,除了毛小辮,我和白軒還沒說怕過誰。

只是白軒這句話侮辱性太強了,因為申家是妖,也就是我們嘴裡喊的畜生。

揭了短,估計要暴起。

我急忙舉了舉對講機,裡面又傳來李承澤的聲音道:「現在整個空域裡都是我們的無人機和巡航飛彈,任何異動,都會招來毀滅性的打擊。」

似乎是為了驗證,虛空中突然有飛彈點火,一下落在申家的落腳點上。

我怕黑袍人不理解,指了指對講機,又用兩個手指叉了下眼睛,指了指天上,告訴他,李承澤之所以能及時的說話,是因為能透過頭頂的無人機,清晰的看得到我們。

黑袍人一腔怒氣硬生生憋了回去,也不敢冠名堂皇的提申公傑的事。

我們被困再這裡,就算知道,也同樣只能假裝不知道。

沉默,成了此刻的對峙。

天空中,李承澤繼續執行著我的命令,從外圍朝著裡面又炸了一遍,這一次,離我們落腳的樓房只有二十多米。

這個距離,也是留給裡面的人最後一條生命線。

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他們的命了。

第二輪轟炸過後,遠處已經沒有飛彈在來,但天空中盤旋的無人機變得密集了。

十幾分鍾過後,我疲憊不堪,席地而坐道:「要不,大家坐下來等天亮?」

白軒道:「我聽說申家少主被殺手圍攻,我們這一輪打擊,也算是幫他們解圍了,明天見了面,這個人情,他們可不能不認!」

我點點頭,煞有介事的道:「到時候我會提出來。」

見我們坐下,杜恆他們開始還有些緊張,幾分鐘後對面的黑衣人不說話,也沒有動,他們才坐了下來。

現在,我們盤旋天空中的飛彈,就等同於申家操控的異獸,雙方同樣的情況,同樣的處境。

除了等待見面洽談,順利結束,他們也同樣沒轍。

我唯一的擔心的就是天空的那些天眼,它們會不會出問題,把申公傑給放跑了。

好在不一會,廢墟中零星響起爆炸聲,我才放下心來。

那是對方在試探,我們在示威。

白軒閉著眼睛,咕噥道:「槍炮無眼,一出槍膛結果就不是人能操控的了。」

我搭了一句道:「我們死了倒無所謂,畢竟命不值錢,何況我體內有打神鞭,怕是想死都難啊!」

黑袍人一動不動,但我相信他能聽到,也能把我們的話傳達給申公傑。

至於敢不敢同歸於盡,我估計就算申公傑有這個想法,他身邊的人也會拼死相勸。

白軒和我提醒過後,廢墟上也平靜了下來。

世間分秒流逝,很快天就亮開,當第一道曙光灑落的時候,我們後方圍堵的獸群讓開了一條路,意圖非常明顯。

我們在這裡安插了五千多人,但現在跟在我身邊的不過三十多人。

見獸群讓開進城的路,我低聲道:「大師兄,邱滄前輩,你們兩個陪我和白軒過去跟申公傑見面,其餘人立刻進入廢墟,搶救生還者。遇到活著的異獸,不要主動攻擊,它們也不會主動攻擊我們。」

杜恆他們也算是見過世面了,但在天光下,眼前的異獸都能清晰的看清,奇形怪狀,稀奇古怪,全都齜牙咧嘴,虎視眈眈的站在兩旁。

別說杜恆,就連道協動用關係從上面接來的保鏢,也被眼前的架勢給唬住了,不敢往前。

見狀我和白軒走在前面,他們全部跟在後面。

我們走過,異獸就合攏,團團的把整個廢墟圍住。

途中我才悄悄拿出對講機,

問白軒怎麼使用文字資訊。

白軒看懂我的意思,拿過對講機,在上面打了三個字:能堅持?

然後遞給我看,問我是不是這個意思。

我點點頭。

申家的異獸群是活物,我們的無人機不是加油就是充電,維持不了太長時間。

白軒見我點頭,把訊息傳送了出去。

幾秒的時間,李承澤就回訊息:五個小時,持續飛行,後面就無法保證了,不過我已經聯絡陳國忠,讓他空運一批過來,但改裝需要時間。

我一看,就知道五個小時就已經是底線了。

後面的話,只是李承澤想出來的補救方案,基本上無法實現,我們也等不得。

我剛才看著白軒使用,知道了方法,拿過對講機,用按鍵迅速打出字道:「如果超出五個小時,把沒有改裝的無人機都派過來,就算盲飛,也給我在這片空域盤旋。」

白軒見我把訊息傳送了出去,衝我豎了個大拇指。

我微微一笑,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在心裡祈禱,事情最好就在五個小時內解決。

相信此刻的申公傑,也不想過多的在這裡停留。

總得的來說,這一次交鋒,算是半斤八兩。

這是從人員傷亡上來估算,但從後續的影響上看,我們是贏家。

相信這次事後,老一輩,不會在用它們的思維來禁錮和左右我們了。

而我也不用顧慮他們在意的那些東西。

勝者王,敗者寇。

往前的路上,我嘴角微微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