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後殿的途中,賈元白才說,他們進了廟宇,都來不及探查就中招了。

也就是說他們來的時候,佛骨坐下的東西就已經出來了。

外面的時候他沒說,估計是因為江龍在場,說出來臉皮有些掛不住。

另外一個小夥子道:「也不知道這下面是什麼東西,竟然如此恐怖。」

白軒道:「應該是五帝的殘肢,盟主手裡拿到了一根手指。」

賈元白他們一聽,全都朝我看來。

斷指在我手上,不說交出來,至少也要讓他們看一眼,否則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沒辦法,我只要把斷指拿了出來。

白軒也是第一次近距離觀察,伸手就要接過去,我急忙把手收回來道:「別亂來,它上面還有很強的力量。」

賈元白的一個叫做賈逵的年輕人問:「盟主,為什麼你拿著就沒事?」

我能拿斷指,是因為上面有熟悉的氣息,我認出它,它似乎也認識我,從這一點上,我懷疑看不見的幾世之間都是有聯絡的。

而現在的她,只不過是記憶還沒有恢復。

只要恢復了,到時候就能記得一切。

但這件事我不想太多人知道,笑了笑把袖子捲起來,露出兩隻銀白色手鐲。

賈逵眼尖,認出手鐲後驚訝的道:「這不是白殿下的法器嗎?怎麼會在你手裡?」

賈元白眉頭微皺,瞪了一眼賈逵道:「人家是夫妻!」

賈逵尷尬了一下,撓了撓頭。

我也沒在意,畢竟這個世上有很多人說話都是不過腦子的。

「這是仙器,斷指上也有仙氣,他們互通所以不會攻擊我!」我也不隱瞞了,大方承認新娘子身上帶著仙器。

相信以新娘子現在的實力,也沒人能從她身上搶走東西。

何況日月輪的威力,只發揮出了九牛一毛。真正的威力,新娘子還沒有催發過。

當世唯一的仙器,真正催動,世界法則恐怕都承受不住。

簡單一點來說,蚊子就該用拍子,不該用大炮去打蚊子。

那樣的話,整個家都會被摧毀。

道理,差不多就是這個道理。

「似乎是個女人的斷指!」有人開口。

男人和女人,形體區別很大,但修道之後肢體上的卻別就很小了,就拿我來說,手指一樣白皙纖細。

這還不是我有意去塑造,而是天生的。

白軒他們,同樣如此。

所以有人說這是一個女人的手指,估計是發現了什麼。

白軒我們全都朝著他看去,那人緊張的縮了縮脖子,表情很不自然的道:「我在加入道盟之前是個擺攤看相的,可以說閱手無數,憑藉我多年的經驗,這是一根女人的手指,但具體的證據,我也拿不出來。」

經驗要是能說出來,那就不叫經驗了。

但他猜對了。

我一言不發,任由他們觀看。

幾分鐘後,白軒道:「別管她是男人的手指還是女人的手指了,我們要儘快恢復這裡的原貌,等待申家的人進來,如果他們沒來,我們也要提前離開。」

外面的凶煞之靈,全都是奔著這根手指來的,佛骨鎮不住,讓它們得到這根斷指,很難想象會發生什麼。

白軒這麼一說,我也就順勢收了這根手指。然後白軒和我去修復神龕,賈元白幾人盤膝坐在地上,繼續打坐調息,恢復血氣。

我和白軒把神龕拼湊好,江城也跟了過來,後面還跟著鼻青臉腫的江龍。

白軒和我對視一眼,感覺非常的無語。

但江城那性格,說什麼都是吃力不討好。

賈元白他們幾個估計也是領教過,都沉默不語。

兩人過來後,江龍走到我旁邊,壓低聲音道:「姜盟主,江城不肯出去,往後的路上,還望你多加照顧!」

江龍的心不壞,可是這種話說出來就有些過了,我也無法答應。

我把拼湊的木盒放進神龕了,回頭才道:「賈元白他們和你們,你要認我這個朋友,那我們都是朋友,你若是不認我這個朋友,那我們也是同胞,都是一條人命,相信任何人都不會見死不救。往後的路上會發生什麼,我無法預料,我的實力也沒有達到蕩平這裡的一切危險,所以,我給不了你什麼承諾,我只能告訴你,在這裡的任何人遇到危險,我都會出手相救,相信我遇到危險,大家也會一樣救我。」

江龍關心則亂,還是沒明白我的意思,還想繼續說。

白軒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行了,我們還要做事,我看你血氣也有虧損,調息一下,說不定等不來申家的人,我們就要繼續往下走了。」

白軒不同我,他和江龍之間沒有別的感情成分在,嫌棄和不耐煩都顯在了臉上。

江龍也只能閉上嘴巴,憂心忡忡也沒有心思去調息。

我失望的搖了搖頭,用骨傳聲跟白軒道:「江龍這人,把家族利益看得太重了。」

白軒道:「這也不能怪他,何況家族門派的利益,本就是要大家去維護,否則一盤散沙,衰的也就越快。」

唉!

我無奈的嘆了一聲。

這世間,好和壞永遠都是同時出現。

白軒把手裡削出來的石手指放進盒子,我蓋上後襬弄了一下位置。

本來我什麼都不想放,但白軒說要是盒子開啟,裡面什麼都沒有,一下就穿幫了。

有東西,剩下的事就讓他們去琢磨。

神龕碎裂,上面的經文也被毀了一部分,發揮不出力量了。

不管我們怎麼去佈設都是漏洞百出,就看申家的人有沒有這個眼力了。

因為白軒在神龕介面的地方都燒錄了雷符,申家的人只要碰到這裡,雷符就會把整個神龕炸成碎末。

沒有點眼力,很難辨別出我們做的假。

都準備好,我拍了下手道:「都停一停,現在所有人都回到大殿門口,從哪裡開始,把所有痕跡的抹除。」

白軒親自帶隊,十一個人從外面清理到裡面,我也趁他們去清理痕跡的這段時間,在菩薩道場里布設了一個五行隱陣。

這裡無法動用遁術,那就只能用陣法。

五行變通之下,起於陰陽,也就能融入陰陽。

除非申家來的人裡擁有陰陽眼,否則很難看出我的陣法。

何況我選擇的菩薩道場也是最不起眼的一個,十幾個道場,他們不可能挨個的檢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