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之人相互之間極少起矛盾,一個就是我前面說的,踏上道途,多少能感應一些天地之間的東西。

二一個就是修道一途漫長孤獨,承受過這些東西的人,就越是懂得珍惜自己的生命。

但也有例外。

利益的趨勢下,很多人都願意去冒險,用命去賭一把。

天棺裡有什麼?

我們都不知道,但從申家的人嘴裡得知,裡面隱藏著關於天龍山仙界的秘密。

甚至於只要開啟天棺,關於五帝的所有秘密都會迎刃而解。

如果這些話都是真的,那天棺裡的東西,足以讓人爭得頭破血流。

白軒我們商量的同時,我也在猶豫要不要把事情告訴大師兄他們,讓他們調人過來。

但賈元白他們幾人都不贊同,我們耗費心機走到這一步,為的就是把天棺裡的秘密掌控在手裡。

若是告知蓋世天等人,到時候邱玉松等人全部過來,一旦秘密被他們掌控,未來的路,我們還是隻能做棋子。

因為在道盟的世界裡,有些時候,權力不如秘密重要。

新娘子見我幾人有些煩亂,傳音道:「好好休息,明天一早,你們該做什麼就做什麼,這五人我盯著,他們翻不起什麼大浪。」

新娘子的話就是一顆定心丸,讓我們都放鬆不少。只有我有些擔心,拉著新娘子的手傳音問:「老婆,他們身懷上古方術,你能應付嗎?」

「之前交手來看,問題不大,我擔心的是他們後面還有人!」新娘子毫不掩飾自己的擔心。

三座仙山,一直都是傳說裡的存在。以前玄世界裡都認為三座仙山早已沉入大海。

現在他們的人出現了,那就意味著仙山還在,至少瀛洲還在。

正所謂木上千年必有根,水過群山必有源。

他們五人背後,自然是有根源。

新娘子見我沉默著不說話,把我拉到她身邊,我順勢靠在她腿上,仰面看著星空。

白軒他們見狀,都識趣的轉到另一個方向。

新娘子看著我大眼睛撲閃撲閃的,輕聲問我道:「是不是累了?」

我搖了搖頭,表示不累。

一個人的生活,如果突然變了一種方式,剛開始的一段時間都會感覺非常的疲倦。

但習慣了之後,也就不會在有疲倦的感覺。

習慣,是人身上最可怕的一種東西。

現在的我也習慣了現在的奔波,不會覺得疲倦。

甚至是很少去想著閒下來休息一下。

因為很多事走到現在這一步,都意味著要有結局了。

家裡的事,一直都埋在我心裡。現在,我更多的是興奮和迫不及待。

後半夜,新娘子動用玄力,替我擋住了海風,擋住了海浪的聲音,看著星光,我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第二天,陽光照入眼簾,我才悠悠的醒來。

白軒他們早已等候,見我醒來,毛小辮鬆了口氣道:「你這可真是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了。」

新娘子瞪了毛小辮一眼,毛小辮縮了下肩膀,不敢在繼續開刷我,起身拍了拍天棺道:「我們能等,人家可等不來了。」

他說著,朝著海外方士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五人似乎是跟我們一樣,徹夜未眠,不過現在都是精神抖擻,目光不離天棺。

見我朝他們看去,為首的中年男子遠遠拱手,微微一笑道:「姜盟主真是人生大贏家。」

我微微一笑,溫柔的看了眼新娘子。

能娶到這樣的老婆,我的確算得上人生贏

家了。很多人都快羨慕死了。

簡單的寒暄了一句,中年男子略帶催促的道:「姜盟主,天已經亮了,天棺也在外面擺一晚上了,要是拖下去,用你們的話來說,恐怕會夜長夢多了。」

「閣下看來沒少研究我們九州的文化,的確,我們是不能耽擱了,要知道這東西可是我們從申家手裡搶來,前面要是出現漏洞,他們隨時都有可能找到這裡來。」我也不遮遮掩掩,直言不諱。

他們能像狗一樣找到這裡,對天棺的來歷還有我們內陸的情況肯定是瞭如指掌。

我深吸了一口氣,回頭讓錢常有,陳二皮賈元白和熬剛抬上天棺。至於熬龍,我私底下讓他帶人看著新娘子,必要的時候出手幫忙。

白軒、毛小辮和我,任務就是護送天棺進水龍吟。

見我們這邊開始安排人手,海外的五人也都整理了一下,看樣子是要跟著我們入水。

有些話我和新娘子都不好說,但毛小辮可以說得很隨意,見狀直接問道:「五位,你們這是要跟著我們下水啊?」

中年男子道:「水龍吟在海底,不下去自然也就無法觀摩了。」

毛小辮又問:「你們不會是想來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吧?」

「道友說笑了,我們只是看看!」中年男子說著,輕輕揮了揮手,島嶼外的水域裡頓時水聲嘩嘩,那隻大烏龜從海水中緩緩的冒了出來。

五人朝著我們拱了拱手,然後落到大烏龜的背上,等待著我們入水。

白軒見狀,把上次我給他的避水玉遞給賈元白。

有這塊玉,至少他們可以抬著天棺在水裡如履平地。

這一點很重要。

賈元白收下玉佩後我低聲道:「遇到突發的情況你們不用管我們,保護好天棺,儘可能不要遠離我老婆!」

四人點頭,我這才釋放出水燈,新娘子和看不見也落到小白身上。

犼能食龍屠蛟,自然也是精通水性。

小白體型變大後,身上的雲紋也有所不同,那些雲紋,像是水流一樣在身上蠕動,一圈圈蔚藍色的光芒在身邊繚繞。

水裡的大烏龜也非凡獸,身上一直在綻放水紋一樣的波紋,宛若一塊磐石一樣匍匐在海水裡,穩如老狗。

我看了眼賈元白,微微點了點頭,四人發力起棺,踏步朝著海礁走去。

毛小辮和白軒走在左右,我走在前面,新娘子和看不見騎著小白跟在最後。

我選擇了一個距海外五人千米左右的地方如水,水屬性不斷的釋放,前方的水流紛紛分開,腳下的水流凝聚成實體,形成一條水中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