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考慮得比較周全,也相對小心。

但強者內心,都自帶高傲。

江白浪第一個道:「姜盟主,區區一個彈丸小國,用不著如此大費周章。」

其餘人雖然沒說,但臉上的表情也基本上是同樣的意思。

我有些驚訝,甚至是震驚,提高聲音道:「七十多年前,就是這個彈丸小國,讓我九州之地戰火四起,民不聊生。人不怕自大,最怕的是自大到輕視所有的對手。據我所知,九菊一流在小日子國內,那就是一個巨頭,從幾次排過來的人,還有這次對道盟的衝擊來看,他們就代表著小日子國內所有的陰陽術士和忍者武士。」

我說到這裡頓了一下,目光掃過眾人,最後才道:「所以我們這次要面對的,是一個國度,一個獨立的國度。」

小日子的術法是從我們九州傳過去的不假,可別人在改進之後已經形成了自己的流派和體系。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他們不是依葫蘆畫瓢,而是就像我們的道術起源於方術一樣,最終變成了屬於我們的東西。

方士因此看不起我們,認為我們不是正統,也沒有學到精髓,可結果呢?

碰撞下來,不敢說壓他們一頭,但也是四斤八兩了。

邱玉松聽完我的話,站出來道:「盟主說的有道理,我們不能自視過高,最後吃了大虧。」

我接過話道:「吃虧不怕,我最怕的就是你們死在異國他鄉,要知道,在場的都是兩代人裡的頂樑柱,你們若是出了閃失,到時候整個九州就是別人砧板上的魚肉。」

邱玉松聞言哈哈大笑道:「姜盟主這話說得有些絕對了,就算我們幾個都死在異國他鄉,九州之地也不會被人魚肉。」

天聾地啞也異口同聲的道:「姜盟主,九州之大,能人異士輩出,我等只是眷顧名利,舍不下世俗,才拋頭露面。」

我相信九州之地不可能就這幾個強者,但有些人……我長嘆了一聲道:「強者我相信很多,但現在他們不出現,也就意味著他們永遠不會出現,那些人,不過是佔據著資源,實現自己的大道罷了!」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道家受到這句話的影響很大,那些常年隱居的人,他們的親人朋友早已離開,而他們的內心遵循道法自然,眾生平等。

也就是說,他們認為,整個地球是不分國界的,死一個九州人,和死一個漂亮人在他們的認知裡是一樣的。

如果他們有親人有朋友,在這些人被波及的時候,我還相信他們會出手。

我的話很不好聽,可事實也就是如此,據我所知,那幾年的戰亂裡,道門遭受重創,死的死散的散,數千萬九州百姓慘遭屠戮,他們都未曾現身。

反而是戰後,他們頻繁出現在殺戮之地,打著伏魔衛道的旗號,實際上不過是在自己修行之路上新增一點功德而已。

有些事,邱玉松他們比我們清楚。

畢竟除了蓋世天,張道之,韓宣和任天行,他們都是經歷過那個年代的人。

只不過那時的他們,恐怕還如同我一樣弱小,心有餘而力不足。

江白浪沉默了好一會,然後才朝我抱拳行禮道:「姜盟主所言極是,江某人這一把年紀,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盟主之位,尊貴之處不論輩分,邱玉松他們給我行禮,我會回禮,那是出於禮貌。

但江白浪不同,他雖是江家長老,但在這裡他代表的就是江家,一個獨立的組織,所以我急忙鞠躬回禮道:「江老嚴重了,我只是害怕因為我們出問題,導致九州百姓在陷劫難,情急之下,話也說得不合時宜,還望見諒。」

江白浪沒有回我的話,而是

看向邱玉松,眼中不無羨慕的道:「邱天師,好眼光,道盟得人啊,道盟得人啊。我江白浪,任由差遣。」

一個時代的到來,需要一個時代的人引領。

一個時代的消亡,起初也是人才的消亡。

邱玉松被江白浪一誇,面色紅潤,捋著白鬚,一臉的得意。

我也不敢過分表露,急忙道:「我們這一代人,不過是在樹下乘涼,若非邱玉松前輩這一代人的開明,也就不會有白軒我們現在成長的舞臺。」

這句話我是由心而發,我戒備邱玉松不假,因為人心都有自私。

但在順應時代上,他們做出了很好的表率,也正是因為邱玉松帶頭讓位,才引發了各家重視,紛紛效仿。

即便如此,也不是所有的後一代***都像白軒我們一樣自主。

有些,不過是傀儡。

幾年下來,就算真有本事和志氣,也會在這種被掌控中一點點消磨,最終歸於平庸。

而邱玉松在這點上,做得非常好。

哪怕他有能力插手,可是從我上任開始,他就沒有干涉過我的任何決定,任勞任怨。

或許是我說到了白軒,邱玉松臉上的笑容更濃了,眼裡的滿意也溢位了眼眶。

江白浪表態在先,苗疆的強者雖然之前沒發表過意見,現在也緊跟著表態,一切聽從我的安排。

苗疆還好,江白浪提出反對的意見,對我影響還是很大,畢竟他不屬於道門,我不能用命令的口吻。

畢竟就算現在我依仗著師兄們和邱玉松讓他妥協,過後也會成為一股怨氣,對姜家對道盟都不是好事情。

至此,眾人算是統一了意見。

接下來我們要做的就是追上漁船,讓留下的人混入其中,隱藏在裡面。

這事我不能直接過去,還需要宋萬年協調。

得益於我們的北斗,我很快就把資訊發了出去。

不一會宋萬年就給我回了資訊,讓我們直接過去,到時候漁民的隊伍裡會有兩艘船滯後,邱玉松他們上那兩艘船就行,他也叮囑我儘可能別讓禹***露,免得引氣恐慌,他解釋起來也很麻煩。

其實在我們九州上,目睹巨蟒渡劫,甚至是有些突然出現的極端天像,比如前一秒還夕陽西下,下一秒就黑雲壓城,電閃雷鳴。

種種情況,我可以說百分之九十都和玄世界的人有關,只是超出了人們的認知,在道盟出面後,討論的人少了,時間久了,目擊者也不敢在發聲了,因為他在堅持,就會被人認定為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