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遵照柳長空的吩咐,用五行燈圍繞八子兇棺,構建了一個聚煞陣。

陣法生成,籠罩千棺上的煞氣就朝陣內聚集。

那煞氣濃郁到了可怕的程度,聚集后里面似有百鬼哀嚎,宛若地獄。

地上的土石,更是在一瞬間就變成了黑色,連螞蟻都被煞氣影響,變得兇狠好鬥。

我手腕上的五珍發光,擋住了體外的煞氣。

柳長空用水屬性構築了符陣,護住了山裡的其他人。

直到我催動陣法,引導煞氣流入八子兇棺,周圍的煞氣才有減弱。

絕陰凶煞的屍體,需要在絕陰之地埋上幾百年,甚至是上千年才能形成。

八子算不上兇屍,不過歷經千年不腐,肉身也已經成陰,算得上是一個不錯的容器。

現在我的做法,就是在這個容器裡注入煞氣。

透過陣法注入煞氣,八子的屍煞之氣會在短時間內達到一個恐怖的程度,但它們想要變成真正的兇屍,還需要吸收和消化。

柳長空用這樣的速成兇屍鎮壓這裡,讓我很不解。

不過既然邱滄已經叮囑,我也就不在去想。

陣法持續到子時的時候,山裡的煞氣增強了數十倍,我手上的五珍都有些頂不住,不得不退到白軒他們身邊,配合柳長空的陣法才能撐住。

八口絕陰棺早已變成了純白色,陰霜從棺材上擴散,覆蓋了周圍五六米的土石。

棺內的八個兇嬰也開始不安分,發出毛骨悚然的哭啼聲。

我回頭問柳長空:「柳長老,可以了吧?」

在繼續下去,我怕棺內會煞爆,把絕陰棺給毀了。

柳長空道:「我讓你停你在停!」

他都這樣說了,我只能繼續。

不得不說,絕陰木就是強。

即便被打薄了不少,依舊是能封鎮填充了煞氣的八兇嬰。

到了凌晨兩點左右,八口絕陰棺開始抖動,一波又波的凶煞之氣從上面衝出,擴散開來。

柳長空這才喊我停。

現在煞氣聚集太多,我怕煞氣反衝,不敢直接收了五行燈。

我先把五行燈從五行變成陰陽,用陰陽中和煞氣,到三點左右才轉陽,開始驅散煞氣。

散得差不多,我才收了五行燈。

七七八八的忙下來,收工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四點。

負責佈陣設局的人在柳長空的指揮下,也全都動了起來,開始搬運材料。

白軒上去問道:「柳長老,現在這裡沒有我們什麼事了吧?」

柳長空「嗯」了一聲。白軒又問:「那明天我們還要不要上來?」

「等通知,沒有通知到,你們就不用來!」柳長空不太待見我和白軒,說完就去忙了。

我們也早就不想留在這裡了,收拾了一下就下山。

白軒送我到小區門口,我正準備跟他辭別,結果他也下車了,似乎是要跟我一起回去。

家裡房間多,他借宿也沒什麼,於是主動留他。

白軒道:「你家我就不去了,我剛才看到那邊有個燒烤店還在營業,我請你擼串,順帶說點事。」

他要找我說的事,會不會是柳家的事?

我也沒問,跟著他去了燒烤店。選了一個沒人的角落,點了東西坐下,白軒就遞了一張摺紙過來。

開啟一看,裡面是一長串的人名。我基本上都不認識,只有一個邱玉松耳熟。

邱玉松後面是一個叫陳大柱的。

名字起得這麼土,姓陳,又排在邱玉松後面,我猜他和陳二皮有關。

應該是青城山的掌門。

後面又看到一個錢太多。

我都不用分析就肯定他是錢常有的長輩,天命門的掌門。

只是名字起成這樣,他們是有多愛錢?

目光落到柳乘風名字上的時候,我抬頭看了一眼白軒。

不等我開口,白軒就道:「你把名單給張道之,讓他在五行門辦事處揭牌宴會上,把上面這些人都請上!」

我心跳有些加快,在千棺山,我就想跟邱滄說,希望他到時候能出席。

結果現在升級了,全是掌門。

連邱玉松都要請。

短暫的激動,我也冷靜下來。

但才準備琢磨,東西就上來了,我也懶得去想,反正白軒會說,拿起了烤串就吃了起來。

白軒眉頭微皺道:「你怎麼這麼能吃?」

我白了他一眼,這不是明知故問。

十四五的年紀,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肯定能吃。

白軒見我吃得滿嘴冒油,無奈的嘆了一聲道:「你懂我的意思不?」

「懂!」我壓低聲音道:「上面的人,大部分是要我們給他們一個來明昆的理由。」

這麼多的大佬,張道之和我的臉盤子還沒那麼大,說難聽點,以我們的身份發出請帖,能不能送到他們手上都是問題。

但白軒這樣說,那就說明這些大佬就算我們不請,他們也要來。

也就是說,龍虎山要動柳家了。

因為名單上面,有八個柳家的人。

我吞了嘴裡的羊肉串道:「其他人你們都安排好了,但柳家的人呢?他們要是不來怎麼辦?」

白軒道:「這個問題不是你和我能決定的,只能是等你們的請帖發出去後,我們的人都會在論壇裡公開訊息。」

大佬和大佬,顧忌面子,來的機率的確要大一些。

只是這樣做,不會打草驚蛇?

我問。

白軒道:「所以在山裡,我才怕你胡言亂語,公佈赴宴訊息的話,問題不大。」

我問:「有證據嗎?」

白軒笑了笑:「包括我們的繩子被割斷的事,我都把證據給了小師叔,至於其它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道:「柳家可是數二的道門世家,打蛇不死,那是非常危險的事。」

「那就是上面的問題了!」白軒道。

我擼掉最後一串羊肉串,白軒才反應過來他一口都每吃,無語的看了我一眼。

「明天我就讓張道之去弄,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我收了名單,不想在耽擱,在耽擱,新娘子都要上班去了。

白軒撿了一串肥的,我沒吃的羊肉串,啃了一口就扔了。無語的去結賬。

他跟我一起過去開車,途中他突然停下來,在我耳邊小聲道:「我小叔想讓你做誘餌,把申生引出來!」

申生?

提到這個名字,我心裡都是莫名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