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天龍一聲大哥,讓我想推脫都不行。

他在電話裡一說,我就猜道了一個大概。

只是沒想到,他昨天中午才見新娘子,晚上就有人對他出手。

只是他們家被如此對待,真的只是因為一門出了一聖三至尊?

殺他,只是為了斬草除根?

我不太相信。

盛家,肯定有秘密。

我以前還跟張道之說,柳元都誇我是個小機靈鬼,只有別人吃虧,沒有自己吃虧的份。

可在盛天龍這個大流氓面前,我感覺自己就是個工具人。

我問了地址,然後掛了電話。

張道之道:「掌門師弟有事就先去忙吧!」

我道:「師兄,如果經濟上有問題,你儘管開口。」

張道之訝異的道:「掌門師弟不摳門了?」

我撓了撓頭:「只要用在刀刃上,我什麼時候扣過?」

張道之道:「那我今晚列個清單,明天給你!」

一聽拉清單,我眼皮就狂跳。

但想要建起一個門派,沒有大量的金錢做基礎,根本不可能。

我臨走前,讓張道之把小師侄古泉叫來。

既然有了根基,那就得有人氣才行。

張道之一拍大腿道:「這麼重要的事,我怎麼就沒想到,而且大師兄離開的早,估計沒有傳下什麼,我們理應承擔起教導的責任。」

看著張道之自言自語,我心裡很是欣慰。

五行門少了誰都可以,唯獨少不了他。

至於古泉,我相信大師兄的眼光。

他的徒弟,不會差。

我出來上了車,把盛天龍的地址給司機。

他看了一眼,臉色就難看的道:「姜總,這地方可是個凶宅,你確定要去?」

「嗯!」我點頭,然後才問:「你剛才說凶宅,是發生過什麼事?」

「那可不!」

司機很健談,不過他很懂得什麼時候該說話,什麼時候閉嘴。

見我感興趣,立刻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

我聽完,心裡也是唏噓不已。

盛天龍讓我去的地方,是盛家大院。

二十年前,裡面百人暴斃。

對外,官方稱是瘟疫和疾病。

但我知道,那是盛家在這裡的分部被人滅了。

我聽完,立刻掏出手機。

司機道:「姜總,你在網上是查不到的,那件事被封鎖了,有人猜測,盛家是被鬼害了!」

我笑了笑,一個道門家族裡鬧鬼?

輸入盛家明昆大院,這一次沒有提示許可權不夠。

記錄的內容和我想的差不多,盛家是被人滅了,一共一百三十八口人,其中還有兩個身居道門長老的強者。

道門調查幾個月,最後都沒有頭緒,事情也就不了了之,成為了陳年積案。

我想,這中間估計有人在暗中干涉,否則這麼大的事,不可能一點線索都沒有留下。

滅門的時候,盛天龍剛好四歲。

他是唯一的倖存者。

看到這一句話,我對盛天龍有了些好感。

因為我們的遭遇,很像。

不知不覺,車子出了城區,進入市郊。

別墅區,大部分都在這種地方,像我們家那種城中心的別墅區非常少見。

正因如此,才會那麼貴。

而且盛家大院是獨立的建築群,有七棟聯排建築。

可見就算失去一聖三至尊,

當時的盛家也是盛極一時。

滅門之後,他們才開始低調起來,淡出了道門。

司機在門口停車,我才下去他就有些不安的道:「姜總,我把車開到外面,等你出來的時候,給我打電話。」

我點點頭,轉身看向聯排建築群。

氣場很正常,而且左有西山,右有滇魚尾,典型的鯉魚甩尾,有露水點珠,是難得的陽宅風水寶地。

何況修道之人的居所,也不可能因為死過人就變成凶宅。

司機表現出的害怕,不過是心裡作用。

不過七棟建築都有些冷清,不像是有人居住。

我拿捏不準盛天龍在哪一棟,給他打了電話。

不一會有個黃毛從中間的別墅裡走了出來,站在門口朝我招手。

老宅冷寂,而且是二十年前的建築。

曾經在輝煌,如今也是明珠落塵,走在裡面,彷彿深處光影裡的七八十年代。

黃毛把我帶到二樓的大廳,裡面已經聚集了三十多人。

都是青年。

他們中間,有兩具蓋著白布的屍體。

盛天龍雙眼血紅,坐在老式的沙發上,見到我他一言不發,站起來把屍體上蓋著的白布拉開。

死的,是兩個五十來歲的老者。

不用問都知道,只是盛家暗中保護盛天龍的強者。

死者上衣早已被開啟,白布一掀就露出他們胸口的青色手印。

我深吸一口氣,問道:「有沒有線索!」

「沒有!」盛天龍沉聲道。

「沒有交手的痕跡?」

我眉頭微皺,盯著盛天龍。

「有!」

他簡短回答,打消了我的質疑。

要是沒有交手的痕跡,那他也就不可能站在我面前。

盛天龍起身帶著我去了另一個房間。

裡面凌亂不堪,有黑符炸開後的氣息。

我一眼就看到南面的牆壁上,有一個手印。

因為力量強大,手印深入混泥土三寸,十分的立體和清晰。

我對著印記看了五六分鐘,緩緩伸出手,照著混泥土裡的印痕比劃。

幾次修正,我確定了手印的樣子,比劃了出來。

具體的來歷,我還是看不出來,但……

我深吸了一口氣,聲音都有些顫抖的道:「這是一種禁術。」

別人不知道,但我本身就會禁術。

所有的禁術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中指對天,拇指扣緊手心。

道術裡,這叫天心藏。

只有藏了天心,才能不被天地壓制,施展出禁術。

但能把禁術用來殺人,難不成他們都是敢死隊?

天心藏被我復刻出來,但另外三個手指的位置,我無法看清,只是有個大概。

定型後,我讓盛天龍給我拍照,然後用保龍族的APP把照片傳給了新娘子,讓她找人幫我把照片轉給白軒。

做完這些,我檢視了一些細節,都沒有明確的指向,回到客廳,我也沒有去看屍體。

他們身上,現場的線索都很少,他們身上就更不可能有了。

我才坐回沙發上,盛天龍突然聲音沙啞的道:「大哥,我們盛家想加入五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