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軒看出我的擔憂,安撫我道:「你也不用過於擔心。我剛才的意思只是說,我們如果被圍困在這裡,那就是為了一個申生就把我們在明昆的勢力都暴露出去,並非明智之舉。」

他這樣一說,我才鬆了口氣。

只要不是對付不了,我都不慌。

我問:「那現在的意思是要放掉申生?」

左邊的老者道:「現在放回去,我們的基地也會暴露,但繼續關押在這裡,明天晚上他們必定圍攻。很難!」

白軒見我不說話了,俯過身看向我問:「你看,能不能暫時把人送去你師父哪兒?」

如果實在沒辦法,送過去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只是……

我道:「路途遙遠,太容易出事了。」

白軒道:「我的意思是讓你師父來接一下,現在還有四五天時間,完全來得及。」

我一陣頭大,讓柳元出來,感覺不太容易,因為他只要一動,這天下就要大變。

畢竟強者的一舉一動,都會牽扯很多的東西。

連敖烈出現在明昆,道門都是緊張兮兮。

否則柳元出山,眼下這些事還能叫事?

我道:「我師父出山不太可能,那老東西太懶了。不過我家有個老奴,或許可以讓她出來接人。」

新娘子當初找老婆子來嚇唬我,可見那老太婆有些本事。

要是柳元把攝魂幡給她,護送一個人問題應該不大。

白軒道:「最穩妥,還是老東……」白軒被我帶偏了,反應過來,急忙「呸」了一聲,糾正道:「還是你師父來最好!」

「我師父不太可能來,何況我們家的僕人,實力不弱。」我道。

白軒沒有見過老太婆,以為我瞎說,不相信。

沒辦法,我只好把老太婆的事講了一下,白軒和毛小辮聽完一臉茫然,但旁邊的五個老頭,面色都是一變,離我最近的老頭緊張的道:「你說的老太婆,似乎是西苗的藍玉蘭婆子。」

我搖頭道:「我不認識藍玉,前輩,你們知道藍玉的特徵?。」

另一人似乎和藍玉有過一面之緣,問我道:「你說的老婆子,左邊下巴是不是有一顆痣?」

「紅色的,很醜,上面還長毛!」我如實的回答。

五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氣道:「那是藍玉無疑了,只是她縱橫苗疆半個紀,怎麼會給你家看門?」

我道:「如果你們確定她就是藍玉,那她還真是給我們家看門的。」

「你師父到底是誰?」靠我最近的老頭子,都快把頭探到我面前了,像個好奇寶寶的問道。

我有些無語的道:「柳元啊!白軒沒告訴你們嗎?」

老頭急忙糾正道:「我是說他有沒有什麼外號?」

我搖頭。

他們更加困惑了。

我見他們糾結起柳元的身份,有些牛頭不對馬嘴,打斷道:「你們要早點決定,如果需要的話,我寫封信,你們找個人帶著去我老家,把人拉出來就行。」

「可以。」靠我最近的老頭一聽,當即拍板。

不過他那點小心思,我看得清清楚楚。

無非就是想去打聽一下柳元的來歷。

但他們要是真能打聽到,早就打聽出來了。畢竟柳元這個名字不是什麼秘密,趙家的人還見過他。

要是他們真有這個本事,甚至都不介意幫他們一把。

畢竟這件事,我比他們還要好奇。

白軒見老頭們同意下來,忙道:「那我這就安排人,姜一你把信寫好,等會給我。」

我急忙起身拉住白軒道:「白大哥,你讓人先墊十萬塊錢,到時候和信一起帶回去。錢我改天回家拿給你!」

新娘子每次離開都會給我留不少錢,這次她要去多久都是個未知數,家裡應該留了不少錢,我和看不見兩人用不了多少。

我以前答應過趙麻衣,等賺了錢就養他。

現在,有能力去兌現一部分了。

白軒答應後,我拿過紙筆,歪歪扭扭的寫了起來,有些字不會寫,還要臨時問一下。

五個老頭一看我寫的字,就知道我沒有讀過多少書,也不說什麼,只是耐性的寫給我看。

毛小辮在一旁有些不耐煩的道:「要寫什麼你說,我幫你寫。」

我瞪了他一眼:「你寫的有用?」

毛小辮頓時就不說話了。

我寫得很認真,裡面不僅說了要老太婆出來接人,還說了十萬塊錢的事,讓柳元一分為二,五萬自己留著,另外五萬轉交給趙麻衣。

五萬塊,農村夠他們生活很久了。

而且趙麻衣也不是那種缺錢的人,我給他,一是心意,二是承諾。

我寫好,檢查了一遍,確定都交代清楚了,才把信摺疊起來。

白軒打完電話回來,我就把信給了他。

人員的事,只能他們安排。

白軒拿到信,又匆匆出去安排。我這時才站起來,朝著關押申生的玻璃屋走去。

玻璃是單面透,我們看得到申生,申生看不見我們。

但即便被封印了丹田和經脈,申生的感應也極為驚人,緩緩抬起頭,隔著玻璃盯著我,臉上詭異一笑,嘴角微動。

他雖無聲,可是從嘴型我能看出來,他在說:我知道你媽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