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兩兄弟覺醒了獸血,感知能力很強,他們第一時間就撲了過去。

我和白軒從後面追上去的時候,他們已經開始往後退,還伸手攔著我們,示意我們一起後退。

不等白軒和我開口詢問,前面的岩石上就爬出幾條拇指粗細的蜈蚣。

這種蜈蚣通背血紅,口器大張,兩根觸鬚來回的擺動,像是在探查我們的位置。

下一秒,灰白色的石頭一下就變成了紅色,上面爬著的全是蜈蚣,最小的都有食指粗細。

大的有手腕粗,完全沒有蜈蚣了樣子。

沙沙聲中,紅潮如水,從四面八方的湧來,把我們團團圍在中間。

柳世飛道:「這些都是血背蜈蚣,見血封喉,劇毒無比!」

柳世仁道:「這種蜈蚣通常生活在岩石縫裡,怎麼突然間都跑出來了?」

都到這時候了,他還問出這種話,我不知道要說他什麼好。

當真黃鼠狼送雞,不安好心。

蜈蚣天生喜食雞血,剛才他們在石頭後面的水窪里宰雞,血氣一散開,自然是把蜈蚣都引了出來。

只是不知道黃鼠狼是有意還是無意。

我抽出桃木劍,五行燈浮現,金氣飛射,打死了五六十條大蜈蚣。

但同伴的死亡,蜈蚣群更加的狂暴。百足之蟲,跑起來速度極快,而且體型大的蜈蚣,還能借助身體彎弓的力量彈跳飛躍。

白軒催動龍虎印,結果道氣對這些蜈蚣的傷害不大,就算能弄死十幾二十條,那也是大炮打蒼蠅,瞎折騰。

唯有我的金屬性有些用,我掃出一條路,四人狼狽的退回煮雞的地方。

結果才退過去,背後就傳來兩聲怪笑,兩隻體型碩大的黃皮子正人立而起,站在鍋邊的一塊石頭上,得意的咧嘴大笑。

其中一隻,額頭有一撮白毛,就是農戶家披人皮的那一隻。

我深吸一口氣,手裡的桃木劍直接飛射過去。

兩隻得意的黃皮子一見桃木劍,也不敢嘚瑟,急忙跳下石頭,躲到了石頭下面。

被我攻擊,有一縷白毛的黃皮子尖聲尖氣的道:「死,你們都得死!」

「畜生!」柳家兄弟這才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破口大罵。

成千上萬的血背蜈蚣撲來,我們都騰不出手去追黃皮子。

我拿起桃木劍,一口精血噴在上面,反手把桃木劍插在地上,強行以陽逆陰,催動桃木劍上的雷霆之力。

蜈蚣喜雞血,但怕和雷霆。

我小的時候,沒少見過雷劈空心木,只要是被雷劈開的空心木,裡面肯定有大蜈蚣。

只是強行催動桃木劍,雷霆之力會反噬,一時間電得我全身酥麻,頭髮都豎了起來。

雷電輻射的散開,地面的蜈蚣也被電得像熱鍋裡的螞蚱,撲通亂跳。

不過很多都是撲騰幾下就挺直了身子,被生生電死了。

後面的血背蜈蚣見狀,全都往後退。

我手腳發麻,完全不聽使喚。白軒拿上我的揹包,拖著我朝山脊跑。

跑出十幾米,我的腿腳才恢復靈便,踉踉蹌蹌的跟著。

期間回頭看了一眼,退走的血背蜈蚣又追了上來,數量比之前更多,整個河谷都成了紅色。

柳世仁和柳世飛兄弟見狀,提議往山上走。

我道:「進去死得更快。」

柳世仁道:「可前面有可能就是墓群,那兩隻黃皮子上去了,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

我和白軒一聲不吭,拼命的朝著山脊跑。

左右林密草亂,上萬的劇毒蜈蚣進去,那

就是天高任鳥飛,活下來的機率幾乎為零。

前面的山脊上雖然也有樹,但相對稀疏,地形不是那麼複雜。就算遇到起屍,那也是看得見打得著的東西,憑藉我們手裡的法器,活下來的機會更大。

柳世仁兩兄弟一看,也只好咬牙跟上。

我們雖然有仇,可這些天相處下來,倒也沒有什麼不悅快。

但這一出事,情況就不同了。

柳世仁追上來就道:「黃皮子肯定是衝著姜一你來的。」

我氣不打一處來,借宿的時候,我想出手,他們一個個前怕狼後怕虎。

結果黃皮子作妖了,反過來又怪我了。

「對,道門裡的人都說了,你就是個掃把星,走到哪兒都有事,鬼知道你得罪了多少人。」柳世飛和柳世仁就是穿一條褲子的人。

我一聽也火冒了,罵道:「去你孃的,在嗶嗶別跟著我,各走各的。」

「瞧你們這點出息,在道門裡一個個威風凜凜,在山裡,兩隻黃皮子就搞得你們怨聲載道。」白軒罵了一聲,毫無徵兆的出手。

龍虎印飛出,轟擊在山脊下的一棵樹蔭裡。

金龍金虎飛出,纏著一具走屍就從裡面踉蹌的撲出來。

額頭有白毛的老黃皮子,此刻就騎在走屍肩膀上,見走屍被金龍金虎纏上,它從走屍上跳下來,口吐人言道:「有人出錢買你們的命,你們要是出得起更高的價,黃爺我就繞你們不死。」

「找死!」白軒怒喝,手中法訣一變,金龍金虎從走屍上飛出,直撲黃皮子。

那黃皮子人立而起,看到金龍金虎,一頭紮在地上,眨眼就消失不見。

我開啟頭燈照過去,發現哪裡有個坑洞。

白軒冷哼一聲,收了龍虎印。柳世仁緊跟著一拳轟向走屍。

蠻牛虛影浮現,走屍被他一拳轟飛,落到地上就散了架,一口屍氣也被打出。

深山老林,有幾具走屍正常,但上面是什麼情況,我們一無所知。

後面,血背蜈蚣緊追不捨,已經到了幾米開外。

柳世飛見狀,又怪白軒道:「剛才你就不該出手,應該和它談談條件。」

這兩兄弟還真是得了柳家的真傳,沒事啥都好,有事就開始推諉甩鍋。

他們也不想想,老黃皮子敢在我們面前換皮,肯定不是一開始就對我們圖謀不軌。

顯然是在我們離開之前的一段時間裡,它們才得到指令,所以臨走前送了我們兩隻老母雞。

他們兄弟兩熟悉秦嶺,明知道山裡有血背蜈蚣還敢在河谷殺雞,簡直是愚蠢至極。

現在到好,全成了我和白軒的鍋。

要是背鍋能解決問題,我和白軒也不介意,可現在扯這些完全無用。

而且既然是有人臨時委託了黃皮子,那委託的人,離我們也不會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