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軒看出我的意圖,急忙站過來和我背靠背。

柳家兄弟臉都被嚇白了,柳世仁結結巴巴的道:「姜一,你這是在作死。」

我這樣做,的確有些冒險。

如果這裡如我之所想,即便有小怪物在,我也不敢這樣做。

但從開啟的墓穴來看,裡面的屍骨腐敗,證明這裡的凶煞之氣並非是轉化為風水之氣,而是根本就沒有。

我勾動的八座墓穴,它們能凝聚凶煞屍氣,都是靠著千年怨氣積累出來的。

說實話,我不相信這裡的兇嬰能鎮住千屍山下的兇土。

不過只要有了兇嬰本體,它們的凶氣可以後期培養。

至於怎麼培養,那就要看柳長空如何做了。

指不定,他就希望我們弄到這種不上不下的兇屍。

隨著陰氣匯聚,八座古墓內的屍氣開始破土而出。

強到一定的程度後,墳土同時炸開,亂石飛濺,八口棺材露了出來。

王公貴族,即便是倉促下葬,沒有時間修建陵墓,但棺材的材質都不差,歷經千年也不見有嚴重的腐爛。

棺材出現,小怪物就開始化形。

我忘記把它扔出去,而它也沒意識到還蹲在我肩膀上。

它一化形,我都來不及催動體內的道氣去承受它的重量,直接就被壓趴在地上。

幾乎是同時,八口棺材的棺蓋被屍氣掀飛。

裡面傳出毛骨悚然的哈氣聲,小怪物一聲怒吼,雙腳用力一蹬,躥了出去。

我剛站起來,結果它一腳蹬在我小腿上,又把我蹬得摔在地上,頓時鼻青臉腫。

白軒當時就樂了,不過他也顧不上嘲笑我,緊跟在小怪物身後。

小怪物直奔屍氣最強的一口棺材,過去後四肢抓在棺材板上,對著棺材裡嘶吼。

裡面的兇屍還來不及起身,就被它壓制。

白軒趕過去,迅速把一具嬰屍提了出來,隨即蓋上棺蓋,咬破中指,在棺板上畫上天師符,鎮壓住嬰屍的父母。

我鼻青臉腫的爬起來,沒有上去幫忙,而是盤膝坐在地上,催動五行燈逆轉陰陽,勾動風水地氣,把整個山脊的氣都轉變成陽氣。

這樣做有損兇屍屍氣,不過卻能極大的削弱它們的力量。

白軒封住一具嬰屍,調頭就奔向另一口棺材。

柳家兄弟見狀,也沒有閒著,拿出雞血墨斗,開始挨個封屍鎮棺。

氣場壓制,外加小怪物的氣息壓制,基本上沒有費什麼力氣,八座墓穴內的嬰屍都被順利的提出來封印。

裡面的老屍,也被封在棺材內,怒吼連連,卻也動彈不得。

白軒又加持了一遍封印,等棺材內平靜下來,我才收了五行燈起身,過去一看一字排開的嬰屍,忍不住冷笑起來。

這種程度的嬰屍,別說鎮千屍山,都還不如黃大發老婆肚子裡的兇屍靈嬰。

看來,柳長空的目的很明確。

就是要讓我離開明昆。

不管他本意是不是這樣,我現在都是這樣想。

不得不防。

白軒也看出點什麼,不過跟柳家兄弟,我們也算不了什麼賬,他陰沉著臉道:「兇屍我們已經按照柳長空的命令找到了,怎麼弄出去那就是你們的事了。」

白軒說話的時候,柳世飛已經拿出衛星電話,走到一旁打了起來。

柳世仁也跟了過去。

我趁機跟白軒道:「今晚我不能留在這裡,到處跑都比停留安全。」

白軒道:「你先別急,柳家可能會派直升飛機過來,到時候我們一

起離開,何況黃皮子在暗,我們走到哪他們都能清楚掌握。」

我一想也是。

心裡是又怒又惱。

怒的是這些人機關算盡,惱的是自己本事不夠,一出明昆就擔驚受怕。

不一會,柳家兄弟過來,柳世飛道:「明天一早會有直升飛機過來,我們還要在這裡守一晚。」

我聽了白軒的話,覺得有道理。

但既然要留下來,不做點什麼,似乎是有點對不起人。

我來回琢磨了,隨後讓柳世飛和柳世仁把嬰屍都搬出墓地。

我要在裡面設一個五行聚靈陣。

黃皮子斷了一條腿,元氣大傷,必然要找靈氣充裕的地方恢復。

弄不死人,我還弄不死一個臭屁黃鼠狼?

白軒見我佈陣,眉頭微皺的道:「那東西已經成精,智商不在常人之下,你明目張膽的設陷阱,它不會上當。」

我道:「一般的陷阱,它的確不會上當,不過我這個陣法,它絕對受不住誘惑。」

貪婪,是動物的天性。

人也有這個天性,但人是理性的動物,可以剋制內心的貪婪。

但黃鼠狼沒有化形,動物的天性很重。

我把五行鎮物分開,陰陽混合佈陣。

陣法和我在義莊幫白軒恢復龍虎印的一樣,區別是我用陰陣勾動這裡的煞氣,用陽陣勾動山裡的風水寶氣。

兩者進入陣內,再由陣法轉換成靈氣。

如此一來,陣法凝聚的靈氣會更濃郁。

幾乎是陣法啟動的瞬間,匯聚的靈氣就形成一道亮光,亂而不散的在陣法中心飄動。

我和白軒躲到一旁,暗中觀看。

隨著時間推移,靈氣凝聚成團,就連白軒都想把龍虎印扔進去。

何況是黃鼠狼,它只要吞了這團靈氣,腿長不出來,但元氣能夠在短時間內恢復。

我相信,它經不起這種誘惑。

眼看著差不多,我叮囑白軒,等會他看著就行,不要出手。

得罪胡家的事,我來做就行。

白軒聽了,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默不作聲的陪在一旁。

十幾分鍾後,不遠處的一棵樹上閃過一道幽光。

我一看,急忙提起小怪物的後腿,用力把它抖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