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公婕沒有答覆,這邊安靜得嚇人。

等待了五六分鐘,申公婕的聲音才再次出現,我也是第一次那麼期待聽到她的聲音,以前要是聽到,那就意味著大事不好了。

可能有人會覺得誇張,這樣說話的人,肯定沒有被一個女人記恨過。

申公婕的話也很直接,開口就問為了地藏教的教主,我們願意付出多大的代價。

地藏教的人也在場,聽到這話頓時緊張的看向我,喉結蠕動,想說話又不知道說什麼好,眼裡帶著祈求,見我要回答,他才道:「姜門主,我們副盟主說了,所付的贖金,我們地藏教出。」

申家開口,那絕對是一頭成年的雄獅張嘴。

我回頭就看著他道:「你說的什麼話,地藏教和道盟,那就是一家人,贖金,自然是道盟承擔。」我說著看向白軒,不想獨收這份人情。

白軒也是個人精,立刻就會意過來,咳了一聲道:「姜門主說得對,何況地藏門主也是為了整個聯盟的利益才落到申家手裡,這事,自然我們出面。」

地藏教始終是暗處的勢力,擺在明面上的時候會讓他們很不自在,看上去就要低人一等。

當然,這只是表象。

真惹毛了,還是不好對付。

地藏教的人感動的道:「多謝,多謝。」

白軒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一家人別說兩家話,不過你們門主回來的事肯定不是一天就能解決,地藏教也不能群龍無首,得讓你們副盟主過來主持一下才行。」

白軒的話音才落,一旁的秦墨就想開口,但被我一個眼神給制止了。

地藏教現在是大伯在管,加上我的關係,時間一久,關係肯定會更近一些。白軒肯定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

只不過他不瞭解地藏教,甚至是沒有接觸過地藏教的高層。

當然,我也沒有接觸過幾次,但多少是接觸過,依我看,地藏教想走出來,可他們也害怕暴露在陽光下,地藏教會徹底失去所有的優勢,所以正副門主,一明一暗。

我斷定,他們的力量,甚至是精銳,現在就掌握在副盟主手裡,涉及門派的未來發展,就算地藏教主死在這裡,副盟主也不太會浮出水面。

因為了解,我也是心有成竹,這才制止了秦墨出來爭吵。

果不其然,地藏教的代表很快就歉意的道:「我們副盟主身體不適,極少露面,恐怕是不能親臨這裡了。」

白軒算是一箭雙鵰,這一試探,相信我想到的事他也想到了,笑了笑道:「那沒事,就暫時待在黑水城下,用不了幾天,你們教主也就回來了。」

我們私底下交談,一是商討,二也是對等,畢竟申公婕幾分鐘才回一條資訊,我們要是立刻就回,會表現得太過心急。

談判中,心急的一方是要吃虧的。哪怕現在我們處於被動,也一樣會吃大虧。

討論了幾分鐘,我才示意資訊部的人開啟通訊器,我咳了一聲道:「我們討論了一下,能夠承受的範圍內,我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申公婕這一次不在拖延,接著就道:「那好,我要蟒河裡的帝骨。」

帝骨已經給了他們一具,對於現在的情況來說,雙方開戰在即,一具和兩具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最後都是在勝利者手裡,反過來說,給他們一具和給兩具,也無法對我們造成任何影響,至少目前的結局都一樣。

我想到這裡,第一時間看向新娘子,意思是想用她手裡的去換,這樣一來是緩和道協護龍小隊甚至是道盟和保龍族的關係。

畢竟一個勢力掌握著三具帝骨,那可不是什麼好事。

分散開來,也能

把矛盾轉移掉一部分。

新娘子理解我的意思,點了點頭,我當即就對申公婕道:「帝骨可以在給你們一具,但不是蟒河的帝骨,那東西還在帝墓裡,想取出來並不容易。」

邪君的墓穴,出入口就掌握在大伯手裡,上次我也見過一眼,墓穴完好,根本就沒有開啟。

另外幾具,都已經被新娘子取出來,隨時都可以送過去。

然而申公婕的回答也很乾脆,點明的就要蟒河裡的帝骨。

我眉頭微皺,我不知道新娘子是如何進入帝墓的,單從邪君墓來說,裡面溢散出來的氣息就能讓整個蟒河變得如此詭異,甚至於裡面散發出來的一點點氣息,就能讓黑水城成為一方霸主,屹立不倒。

現在沒有柳元和邱玉松,想要開啟並不容易。

我把自己的想法都說了,同時也委婉的告訴申公婕,目前的道盟不會去冒那樣的風險。

我甚至是懷疑申公婕提出這樣的要求,就是想要在讓我們折損高手,好讓他們趁虛而入。

至於別的方面,我現在還沒有想法。

然而我這樣一回答,申公婕當即就斷了連線,一個多餘的字都沒有,意思在明瞭不過了,他們就要蟒河裡的邪君帝骨,除此之外就不在談了。

見申家掉線,白軒眉頭微皺,沉吟了一下才道:「現在開啟邪君墓穴現不現實?」

場中最急的人就是地藏教的使者,一直在盯著我,臉上寫滿了期盼。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即看向白軒道:「我對蟒河不算了解,但地藏教和蟒河會變得如此,都是跟邪君墓有關,沒有你外公和我師父,想要開啟很難。不過具體情況,我得去找我大伯商量一下。」

白軒道:「得儘快出結果,否則這件事掛著,我們根本無法進行下一步。」

我知道白軒所謂的結果,救人算結果,放棄也算結果。

兩種結果,都能讓我們進行下一步。

地藏教裡的人雖都是殺手出身,但在刀口添血,每天都和死亡打交道,讓他們變得很敏感,心也很細。白軒的話使者也聽出來了。

回頭見他臉色發白,我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別擔心,不到最後一刻,我們不會放棄。」

「多謝姜門主,多謝白盟主。」地藏教的使者急忙行禮。

我也不敢耽擱,調出分佈圖看了下大伯他們所在的位置,新娘子構築傳送符紋,直接把我傳送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