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蟄伏在外面的時候,繞著城池走了一圈,發現在城池周圍都有強大的陣法覆蓋,別說修羅惡鬼,即便是我也沒有把握走出去。

陣法覆蓋的面積很廣,可以說這是我見過最大的陣法,似乎形成了一條防線。

暗中探查的時候,我碰到過那些高大的黑影強行進入陣法,毫無疑問,在陣法啟動的一瞬間,黑影就化為飛灰。

也就是在陣法啟動的時候,我察覺到這些陣法不是道家的陣法,而是佛家的陣法。

這裡,很可能是地藏王留下來的一條防線,甚至是不遠處的城池,都有可能是地藏王所建。

要真是這樣,地府還真是做得夠絕,當初為了防止佛門在這裡做大,不惜背後捅刀子,結果現在自己來接這個爛攤子。

還有一點就是,我們進來的方向上沒有這樣的防守,那是不是說這裡的修羅惡鬼無法從哪個方向出去,他們唯一的出口就只有這裡。

衝擊陣法的黑影都是零散,不成規模,衝擊城池就是死路一條,可惜這裡靠近城池,否則我倒是可以出手抓一個來了解一下。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放棄了這個打算,因為我來到地府已經快半年了,半年前,我還約好了見我爹。

而且酆都出事後,我也不知道上面的情況如何,必須得儘快趕回去。

我們等了七天,第八天的時候,我決定不再等了,因為後面追擊的人很可能也要到了,到時候碰到一起,我想出去就不容易,同時還會給鍾馗留下麻煩。

我安頓好閻妞他們四人,告訴他們如果我出了意外,就讓他們返回混沌之地,我在裡面點了不少骨頭,他們可以作為照明的工具,儘可能的活下來,到時候閻三一定會想辦法營救。

閻妞見我又開始交代後事,急忙拉著我的胳膊要陪我去。

我告訴她,我落在地府手中未必會死。但她落到地府手裡,必死無疑。

閻妞知道自己的身份特殊,聞言也只能作罷。目送偽裝了面容的我朝著城門走去。

這裡的城門,不同於酆都,厚重的兩道門頁緊閉,城頭時刻都有巡邏的陰兵。

我沒有掩飾自己的氣息,才靠近城門就被陰兵發現,我也第一時間出聲道:「我是鍾馗判官的使者,手裡有鍾大人的令牌。」

說著,我把令牌高高的舉了起來。

城牆很高,上面的人看不到令牌,但聽到我喊的話,其中一個陰兵大聲道:「停在原地,不要亂動。」隨即就朝著城內喊道:「有鍾大人的使者,去人核驗身份。」

他喊玩,又提醒我道:「請你留在原地,等待令牌核驗,任何多餘的動作,都會引起誤判。」

他話語果決,不過語氣卻比剛才好了很多。

裡面的人動作也很快,畢竟鍾馗在地府的聲望不小,好歹也是四大判官之一,別說這裡還是秦廣王的天下,就是放在十殿裡,那也算是舉足輕重的人物了。

不一會,巨大的城門上就開了一道小門,從裡面走出兩個陰兵。我也一直高舉著手,向他們表示沒有危險。

畢竟這些人長年駐紮在這裡,經歷了不斷地廝殺,神經已經高度緊繃,稍微的風吹草動都會讓他們做出應激反應。

兩人小心的走到我身邊,接過我手裡的令牌。

對於這種令牌,想要辨別真假很容易,拿到手中,兩人就對著樓上喊道:「是鍾馗大人的令牌沒錯。」

樓上的守軍一聽,全都鬆了口氣,畢竟剛才我突然出現,他們都是劍拔弩張。

之前攔我的那人朝著城下喊道:「怠慢之處,使者勿怪,屬下也是職責所在,迫不得已。」

「怎麼會!兄弟們

都辛苦了!」我回了一句,心裡還是不敢放鬆警惕。

畢竟一進城內,若是發生變故,那我就是甕中之鱉了。

我收回令牌,核驗的兩人,其中一人又問:「大人,你是橫穿混輪之地過來的嗎?」

我點點頭,兩人看我的眼神頓時多了幾分敬畏,另一人問:「大人一路走來,肯定是歷經了萬千兇險。」

他問這話,是想刺探混亂之地裡的情況,同時也是在確定我是不是真的從裡面走出來。

我索性把裡面的情況簡單說了下,那人聽完道:「不久前他們剛剛發起了一場衝鋒,被我們打了回去,短時間內應該是無法作妖了。大人辛苦,請隨我們進城。」

見他們態度恭敬,我也是賭一把了,急忙道:「我這次過來,身邊還帶了隨從護衛,剛才我怕他們一起過來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就讓他們在外面等待!」

陰兵一聽,客氣的道:「大人無需多慮,讓他們過來就行,一共幾人?」

「四個!」我比劃了一下。

詢問的人立刻對城頭彙報道:「使者大人又四個隨從,現在過來,上面的兄弟小心別誤傷了人。」

他打好招呼,我這才喊閻妞四人出來,過來後,閻妞就傳音問我道:「小一,確定能透過嗎?」

「賭一把,問題應該不大!」我回了一聲,帶著閻妞四人跟著陰兵從小門入城。

過了二十幾米深的城門甬道,出現在眼前的就是大片的軍營,這一點和酆都有很大的區別,裡面雖人來人往,但都是輪休計程車兵。

這些人,只要出現情況,他們短時間內就會變成士兵,上陣殺敵。

引我們入城的人道:「使者大人稍等片刻,統領馬上就到。」

說完,他就退到一旁陪著我們等待,不再東問西問。

不多時,一個統領模樣的中年人匆匆而來,態度也極其恭敬,行了一禮就問:「使者遠道而來,可是鍾馗大人有什麼命令?」

我道:「沒有命令,我只是借道,要去西邊辦點事,為了節省時間,就很穿混沌之地了。」

閻妞在和我談論他父親的地圖時,跟我說過一下地府大致的地形。

混亂之地,就是夾雜地府正中,成為了東西南北的一條分界線。

統領一聽,面色一凝,眼裡露出少許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