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泯恩仇,說起來容易,想要真的做到很難。

畢竟人心叵測,每個人的想法都不一樣。

少數人的改變,並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申公婕聽了我的話道:「我看出來了,但他們只會對我手下的人友好,對我是不會友好的。畢竟在他們看來,我才是罪魁禍首,而我手下的人,只不過受了脅迫。」

她的這話我無法反駁,畢竟一場戰爭中,士兵沒錯,錯的只是背後站著的那些人。

而申家後面站著的人,就只有申公婕一人。

「我始終是罪人,現在就算他們能接納我,總有那麼一天,他們會架起火堆,把我架在火上燒。」

我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因為這樣的情況,我無法把控。

畢竟申家擁有仙界的血脈,可以比我們活得更長。我若是百年作古,將來的事誰又能保證。

見我不說話,申公婕也陷入了沉默。

好一會才徐徐吐出一口氣道:「但為了你說的將來,我願意去承受那樣的後果。」

我有些吃驚,看著她而已不知道要說什麼。

申公婕笑了笑道:「準確的來說,這是為了我父母,他們一生的願望,就是希望能走出這裡,脫離天道的壓制。正因如此,他們才會以身祭道,為的就是給我們留下機會。」

我見她說出這些話,感到很吃驚的問:「這些是你才想明白的嗎?」

申公婕沒有回答,而是站起身,拍了拍手道:「從我父母祭道的那一天起,我就明白。」

我愣在了原地,越發的覺得自己看不透她。

本以為她如此乖張,是因為不明白這些,一直以來都被仇恨填充。

我追上她問:「那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可以肯定,一個知道父母要做什麼,渴望做什麼的孩子,那麼他肯定會堅持著那條路一直走下去。

這是傳承。

申公婕道:「我喜歡,看不慣你們這些人類。還有你問我這些,那你告訴我,你不斷的發起戰爭,為的又是什麼?」

我道:「這就不是一回事,我是被迫反抗!」

申公婕看著問:「你好好想想,真的只是被迫反抗嗎?」

我啞然了。

申公婕道:「在你自己看來,你是被迫反抗,而我所做一切在我看來,也是被迫反抗。」

我道:「可你們申家想要用我們來作為祭品。當時若是讓你們進了關,幾千萬人都會淪為你們的祭品。」

申公婕笑了笑,沒有再說,而是朝著遠處停放無人機的機場走去。

我跟上去,還在想她的話。

我覺得自己說的沒有錯,如果當時申家想的是一統玄世界,我們或許不會反抗得那麼激烈。

可那無數的異獸若是入關,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但不管我怎麼問,申公婕都不再言語,而是參觀那些大型的無人機。

後勤維護的人員看到申公婕,那都是議論紛紛,不敢上前。

申公婕繞了一圈道:「你們要是在這裡待上幾年,恐怕這裡都要出現一個現代化的城市了。」

這點我倒不否認,短短几個月的時間,大型的油庫什麼的就已經修建完成。假以時日,形成一個小城也並不奇怪。

我還在想剛才的問題,但問起來,申公婕就是神秘一笑,問了好幾遍的時候,她有些煩了才道:「你自己去想,真的想明白的時候,我們也就真正的達成合作了。」

申公婕繞了一圈,然後對我道:「你回去吧,我去看看我的貓咪,就不用你陪了,放心,我不會

亂跑。」

我笑了笑道:「新的武器都給你們了,也沒有什麼值得隱瞞了。」

申公婕揮了揮手,朝著她貓咪所在的地方走去。

那隻貓有五百人伺候,所以佔據了很大的一塊地方,而且是大軍中央,最安全的地方。

見她離開,我也回了指揮部,將領們都已經散了,只有賈元白大伯他們幾個道盟的核心人物在。

我才進去,賈元白就問:「怎麼樣,她有沒有同意把外面的人撤進來?」

「我還沒說,以前提過一下,她有所顧慮,並沒有答應。」我喝了口水問:「外面怎麼樣了?」

賈元白道:「老樣子,比前幾天平靜了不少,沒有再發生衝突了,不過申家的人只要在外面,我們的人就不可能進來,憑藉這麼點人,若是爆發大規模的衝突,我們會很吃虧。」

我道:「今天她跟我說了一件事,說我要是猜到了,我們就真正合作了,那時讓她把外面的人撤回來,她肯定會同意。」

秦墨他們全都來了興趣,圍著我問:「是什麼問題?」

我把申公婕說的話完完整整的複述了一遍,秦墨聽完就道:「她很可能就是偽裝出來的,那個女人,詭計多端。」

大師兄沒有立刻就表態,他來回走了幾圈,突然問我道:「小一,你說她這樣做,會不會是以戰爭的方式來祭道?」

我眉頭一下就皺了起來,照理來說這樣的事我早該想到了,奈何我對申公婕的看法有些先入為主,忽略了她會這樣做的可能。

秦墨道:「不太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