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是下定了決心要放綠色藤蔓離開身體。

不過我擔心新娘子和瘋三知道了會反對,回頭道:「老婆,瘋三叔,接下來的事我在這裡處理就行,你們先出去。」

瘋三聞言,轉身就離開,畢竟這塊森林裡,吸引他的可不是兩粒種子,而是散落在各地的一些殘破陣法碎片。

這些日子搜刮下來,碎片在山海世界裡都堆積成小山了。

當然,對於比地球還大的山海世界來說,他就是搬運一座城市進去都沒什麼。

新娘子沒有第一時間離開,而是停了下來,看著我問:「小一,你是不是答應體內的異界生靈了?」

我就知道瞞不過她。

畢竟是從十幾歲就跟著她,可以說是她看著我長大,一步步走到如今。

無奈,我只能承認的點頭,不過也說了自己這樣做的原因。

聽說不這樣做,異界生物就無法吞噬兩粒種子,而且錯過了之後就再無機會,新娘子的眉頭也緊鎖了起來。

良久她才問我道:「你覺得它會回你身體裡嗎?」

我道:「它在我體內蟄伏也有多年,而且是有靈智的生命體,或許會有些感情,但我也不確定。畢竟進了天龍山後,我和它之間才有溝通。」.

新娘子道:「既然如此,你又為何敢給它自由?」

新娘子不是在質疑,也不是在阻攔,而是想盡可能的聽我如何說,好做出一個準確的判斷。

我道:「這個世界如此荒蕪,想來它就算得到兩粒種子,最終也是被禁錮在一個小天地裡,跟著我離開這裡,未來要是找到出路,它一樣受益匪淺,指不定還能生長成為一株仙藤。」

我這話不止是對新娘子說,我同時也用神念傳達給綠色藤蔓。

畢竟有的時候,感情未必有利益管用。

特別是在當下,萬事萬物都在想著離開地球往外面走的時候,我剛才說的那些話就極具誘惑。

因為說個自大的話,當今最有能力走出去的人就是我。

如果我都走不出去,那整個人間就再無能力走出去了。

何況我還有山海世界,走不出去,就可以進去,避開外面的天道。

只不過隨著山海世界的法則漸漸完善,我也有一種感覺。

山海世界最終也會變成另一個人間,我們在裡面,恐怕也就只會有幾百年的時間。

一開始察覺到這些的時候,我還想著慢慢修復法則,看法則會不會容納了我們的力量,能夠包容我們。

但後面感覺並不會這樣。

那個世界,同樣不允許我們存在。

當時我就在想,或許我們被排擠,並不是因為法則的原因,而是某種更高階別的存在在掌控著這一切。

我收回思緒,也沒有多想這事,還是回到綠色藤蔓身上。

新娘子聽完我的話道:「那就試一試吧,或許它不回來了,對你也不是什麼壞事,山海世界的法則跟你有聯絡,到時候或許能夠動用法則的力量來修復你的經脈。」

我點點頭。

法則的力量理論上無所不能,但我本身就似乎是法則的一部分,新娘子說的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不過那也是一條退路。

沒有退路的情況下我都敢做出選擇,現在有了退路,自然不再猶豫。

新娘子既然已經猜到,我也就不再瞞著,當即就釋放出了異界生物。

得到我的允許,我身體就像一道開啟的大門,它的根本從我體內蔓延出來。

那是一截半米長的藤蔓,遊走如同一條翠綠色的小蛇,散發著讓人賞心悅目

的綠色光芒。

當初在西域找到它的時候,奇怪的水池裡還有無數的藤蔓,但柳元當時就選擇了它,剩下那些我不知道是不是也是它的核心。

不過現在想來,像這樣的生物應該不會有那麼多。

師父當初也是看了很久才做出的選擇,而且自從我們離開後,那麼多年了也沒有再碰到過類似的生物。

遊走出來的綠色藤蔓似乎是嗅到了自由的空氣,顯得很是歡愉,他的這種表現,讓我隱隱有些不安。

但此刻它已經離開了我的身體,後悔也來不及了。

隨著它的離開,我的經脈在耗盡了生氣之後開始枯萎,五行燈也跟著黯淡。

畢竟沒有經脈,它的力量也無法遊走在我體內。

不過很快我就釋放出五行燈,在體外構築了一個丹田,開始凝聚力量。

體外丹田和異界生物的聯絡不大,構築完成後,透過丹田也形成了一些散發金色光芒的脈絡。

但可惜不是實質的經脈,還是不如異界藤蔓,但至少穩住了我的生機,不至於讓體內經脈抽離後留下來的空腔閉合,這樣異界生物在回我體內的時候,我也無需忍受它在我身體裡開疆擴土帶來的劇痛。

穩住自己的身體,我才把注意力放在綠色藤蔓上。

短暫熟悉了外面的環境後,異界生物就開始蔓延,繞著我和新娘子,很快就把山洞填充,朝著外面蔓延過去。

我猜測它是要去那個放著死亡種子的山洞,要同時吸收兩顆種子,以此來中和兩種不同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