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三察覺到我們進去了,眼睛睜開了一下,想要起身說話,結果他才一動,魂光就變得更加不穩,他急忙又坐了回去。

我見狀也沒有打擾,見裡面有幾個凳子,拉了兩個過來和機要秘書一起坐著等。

閻三調息了幾次,強行穩住魂光,睜開眼睛道:「讓兩位見笑了,身體出了點問題。」

我也沒過問他受傷的事,但可以肯定,他是遇到十殿閻王出手了。

「刀口舔血,受傷是常事!」我回了一句,閻三也算是感同身受,嘆了一聲。

我接著道:「我這次過來,是有事想麻煩閻帥了!」

「姜盟主,你稱呼我閻三就行,具體是什麼事?」閻三態度還是很謙遜。

有事相求,我也不好試探,順著他的話道:「我想借點兵!」

「哦!」閻三有些吃驚,問道:「山海關那邊頂不住了嗎?」

我道:「具體的事我還不能說,不過用兵的地方就在明昆。」

閻三聽說不能說,也就沒在問,直接問我道:「打算要多少?」

「兩萬左右!」

「什麼時候?」

我琢磨了一下道:「兩天以後,具體時間我給不了,但應該就在十天內會用到,也有可能用不上!」

閻三沉默了數秒,手一翻,一股至純的陰氣就在手心凝聚,最後形成一塊令牌。

那令牌陰氣沉沉,冰寒刺骨,不過隨即他身上又閃過一道金光,那金光在令牌上鍍了一層金色,同時也封住了令牌上的陰氣。

我心裡略微一驚,因為閻三封印令牌陰氣的這股力量,透著幾分佛力。

難道說,他是忘川河邊的一具佛骨?

可如果是佛骨,生性不應該如此暴虐才對。

看來閻三的來頭也很複雜,沒那麼單一。

畢竟直入亡魂的陰曹地府裡,出現一具枯骨就已經夠詭異的了,何況這具枯骨竟然還在裡面修煉成精,整個過程,地府都沒有察覺,這就更加的詭異了。

令牌凝聚後,閻三準備起身遞給我,不過一動魂光又開始閃爍,我見狀急忙起身走了過去。

閻三還是勉強的站了起來,把令牌交到我手上道:「如果在明昆用兵,需要的時候,你只需把令牌往地上一扔,半分鐘內,我的兩萬禁衛就會趕到,聽從你的差遣,不過這令牌一觸地就生效了,平時保管的時候,姜盟主要費點心思。」

我一聽令牌有這妙用,臉上露出欣喜,說了幾句感謝話,臨走的時候,我還叮囑閻三,如果下面失利,頂不住了,一定要第一時間和我說。

我這不是純粹的要幫他,也是在幫自己,要知道鬼門可不止是他們能夠進出,地府的人也同樣也能出來,閻三完蛋,地府自然就冒頭了,到時候肯定是新仇舊恨都要跟我一起算了。

閻三道:「目前問題不大,有問題,我肯定第一時間和你商議。」

我點點頭,帶著機要秘書出門。

到了風東廣場外面,機要秘書就問:「盟主,我們要在明昆用兵?」

「有這個可能!有些事現在還不是公開的時候,最近你也別瞎打聽,就算聽到了一些事,也把嘴巴閉緊。」

機要秘書急忙道:「盟主教訓得是,我一定會謹遵你的命令。」

我下的不是盟主令,不過他當做盟主令來理解也好。

回到道盟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我沒有上大樓,而是讓機要秘書先走,我要順道去一趟五行門。

機要秘書走後,司機把我拉回五行門駐地。

這裡平時有三十多個人,現在只有十來個,我問了下古

泉,他說昨天晚上任天行過來,把人都帶走了。

我應了一聲,叮囑古泉道:「最近十天內,你們把陣法開啟,減少外出的頻率。等待我的通知。」

「掌門師叔,是不是又出什麼問題了?」古泉有些緊張的問。

我道:「問題不大,你也別管,好好守著咱們的家!」

古泉打理下,現在的駐地古色古香,辦事處也處理著一些和別的門派之間的事,算是常態化了。

「掌門師叔放心,我會好好守著這裡。」古泉說著,我突然伸手握住他的手腕,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又一下鬆開,拍了怕他的肩膀道:「不錯,進步挺大。修行上面,有什麼不明白的,你也可以問我。」

古泉年紀比我小一歲,天賦很高,奈何大師兄出事那幾年,他就成了孤兒,沒有人指點,也沒有學到五行門的本事。

現在大師兄回來,該傳的肯定傳了,但大師兄他們也一直在外,沒時間指點他。

古泉應了一聲。隨即道:「師祖來了一封信,上面指明要親手交給你,還有五師叔說他要回一趟師祖那裡,昨天就走了。」

我問:「你有沒有告訴他他哥哥的事?」

古泉道:「說了,不過五師叔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既然人還活著,就隨他去了。」

李二狗此言,應該也是看出了李大雙的命格,他現在的身份,的確是不見的好。

畢竟李大雙現在雖然過著有錢人的生活,但那是用半條命換來的東西,病痛的折磨少不了。他去看見了,不幫於心不忍,出手的話因果報應太大,稍有不慎,很可能連他都會被牽連。

我想李二狗這次回去找師父,十有八九就是為了這件事,我也不好過多細問。

古泉把信給我,問我還有沒有別的事。我看了眼信封道:「沒事,你去忙吧,我就回來洗個澡,換一下衣服,然後還得回道盟工作。」

回到房間,我找了一套新娘子給我買的衣服,然後洗了個澡換上,順便把髒衣服抱到門口,讓古泉幫我洗了晾起來,因為我過後可能沒時間在回來。

我回到道盟,進了辦公室才拆開信,裡面是柳元的親筆,內容大概也是在詢問天棺的事。

其中也有幾句比較重的叮囑,涉及到了我和新娘子之間的關係,大有讓我在處理這件事的時候,做好和新娘子分開的準備。

和新娘子分開。

我沒有想過,現在也不想。

不懂愛的時候,我不知道什麼是愛。

但現在,我可以很肯定的發自內心的說,我愛她。

很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