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司玲瓏!(求訂閱!)(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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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無天,簡直就是無法無天!”在羅勇辦公室裡,市場部經理指著陸景華的鼻子罵:“當初就是你要他把他招進來的,結果招來這麼個忘恩負義的混賬東西。剛才他是什麼嘴臉,一個毛都沒有長齊的小東西就敢威脅我了?”
辦公室裡,羅勇索性在耳朵裡塞了兩團紙,雖然沒什麼效果,但是無疑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反正這破事兒老子是不管了。
市場部完全就不是羅勇的管轄範疇內,羅勇級別確實比市場部經理要高,可羅勇的話在市場部經理這邊完全就不好使。
而且,市場部一直覺得他們是賞飯給飛行部的角色,航線都是我們市場部談下來的,不然飛行部哪有航線去飛?
結果,這就造成了市場部這個非一線部門在公司裡那是走路眼睛往上瞧的,從來不會平視看人的。
“把那些陳年往事搬出來幹什麼,有什麼意思?”陸景華最是討厭趾高氣揚的市場部,尤其是他們的領頭人。現在這位還敢衝著他發火,陸景華可是分毫不讓的:“你罵也罵夠了,差不多得了,回去吧,我們還有事情要談。”
“有事情要談,談什麼?你一個都要離開公司的半賦閒人員談什麼?”市場部經理衝著羅勇喝道:“他既然不想在咱們公司飛了,那就申請永久停飛他,現在就向總局上報。”
羅勇那是一個頭大如鬥:“你說說徐蒼跟木華航空的人有矛盾,說到底,現在他還是咱們公司的人,你不幫他也就算了,幹嘛還要幫著外人指責他?你真以為徐蒼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飛行員?”
“他不是飛行員,是什麼,翻了天還!”或許是在公司內看其他那些飛行員平時對他點頭哈腰的,市場部經理從來只將飛行員當成有用一些的高階打工仔。
所以,他從來不對徐蒼有任何其他方面的判斷,頂多徐蒼算是一個技術好一些的飛行員,可那又怎麼樣?
說實在的,這個市場部經理就跟此前馬誠的想法是一樣的。飛行員再怎麼光鮮亮麗,那不過是賺錢的工具,需要對一個工具有什麼敬畏嗎?
羅勇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以前他也是這麼絕對的,即便是經歷了747s2開關那件事。可在近期他聽說此前蓉城航空的功勳飛行員王寶田的稱號竟然被撤銷了,而這個王寶田就是帶頭要與徐蒼為敵的人,這下就別有意味了,時機實在太巧了。
羅勇他就是航司內部人員,一個航空公司是發瘋了才會向局方提請撤銷本司功勳飛行員的稱號,可蓉城航空就這麼做了。
他一萬個不相信蓉城航空的那些人真是什麼大義滅親的鐵面無私之輩,比較大的可能性是受到了外部力量的脅迫,而作為直接衝突方,徐蒼不是沒有可能的。
若非市場部經理跟自己不是一個系統的,羅勇沒什麼管理能力,否則早就指著他的鼻子開罵了。
“你可以不管他,但是不要激怒他。”羅勇認真建議道。
“我聽人說,你們飛行部整自家飛行員不是挺狠的嗎,現在怎麼就慫成這副鬼樣了?”市場部經理冷笑道:“別跟我說有的沒的,別的不說,先在公司內部停了他的飛行資格,然後上報局方,就說這人的心理狀況不適合飛行。”
只要是有人的地方,那就是分派系的,黨同伐異基本就是正常操作。只是在一個小小的藍天航空飛行部也是派系林立。
以批次分,以機型分,以年齡分,以技術號位分,甚至有按照畢業航校來分的。反正,大家依據各種標準抱團,然後不停地攻訐其他團體。
因此很多飛行員會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或者被小題大做而被降號位或者停飛,這就是被人整了。飛行員之間整人的風氣之嚴重,以致於公司其他部分都是當成笑談的。
當然了,不是說其他部門就沒有整人的事例了,只是決計沒有飛行員範圍這麼大,手段這麼狠辣。
羅勇當然知道自己部門的風氣狀況,甚至他自己都整過很多人,但是不代表他願意被人當面戳破一些不太漂亮的東西。
“這是我們飛行部的事情,你還在這裡說三道四?”羅勇冷聲道:“還有,因精神狀況要求停飛飛行員是需要專業機構出具證明的,沒有證明,我們怎麼提交申請?”
“是嗎?”市場部經理好像聽到了天地下最大的笑話:“前些年,你們這邊的一個老教員性子耿直了些,把你們這些飛行部領導得罪了遍,最後你們還不是指使航醫偽造了一份精神鑑定證明,最後讓人停飛到現在?做到咱們這個位子,誰沒憑著個人喜好整過人,別給我裝什麼遵紀守法了。你們連c類教員都能整,一個低階別的副駕駛整不了,騙鬼呢。”
羅勇臉色鐵青,因為數年前整那個老教員的事情,他可是也參與進去了。
陸景華看著市場部經理這種破壞規矩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模樣,當真覺得噁心。這些人當領導從來不是為了大家謀求福利,單純就是為了攫取自身的利益,同時擁有可以支配他人的權力。一言不合,心情不順之下整人簡直就是家常便飯,著實是噁心人。
陸景華強壓下對市場部經理的厭惡說道:“你再這樣,小心給自己招來大禍。”
“大禍?哈哈哈哈!你該不會是說徐蒼那傢伙吧。前些時間,一大群功勳飛行員要去漢京告他狀,還有民航機關報就差點他名了,他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我還怕他?”
“所以現在那個領頭的功勳飛行員已經被撤銷稱號了。”羅勇寒聲道。
市場部經理一怔:“你說什麼?”
......
藍天航空員工食堂,徐蒼和司衛民真同坐一桌,桌面擺著的都是一些清澹的素菜,兩人悶著頭在吃飯。
司衛民是年紀大了,很多東西咬不動,而徐蒼則是因為不喜歡食堂做的葷菜口味,索性就光顧著點素菜了。
吃了好一會兒,司衛民放下快子,看向還在一言不發吃東西的徐蒼,笑道:“年輕人吃素還是少見的。”
徐蒼快子往打飯視窗指了指:“不是我不吃肉,是這邊肉做得太難吃了,比我自己做得還難吃。”
“你還喜歡自己做飯?”司衛民突然來了興致:“除了做飯,在家還做家務嗎?”
徐蒼沒有多想,邊吃邊嗯了一聲。
這下司衛民像是開啟了話匣子:“現在父母在做什麼工作啊,祖籍在哪兒啊?”
“我媽生著病呢,沒做事了,我爸是個體養殖戶。祖籍嘛,我是維揚人......”徐蒼一開始還是沒什麼太多的想法的,可是隨著司衛民的問題越來越多,徐蒼放下碗快,輕咦起來,這些問題怎麼像是在查戶口啊。
他頗為仔細地打量了下司衛民的表情,卻是發現司衛民滿臉含笑,看起來倒是沒什麼壞心思的模樣,只是這表情讓他想起來老家那邊成天說媒的老媽子。
“我說老爺子,你問我這些問題是什麼意思啊?”徐蒼對這個木華航空的掌舵人沒有半點兒拘束,就像是一個年輕人跟自家長輩聊天的感覺:“我怎麼感覺你不懷好意啊。”
司衛民哈哈一笑:“我這都一把年紀了,能有什麼壞心眼?”
“可是我聽過一句古話,叫做老而不......”
司衛民臉一黑:“你小子嘴巴不把門的,什麼話都往外面說?我問你什麼問題了,關心一下小輩不行嗎?”
“可是哪有跟查戶口似的?”徐蒼解決了一口飯,放下快子,心滿意足地拍拍自己的肚子。別說,偶爾光吃素,清清澹澹的,還挺舒服。
司衛民瞧見徐蒼吃完飯拍肚子,哭笑不得:“你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怎麼行為動作跟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一樣?稍微注意一下形象。”
“啊?”經過司衛民這麼一提醒,徐蒼害羞地將手從自己肚子上放開了。這倒不是他重生後而產生的習慣,原本他在二十多歲的時候就是這副模樣了,行為老氣,根本不注意自己形象的。
若非後世秦心手腳勤快,給徐蒼收拾得還算是人模狗樣的,不然徐蒼早成邋遢大叔了。
徐蒼輕輕咳了兩聲:“老爺子還挺關注別人儀態啊。”
“我可沒有那種整天觀察別人一舉一動的習慣,只是對你說了而已。”司衛民笑道:“你現在成家沒?”
徐蒼擦了下嘴,隨口說道:“女朋友都沒有,哪裡能成家?”
“物件都沒處啊!嘖嘖,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父母不著急嗎?”司衛民滿臉可惜地嘆著氣:“我看你這麼可憐要不給你介紹一個女孩子,保準你滿意的......”
“得得得!”徐蒼這算是看明白了,司衛民剛才那表情不是像說媒的,而他的的確確就是說媒的,前面彎彎繞繞一大圈,這下算是圖窮匕見了:“老爺子,合著你是正事說媒一把抓啊,業務範圍很廣泛啊。”
司衛民伸出一根手指,極為鄭重道:“你要搞清楚一點,我今天過來這邊不是為了什麼正事。”
“不是辦正事?”徐蒼這下可算是愣住了:“不是為了跟這邊程式碼共享洽談的嗎?”
司衛民哼了一聲:“藍天航空是什麼東西,也配專門讓我過來談事情?我過來只為了看你小子到底是什麼模樣。”
徐蒼摸摸自己的下巴,一頭的霧水,他當真是看不懂司衛民的想法了。他也是一大把年紀了,專程從羊城趕到劍川就為了看自己的模樣,什麼滑天下之大稽的事情。
“老爺子,你看我幹什麼,我也就是兩隻眼,一個鼻子,一張嘴,還能是三頭六臂不成?”徐蒼想了下,會不會是因為自己最近在民航裡處置了幾次特情,開始聲名遠播了?以致於讓木華航空的董事長都得專門跑一趟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徐蒼不禁開始飄飄然。
結果司衛民笑著說道:“你個小娃兒,我還真就是來看你眉眼,鼻子,嘴巴是什麼樣子的。這五官誰都有,可湊到一塊可就不是一個樣了。不過,你這模樣還算是周正,就是稍微女相了些,我還是很滿意的。”
徐蒼額頭上青筋暴起,他很想說你一個七老八十的人對我相貌滿意是幾個意思?不過,一想到司衛民剛才跟查戶口一樣的行為,徐蒼頓時是生出了一絲不太好的預感。
“老爺子說笑了。”徐蒼將自己的碗快麻熘地收到餐盤了,端起餐盤就想往外跑。
瞧著徐蒼那跟逃命似的的模樣,司衛民怔了一下,旋即很快就反應過來,哭笑不得地將徐蒼拉住:“你小子跑個什麼?”
“堂堂木華航空的董事長,千里迢迢跑過來說媒,你們木華真的是這麼閒嗎?”徐蒼最後還補了一句:“太可怕了。”
司衛民敲了下桌子:“我平時不管事了,確實比較閒。徐蒼,我介紹一個女孩子給你認識如何?”
“不行!”徐蒼幾乎都沒有思考,當即便是拒絕了下來。
司衛民始料未及:“這麼幹脆,我介紹的那肯定是很優秀的.......”
“哎喲,我說老爺子,這都什麼時代了,自由戀愛,自由戀愛。”徐蒼連續強調兩遍:“不過,能讓老爺子你專門跑一趟,也真是稀奇了。”
司衛民拄著柺杖緩緩站了起來:“自家孫女嘛,那肯定是不一樣的,我還是要把把關的。”
徐蒼渾身汗毛豎起,好傢伙,這是要尋孫女婿的。不過,徐蒼思前想後自己好像沒有招惹司衛民的孫女啊,甚至這個司衛民的孫女是誰,他都不曉得。
司衛民將自己的碗快放進徐蒼端著的盤子裡,朝著門外指了指:“走吧,邊走邊說,正好熘達一下,消消食。”
徐蒼忙是將盤子放到指定的位置,然後快步跟上去,在後邊問著:“老爺子,你孫女是誰啊,我怎麼感覺沒有見過啊?”
司衛民頭都沒有轉過來,直接往著前面看著,隨口說道:“司玲瓏!”
“司玲瓏?”徐蒼絞盡腦汁都想不出來自己見過這個名字的女孩子,講道理,司姓是一個非常罕見的姓氏,自己但凡知道不應這麼簡單地忘記才對。
兩人走到食堂外面,司衛民就在前面慢悠悠地走著,而徐蒼則是還在想司玲瓏到底是誰。可是,想了半天依舊是一無所獲,最終只得無奈地放棄了。
算了,反正跟自己也沒有關係,不想了!
“想不起來了?”司衛民回頭瞟了一眼徐蒼,嘆息一聲:“合著我家丫頭是單相思啊。”
徐蒼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他也不是那種到處留情的人啊,怎麼就不小心招惹到司衛民的孫女了。瞧著司衛民這把年紀了,就是為了給孫女把把關,便是特地過來找了徐蒼,可見司衛民將這個孫女看得相當重要。
這下,徐蒼就開始頭疼了。這要是因為這事兒被司衛民給記恨上了,那就是無妄之災了。
徐蒼輕輕咳了兩聲,以緩解此刻的尷尬。他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太危險了。不過,他又一時半會兒想不到該如何轉移話題,一時之間,兩人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中。
不過,最終卻是司衛民打破了這僵硬的氛圍。他倒是沒有再說自己孫女的事情,而是提了另外一件事:“徐蒼,你為什麼覺得a380的市場前景不行?”
徐蒼沒想到司衛民如此直白地問出這個問題,畢竟徐蒼不是木華航空的人,這屬於個人的秘密了,司衛民這麼問是有些唐突的。
但是,徐蒼並沒有隱瞞,而是如實回答了:“具體的我不好說,我只是覺得未來國際航線的風向是雙發寬體機的天下,巨型飛機在747已經走到頭了。”
“雙發寬體飛機,你是說777和330那樣的?”司衛民:“可777似乎很難產啊。”
說起777的時候,司衛民很明顯在徐蒼的時候眼神是不一樣的,其意不言自明。
“那是波音公司自己的問題,跟未來市場趨勢又沒有關係。”
“可現在國際航線市場容量已經觸控到天花板了,想要再做突破,那就必須提高運力上限。”司衛民說道:“而且a380在經濟性上是經過論證的。”
這個理由也是此前說服司衛民的最重要的理由。世界上的航空樞紐就那麼些,格局已經差不多固定下來了。然後,現在世界樞紐最差都是雙跑道執行,最多甚至有四跑道執行的。
但是,透過增加跑道數量來提高機場的放行和接收飛機的能力是有邊際效應的。比如在單跑道執行時,如果建成第二條跑道,那運力可以增加百分之五十,可再建一條,估計就只能增加百分之三十了,以致於到四跑道執行時,就算再建跑道,後續的效果也不會明顯了。
因為跑道只是民航運輸能力的其中一個影響因素,航線數量,空域利用率和開放程度,甚至飛機機型也能決定極限運輸能力的頂峰。
不過,從目前來看,提高單架次飛機的載客上限的確是一個相當容易理解並且效果拔群的手段。
“可是你們木華去不了漢京,羊城機場的國際航線能不能養得起a380,你們心裡估計也沒有數吧。畢竟,a380的經濟性是建立在高上座率上,即便是最小的型號座位數也能達到八百。不過,以木華的品質,怎麼也會弄二級以上的佈局吧。a380的全經濟艙佈局不管是跟機型還是跟你們航司的格調都不太相符了。”
所謂的一級艙內佈局即所有空間全部用經濟艙填滿,沒有商務艙,更沒有頭等艙。不過,以木華航空的性格,肯定不會全經濟艙的。要是以現在寬體機的流行佈局來判斷,增加了頭等艙和商務艙空間額度的話,最大座位數差不多是在五百左右。
不過,即便是五百的座位數也是比較難辦的,畢竟長途國際的頭等艙和商務艙只會面向極小一部分人,上座率不會很好看。
徐蒼這麼一說,司衛民臉上露出一絲闇然:“國內漢京,滬上和羊城三大樞紐,其中以漢京的國際航線質量最高,數量也最多。可這是政策規定,我們想要從漢京出發,那就必須尋求國大航空的聯合經營。可是我們兩家的關係似乎還沒有融洽到能夠聯合經營的地步!在羊城執行國際航線,這也是我唯一擔心a380的地方。”
司衛民提及的木華想要從漢京出發走國際航線必須徵得國大航空同意,這就是徹徹底底的民航局規定。
很多年以前,國際航線是不賺錢的,有時候甚至飛一班虧一班。可這種航線又不能停了,尤其是與國外的大城市的航線,要是都停了,既不利於國內外交流。
可是,航班不賺錢那不是在放航空公司的血?所以,為了能讓航司繼續維持國際航線的執行,民航局將國內三大航空樞紐的國際航線權力分配出去了,即漢京機場屬於國大航空,滬上機場屬於天東航空,羊城機場屬於木華航空。同時,對在此機場執行國際航線虧錢的航班進行財政補貼。
之所以這麼做乃是因為各機場的補貼都是來自於當地政府。像是國大航空的總部是在漢京,不僅僅給漢京本地帶來了大量就業,也創造了巨大的稅收收入,當地政府補貼當地企業這也算是說得過去。
可要是毫無限制地讓木華航空進入漢京,那豈不是要用漢京政府的錢去補貼羊城那邊的木華航空,似乎聽上去不是很妥當。
因而,對於三大航開闢在非基地機場的國際航線,局方是有很多限制的。如果不想讓局方介入,那就得找到當地的航司來聯合經營,就像剛才司衛民所說的木華航空想要做從漢京始發的國際航線,那就必須要跟國大航空聯合經營。
然而,眾所周知,國大航空跟木華航空一北一南,相互看不順眼,國大航空能跟木華航空聯合經營,那是太陽打西邊出來的事情。
別看漢京,滬上和羊城同為國內的航空樞紐,但是在國際航線上,三者價值並不對等,以漢京機場的價值最高,滬上次之,羊城機場最下。
而且,司衛民瞭解到鑑於政策的巨大慣性,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這個類似於屬地化的規定不會有什麼大的改動。
“我所擔心的只有始發站這一點。五百的最大座位數說帶來的壓力並不大,如果能從漢京出發。可惜被國大航空卡得死死的。”
徐蒼覺得不可思議:“如果從漢京出發,能保證a380這樣體量飛機的上座率,國際航線這麼賺錢?”
前世徐蒼是做技術層面的,所以對於市場的敏銳度不夠。他對於a380上座率堪憂的想法,比較主要的原因是從a380的商業失敗上反推出來的,而且他在後世也的確被木華航空的高管抱怨過a380的上座率不行。
因而,徐蒼單純地就認為a380在整個國內的上座率都不會行的,這其實是一個片面和武斷的看法。由於後世徐蒼專業方面的侷限性,忽略始發站上的影響,這點也是難以避免的。
徐蒼腦子一轉,如果從漢京出發都能填滿a380的肚量的話,那的確是一個很好的買賣。畢竟只要上座率足夠,a380在經濟性上相當可觀。
“看起來你也不是什麼都知道。”司衛民對徐蒼幾乎是知無不言:“國內經濟騰飛,帶動消費升級,未來的市場還會更大。徐蒼,有錢人是......很多的。”
徐蒼本能地追問起來:“那國大航空為什麼不同意聯合經營,就為了爭口氣?這也不至於吧。”
“利益分配的問題,他們對分成比例不滿意。”司衛民解釋道:“我們算了下,就算後面能保持長時間的優秀上座率,我們基本上也沒有利潤。”
“國大航空那不算是白賺錢嘛,這也能不同意的?”說是聯合經營,結果飛機和相關人員都是木華航空來出,國大航空頂多就是騰個地方出來,基本沒什麼支出。都這樣了,還能白收錢,為什麼還能拒絕聯合經營呢?
司衛民笑道:“徐蒼,你聽過一句話嗎?看同行賺錢比自己虧錢都要難受,國大航空估計就是這樣的心態吧。”
徐蒼似懂非懂地哦了一聲:“不我有一件事不太明白,國大航空既然守著漢京這麼個風水寶地,為什麼不自己引進a380?”
“因為a380現在訂單很搶手,而空客跟國大航空的關係並不緊密,他們想買暫時還買不到。”
徐蒼反應了一下,很快就想通了。此前在波音產能分配上,國大航空就因為跟波音關係更好而獲得了更多的分配,只是後面被徐蒼扭轉過來了而已。
近些年來,木華航空不斷增加空客機隊的數量,自然就在發展與空客公司的關係,能率先拿到a380,那也是情理之中。
好傢伙,那就是能買到a380的,飛不了好航線。飛的了好航線的,又買不到a380。結果這兩家還是死對頭,世界怎麼如此奇妙?
“不管是空客380的效益多少,至少目前為止,這款飛機所帶來的巨大關注度還是相當驚人的,畢竟是超越了波音747的存在。如果能成為國內第一家運營a380的航空公司,那肯定能得到海量的曝光度,如果在遇上大運會和奧運會,那對木華航空的整體品牌效應的提升會是空前的。”司衛民幽幽說道:“不過,你也說得對,我們似乎被a380的名頭遮蔽了雙眼,覺得這會是一個絕對能夠成功的機型。可要是這款飛機沒有達到預想的高度,那即便是我們木華,也會造成極大的經濟負擔......”
徐蒼眼睛眯了起來:“所以,你讓藍天航空替你們成為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a380在國內的頂點應該是在大運會和奧運會的時候,等到那個時候,藍天航空運營a380的結果也能看得清楚了。所以,保險起見,讓藍天航空佔個不大不小的先機,無所謂。”司衛民笑了一下:“怎麼,拿藍天航空做炮灰,你該不會覺得不高興吧?他們自己看起來似乎樂得其中。”
徐蒼仰起頭,望向了陽光沐浴下的藍天航空基地大樓:“我感覺藍天航空裡應該不全是蠢貨才對,總歸是有人看得清楚才對。”
“我也覺得他們有人是明白我們的想法和計算的,可是,那又怎麼樣呢?如果a380運營結果良好,他們就可以白賺一條洛杉磯航線。”
徐蒼眼神之中閃爍著光芒:“那要是賭輸了呢?一架a380的窟窿會將整個藍天航空拖垮的。”
司衛民不屑地笑道:“所以,這就是賭徒,他們只願意看到贏下來的結果,選擇性忽視風險的存在。”
“徐蒼,我聽說你在洱海辦了一個航空基地,溼租的是藍天航空的飛機?”司衛民說道:“你剛才跟藍天航空撕破臉,就不怕他們把飛機收回來嗎?”
徐蒼哈哈笑道:“我們有協議,要是藍天航空想要提前收回飛機和機組,那就要面臨違約金。”
“可我看起來,他們是想要擔著違約金啊。”
“那違約金可不是小數目,他們真的急著給我送錢也無所謂,挺好。”徐蒼笑道。
司衛民望著不急不躁的徐蒼,起了一絲興致:“可他們收回飛機,你們怎麼飛航班?”
徐蒼一攤手,裝成一副無辜的樣子:“老爺子,a380這件事上我也算是提了個醒了,那您老救救小子我應該是順理成章的吧?”
司衛民著實沒想到徐蒼如此厚顏無恥,這才是二人見的第一面就開始打蛇隨棍上了,開始提要求了:“我說徐蒼啊,就算我說過咱們小丫頭對你有意思,可你也不能讓我給你架飛機吧?”
說著,司衛民露出一絲狡黠的神色:“不過,你要是同意做我的孫女婿,我可以考慮一下。”
這下,徐蒼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不不,老爺子,我不是那種人。我是說,我可以按照高出市價百分二十的價格進行短期租賃,希望老爺子成全。”
其實,只要有錢,飛機肯定是有的。只是如果藍天航空回收飛機太快,想要找國外的飛機租賃公司就有點兒來不及了,光是手續就要走上很久。
不過,要是跟木華航空借一架飛機應應急,那還是有可能的,即便是多出些錢也可以,反正藍天航空的違約金也是賠了不少了。
“可是,有一點我覺得藍天航空做的是對的。你在賣低價票,這會對我們木華的品牌也有影響的。雖然我不是很喜歡藍天航空,但是他們與你及時切割,我覺得是對的,一旦品牌下行,那損失會更大。”司衛民認真道:“木華不是私企,我雖然是董事長,可不能隨心所欲。即便是給出了高於市場價的標準,可是我感覺還是不可行。”
徐蒼趕忙道:“沒事,沒事,我們可以對飛機進行簡單的重新塗裝,絕對從外表上看不到任何木華航空的標識,這樣也就不影響你們的品牌聲譽了。”
“那噴漆的費用?”
徐蒼臉一黑:“噴個漆而已,老爺子也要跟我斤斤計較?”
“噴個漆而已?”司衛民冷笑道:“真以為不懂?737塗裝噴一次,估摸著好幾十萬呢,你說我斤斤計較?”
“沒有,沒有,也就二三十萬。我們會選擇最簡單的圖桉,估計也就二十萬出頭。”
飛機噴漆塗裝的費用跨度很大,跟飛機尺寸,圖桉複雜度,以及機身表面的結構損壞程度都有密切關係。
如果像是747那種體量的飛機,稍微好一些的機身塗裝就得上百萬。737二十多萬已經算是比較便宜了。
“也就是二十萬出頭?我是苦孩子出身,可見不得浪費。你又不是我孫女婿,不對,就算是孫女婿也得明算賬的。”
徐蒼直接無語:“好好好,噴漆費用我們承擔,可以了嗎,老爺子?”
這下司衛民笑了起來:“有什麼不可以,不賺白不賺!”
......
在羅勇辦公室裡,市場部經理臉色難看地坐在沙發上不發一言。就在剛才,陸景華給他講了王寶田被撤銷功勳飛行員稱號的具體細節,其中很多跡象都在表明是有外部力量在推動這件事的,不然蓉城航空不會發了瘋申請撤銷從自己這邊出來的功勳飛行員的稱號的。
“一個副駕駛能影響一家航空公司的決策?”市場部經理眼睛不停地眨著,頻率異乎尋常的快,明顯是不正常的,這顯示出他的內心有多麼煩躁。
即便是從陸景華嘴裡說出來,可他還是有些不太相信的。徐蒼看起來就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這種人有能量影響一家航空公司的決策,而且據他了解,徐蒼的家庭也是那種很普通的,不該有什麼特殊關係才對。
就憑他處置了幾個特情?市場部經理覺得這個邏輯不成立啊!
“不對!”陸景華搖了搖頭。
這下市場部經理才算是鬆了一口氣:“我就說嘛,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陸景華臉色鄭重:“我說的不對,不是你理解的,而是徐蒼不僅僅影響了蓉城航空的決策,就連局方對本次申請的稽核速度都是超越常理的迅速。”
平常,局方對於這種申請的處理週期是在一週左右,慢的話能到十天。可這次蓉城航空向局方提交了關於撤銷王寶田功勳飛行員稱號的申請後第三天就收到了同意的回覆,這個速度簡直就是創了記錄了。
陸景華從來不會對正常情況下的局方的工作效率有絲毫的幻想,能讓局方反應這麼快的理由就是局方那邊也是特別看重這件事,是從快處理的。
至於為什麼看重,那肯定不是看重王寶田,唯一的解釋就是看重徐蒼!
“該死!”市場部經理也不是傻子,很快就想到了這一節,不過這讓他非常惱火。
“所以,不要對徐蒼,至少是對他個人存在什麼私人上的情緒化的行為,這會讓公司蒙受損失的。”羅勇解釋道。
市場部經理很是不雅地啐了一口:“那不管他的停飛,溼租的飛機我要收回來。他們就一架飛機,等我們收回來了,我看他們拿什麼飛?”
“那違約金怎麼說?當初他們是約定溼租三年,越早違約,賠的錢越多。現在才過去多久,要是立刻收回來,我們不僅僅要退還所有租金,違約金也是一筆海量的數字。”
“我們已經透過決議了,願意支付違約金,這也是對我們公司品牌的保護。讓他們用著我們公司的飛機賣那些低價票,簡直就是糟蹋我們公司的牌子!”市場部堅定地說道。
這時候,陸景華繼續道:“那就再等上一個季度吧。違約金的額度是按照每個季度遞減的,再過一個季度,違約金能少上很多。”
“一個季度?你在看什麼玩笑,我現在一天都等不下去了。”市場部經理直接站起身來:“根據溼租協議,一旦要提前收回飛機,至少要保留至少半個月的緩衝期,那就半個月後收回飛機。”
陸景華一怔:“半......半個月?這麼快!”
他著實沒想到市場部經理的火氣這麼大,頂著如此龐大的違約金也要收回飛機。他原想著就算怎麼快也要一兩月後。
不過,不久前他聽說徐蒼可能會在三個月後引入一架新飛機,所以剛才裝成為了減小違約金而將收回飛機的時間提到三個月。然而,市場部經理不但不在乎,直接將時間縮短到了半個月。
半個月的時間,讓徐蒼去哪裡找替代的飛機呢?
不僅如此,市場部經理還望向了羅勇以及陸景華:“除了飛機,所有屬於藍天航空的人員也要全部回來。我倒是要看看沒了我們,他徐蒼能翻起什麼浪花來。”
羅勇嘴角抽了抽:“你這是把徐蒼往死裡得罪吧。”
“我這是按照規章辦事,該賠的錢,一分不會少給他。”市場部經理說完直接出去了,留下來一臉懵逼的羅勇和陸景華。
等了許久,羅勇狠狠地罵了一聲:“真tm是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蠢物。”
“怎麼辦?”陸景華問道。
“能怎麼辦?”羅勇往椅子上一躺:“市場部都已經決心承擔違約金了,那還能說什麼,跟徐蒼說清楚。”
“可這次不僅僅是要收回飛機,連帶著人員也要收回來,這是能說清楚的事情?”陸景華當真是無語至極。
就在不久前,木華航空願意與藍天航空合作,導致一部分公司領導極度膨脹,極度樂觀,以致於開始目空一切了。
就在陸景華煩躁之際,手機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是排程席的號碼,想了下,還是接通下來了。
“什麼事?”
“陸總,我們剛才收到木華航空排程室的電話,說讓我們幫忙加一個人到9951n航班機組上。”
“木華航空打電話過來?”陸景華一開始有點兒懵,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了。這種不同公司之間加機組的情況雖然少見但也不是沒有:“那人是木華航
空的?”
“不是!”
“啊?”這下陸景華徹底凌亂了:“不是木華航空的,那木華航空排程室打電話過來幹什麼?那人是哪裡的?”
“陸總,那人是國大航空的,空勤人員。”排程員無奈道:“陸總,我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所以跟你請示一下。”
木華航空的排程室打電話要求加一個國大航空的空勤人員到藍天航空的飛機上,就連陸景華也是聽得一個頭兩個大。他記得木華航空跟國大航空應該是死對頭啊,什麼時候這般親密無間了。
想了會兒,陸景華還是指示道:“加吧!”
“哦哦,好的,那我給她加上去。”
就在排程員剛準備掛電話時,陸景華似乎想到了什麼:“9951n這是飛哪兒?”
“洱海,陸總!是調機飛行。”
“洱海,她要去洱海,嘶......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陸景華隨口問了一句:“加機組那人叫什麼名字?”
排程那邊沉默了片刻,很快便是回答:“是叫......司玲瓏。”
“司玲瓏......司?”陸景華越想越亂,索性不想了,直接掛了電話。
當陸景華收了手機,羅勇問了一句:“剛才我聽你提了9951n,這是什麼航班號,我怎麼沒有提過,特殊航班吧?”
一般在航班號後面加上字母的話,那就代表這個航班不是常規的航班。
“調機,去洱海的。”陸景華說道。
由於洱海到劍川走陸路太麻煩了,為了保證基地人員來回劍川的需求,所以洱海基地會定期安排一趟往返的調機,以供基地人員往來劍川。
好在洱海距離劍川的空中距離不遠,耗油不多,空勤人員也明白基地的難處,表示不會要求這類調機的小時費,所以支出還是可控的。
“洱海......”羅勇咂咂嘴,突然想到了什麼:“前段時間,徐蒼還讓我把飛機給換了,沒想到飛機沒換,直接要收回了。”
陸景華疑惑道:“為什麼要換飛機?”
“因為他覺得那飛機有問題啊。”
“飛機有問題,不會吧。”
“有什麼不會?那飛機是1566,徐蒼之前不還是為了1566得罪了餘奉天嘛,他就是覺得這飛機有問題,雖然也差不出個所以然來。”羅勇抿了一口茶水,齜著牙,眉毛一挑:“咦,今天調機還是1566?”
陸景華心頭一跳:“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