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萬年前,隨著這片宇宙的誕生,有兩個神靈,隨之出現。其中一個,就是我們現在的神,我們稱之為偉大的主神。另一位,很不幸,墮落成了魔,我們稱之為魔種。”

“眾所周知,主神給與生命,魔種奪取生機。主神經過的地方,百花盛開,草木旺盛,整個星球都會散發出勃勃生機。魔種經過的地方,寸草不生,能量湮滅,整個星球荒蕪枯萎,嚴重的整個星球都會爆炸,不復存在。”

“為了宇宙眾生,主神和魔種開展了一場大戰。他們打的昏天暗地,最終,魔種不敵主神,被主神逼得無路可逃,他自知沒有活路,索性自爆而亡。”

“隨著魔種的自爆,他的身體帶著他的能量,就像是一場雨,灑落在宇宙各處的星球上。”

“各星球上的物種,有運氣好的,就撿到了魔種的一部分。”

“魔種的能量,是能誘~惑人心改變人性的東西。有些意志不堅定的,就成了魔種的傀儡,拿著魔種的能量,為魔種做下奪取星球力量的惡事,從而成為魔種復生的養料。這種魔種的能量,在有些小星球上,被稱之為金手指。”

“魔種一旦復生,那將是整個宇宙的災難。”

“我們的主神預料到了這些,所以,才從各個星球挑選了任務者。”

“你們的任務,就是從各個小星球上,包括各個小世界裡,找到魔種的軀體,將魔種的能量毀滅掉。”

“簡而言之,你們的任務,就是消滅金手指。”

“每個物種都有自己進化的過程,金手指就像是一場作弊行為,同等條件下,擁有金手指的物種,就等於在破壞進化公正公平,我們作為正義的主神的使者,是不能容忍這種行為的。”

“來吧,讓我們代表正義,消滅金手指!”

時韻一睜眼,腦子裡的那場激情演講就結束了。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手腕,手腕內側,有一個紅色的小火苗印記,看著像是個紋身。

她從未紋身,從這個東西第一次出現在手腕上,她就開始做夢,夢裡全都是相同的場景——一個白色的水母一樣的東西,正在進行上面的演講,演講物件,她自己。

聽的多了,她都懷疑自己腦子出問題了。

什麼主神,任務者,她不是沒聽過,但那都是在小說裡存在的,什麼時候這種東西也出現在現實裡了?再說了,就算是要出現,好歹有個系統或者說明書之類的東西吧?

結果什麼也沒有。

沒有說明,沒有提示,那她怎麼去按照那演講裡的說的,做個任務者去消滅金手指?

時韻煩躁的起身去洗漱,踏進衛生間的時候,她就覺得腦子一懵,眼前是刺眼的白光,她忍不住閉了一下眼睛。

“娘,我不想嫁給顧將軍。”旁邊傳來撒嬌的聲音,時韻心裡一緊——她一直是一個人住,大早上也沒看影片,哪兒來的聲音?迅速睜開眼睛,時韻就呆了。

一個身穿粉色衣裙的少女正抱著一箇中年婦女的胳膊撒嬌,另一個穿著水藍色衣服的少女坐在另一邊低著頭髮呆。三個人都是頭戴珠翠,身穿綾羅,一看就是富貴人家女眷打扮。屋子裡也是古香古色,別說是個攝像頭了,從門口往院子裡看,也一點兒都沒發現現代物品的痕跡。

沒有什麼能將她一瞬間從一個地方轉移到另一個地方,真有這種黑科技,國家也不會找她個普通打工人來做實驗。

再想到這幾天詭異的做夢情況,時韻一顆心就忍不住往下沉了沉——最好的情況,她是被主神選中的,來消滅魔種留在人間的金手指的,那麼完成任務,她就能回去。

最壞的情況,她就是魔種的金手指,誕生了自己的意識之類的,然後等著被人來消滅。

小說裡都這麼寫的嘛,金手指也有可能是獨立存在的一個……東西。

“大姐,求求你嘛,我是真的不喜歡三皇子,他性子實在是太悶了,我若是嫁給這樣的人,我豈不是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一想到連話都不能說,我真是……我真是晚上都睡不著,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那粉色衣服的少女還在撒嬌,不過已經換了物件,這次是抱著水藍色衣服的少女在晃胳膊了。

中年婦女輕聲斥責道:“胡鬧,婚姻大事,豈可兒戲?”

“娘,我才沒有胡鬧呢,反正當年我祖父和顧家約定的也沒有說必須是誰啊。”粉色衣服的少女嘟著嘴唇,一臉嬌俏:“那說是和我有婚約也行嘛,娘,大姐向來穩重,她定然是能在皇子府周旋穩妥的。”

“我那麼討厭三皇子,真要是嫁過去,您可就沒我這個女兒了。”少女繼續說道,中年婦女皺眉:“皇后娘娘的意思……”

“娘娘又沒說讓誰嫁過去是不是?娘娘就只說看中了咱們家的姑娘,大姐是咱們家的姑娘,我也是嘛。娘,求求您了,我真的不能嫁給三皇子,我會死的。”

粉色衣服的少女說道,中年婦女還是搖頭:“不行,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哪兒有你挑挑揀揀的地兒?你快些住嘴吧,一會兒你爹回來了,聽見你在這兒胡言亂語,定會打罵你的。”

“那你們就等著給我收屍吧!”粉色衣服的少女頓時生氣,拎著裙子轉身就跑。

中年婦女哎了一聲,趕緊起身,卻是已經追不上了。水藍色衣服的少女也跟著起身,溫溫柔柔的說道:“娘,您別急,我去找二妹,我會好好和她說的。”

中年婦女嘆口氣:“她要是有你一半兒懂事兒就好了。你去吧,你們親姐妹,有什麼話也能好好說一說。”

少女應一聲,行了禮,轉身往外面走。

走到了門口,發覺有些不太對,就轉頭看旁邊。

被看的時韻一激靈,眨眨眼,有些不知所措。她剛看過了,她穿的,大約是丫鬟的衣服,偏偏這屋裡院子裡,好幾個和她穿的衣服一樣。約摸著,是這府裡的小丫鬟們的統一著裝?

既然是統一著裝,那她是誰的丫鬟?

現在對上這位水藍色衣服的眼神,時韻眨眨眼之後,就悟了,趕緊轉身跟在人家旁邊。

“怎麼還是那麼呆?”水藍色衣服的姑娘出了院子門,嘆口氣,又轉頭看一眼時韻:“要是哪天你反應不過來,衝撞了別人,那可如何是好?”

“姑娘總會護著奴婢的。”時韻在心裡衡量了一下,木呆呆的回答:“奴婢也只跟著姑娘。”

水藍色衣服的姑娘嘆口氣,轉回頭,也不再說話了。另一個丫鬟在旁邊嘰嘰喳喳:“姑娘,今日裡二姑娘實在是太過分了,這婚事豈有說換就換的道理?她說三皇子瞧著嚇人,那怎麼就沒想過姑娘您會不會害怕?”

“再說了,皇后娘娘是見過她之後,才說要定下咱們家的姑娘做皇子妃,那不明擺著是看中二姑娘嗎?這樣的婚事,如何是二姑娘想換就能換的?”

“大姑娘,奴婢知道您向來疼愛二姑娘,可是這事兒您可千萬不能應。那可是皇家,這樣糊弄,豈不是要得罪了皇家?那您嫁過去,桃代李僵,還能有好日子過?”

說句掉腦袋的,這就是欺君之罪。皇家看中了你們家二姑娘,結果你們給個大姑娘,這是糊弄誰呢?

“別說了。”小丫鬟還要嘀咕,被大姑娘一擺手給打斷了:“爹孃都不是糊塗的,這事兒,饒是二妹如何鬧騰,也成不了,你們也且放心,平日裡該如何就如何。”

停頓了一下,又補充道:“二妹少有不順心的時候,這事兒若不應了她,她心裡不舒坦,必然鬧騰,你們往後,躲著她些。”

她不能拿爹孃如何,也不能拿親姐姐如何,那也就只能是拿丫鬟們撒撒氣了,尤其是大姑娘身邊的丫鬟婆子們。

時韻不說話,只將兩個人的對話聽在耳朵裡。然後來分析自己現在的身份和處境,再來確定自己是屬於主神這邊的還是屬於魔種的陣營的。

現已知,她本人是個二等丫鬟,旁邊說話那個是大丫鬟,她們服侍的是府裡的大姑娘,大姑娘和二姑娘都定了婚事,原本大姑娘定的是個顧將軍,二姑娘則是被皇后看中,定了三皇子。

可現在,二姑娘鬧騰著要換婚事了。

疑點來了,這古代,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二姑娘就算是再外向,婚姻這種事兒上,她除非是有什麼訊息渠道,得知對方有重大缺陷,或者是心有所愛,必得要和心上人廝守,才會強烈反對父母定下來的婚事。可她一個大家閨秀,如何能打聽到顧將軍如何皇子又如何呢?

剛才她還說,她要是嫁給三皇子,她會死。她為什麼會死?嚇死的?那三皇子的相貌得多可怕?這樣可怕的相貌,為什麼大姑娘和這丫鬟剛才沒談論到呢?

所以,有異樣的人,暫時鎖定這位府裡的二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