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只做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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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昌文留了時霧的微信，說是林家的十萬一到賬，立即會給她送來。
下午，時霧撅著屁屁滿屋子放老鼠藥的時候，一個民警走了進來，說是要調查一下樓上的王大媽。
“她兒女說已經兩天沒聯絡上她了，不知道是怎麼個情況，你們有誰有什麼線索的嗎？”
時霧能說什麼？
說她被小偷失手殺死後，屍體扔進了城外的下水道口？
“對不起，我剛搬來沒兩天，和她不熟。”
民警還要再問，張昌文及時出現了：“同志，你們說的是不是一個騎三輪車的大媽……”
他適時的將話題引走。
等民警走後，拎著一堆禮盒走進來。
“時小姐，你要不搬走算了，你看這裡到處都是老鼠，又髒又亂的，鄰居也不文明，哦，對了，林家的十萬已經打到賬上了。”
他雙手送過來一張銀行卡。
“這卡里一共十五萬，十萬是林家的，五萬是我的……”
“你的？”
“是這樣的，我有個熟人，聽說了林嘉慧的事情後，也想要你幫忙，”張昌文有些不好意思：“和上次一樣，這五萬是辛苦費，不管時小姐你答不答應，五萬都是你的！”
時霧的瞳底多了些玩味。
上次他找自己幫忙，給了五百塊的辛苦費。
這次出手就是五萬塊。
看來，這次要幫忙的人，比上次有分量多了。
＊＊＊＊
時霧跟著張昌文走進一間特護病房。
“他叫北辰瀚元，三個月前從學校的頂樓墜落……”張昌文看著病床上的男生無限唏噓。
北辰瀚元是北辰集團創始人的養子，從小聰明，一路跳級，13歲跳級進了臨州第一重點高中，是保送青北的第一人選。
可現在的他面板蒼白，口鼻插著管子，身上連線著各種儀器。
“他雖然撿回了一條命，卻成了植物人，他的家人想知道他的墜樓究竟是自殺還是人為，在他墜樓的那段時間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些事情你們應該找警察，這是警方的調查範疇。”時霧撕開棒棒糖的糖紙，咬著棒棒糖，將糖紙疊成一隻千紙鶴。
“警方給出了結果……自殺。”
“他不是自殺，自殺的人沒有求生的慾望，不會成為植物人！”
隔壁病房。
北辰客從影片中看到了這一幕，激動的心臟跳到了150。
自從兒子出事後，他的身體就一天不如一天，只能和兒子一樣，住在療養院裡。
他讓秘書去請時霧。
秘書猶豫了：“董事長，要不要先請三爺過來？”
“找他做什麼？我還沒死，北辰家還是我當家，輪不到他北辰硯說話！”
秘書連忙答應著，去隔壁病房請了張昌文和時霧過來。
顧不上寒暄，北辰客單刀直入：“時小姐，你確定我兒子不是自殺？”
“不是，他的魂魄被困住了，一直在黑暗中掙扎，自殺的人沒有這種求生意念，不會掙扎。”
魂魄？被困？
若是放在平常，北辰客是不相信這些的，但是現在，他寧可信其有。
“時小姐，你能救他嗎？只要你救他，多少錢我都給！”
“我不要錢！”時霧的回答出乎預料：“我只做交易。”
“交易？什麼交易？你說，只要是我北辰客能做到的，我一定做到！”
“我要北辰硯取消和林米諾的婚約！”
北辰硯是北辰客的三兒子，北辰瀚元的三哥，一年前和林米諾那場訂婚宴，爆了整個娛樂圈。
屋內突然非常安靜。
北辰客的神色凝重了許多。
他沉下眼尾，掩去眼中的情緒：“時小姐，北辰硯與林米諾的婚事，是我當初和故人的一個承諾……”
“我同意！”
低沉磁啞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男人推門而入。
他穿著黑色的真絲襯衫，領口鬆開了三顆紐扣，一枚星星掛墜的項鍊露出邊角，整個人呈現出精緻的鬆弛感。
大夏天的，他卻戴著一雙黑色皮手套，幽幽冷冷的走到床邊。
“只要能救瀚元，我同意解除婚約的交易！”
“北辰硯，這場婚事是我定下的，你沒資格說解除就解除！”
“你也說了，這是你定下的婚事，爸，你知道我對那個女人沒感覺，我當初為什麼答應訂婚，你比我清楚！”
北辰硯手臂撐著床頭的圍欄，整個人傾落在父親身前。
“現在外面的人都說是我害了老四，說我想要獨吞北辰家的產業，所以，只要他能醒來，我很樂意做這個交易。”
時霧站在角落，剝了個棒棒糖，要是吃，發現張昌文在看自己。
“來一個？”
張昌文搖搖頭。
他現在可沒吃東西的心思。
北辰硯是北辰家出了名的逆子，一向和老父親對著幹。
要不是前年北辰硯的媽媽去世，北辰客趁此機會施壓，北辰硯才不會答應與林米諾訂婚呢！
“時也命也運也。他們的家事，你跟著緊張什麼，好看嗎？”時霧再次將棒棒糖紙疊成一隻紙鶴。
顯擺的，給張昌文看。
張昌文勉強笑了笑，豎起拇指。
北辰客思忖許久，突然低下頭：“時小姐留下，你們都出去。”
北辰硯離開時，給了時霧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時小姐，預祝我們成功。”
等他們走後，北辰客的神色更凝沉了：“當初我和老友有一諾，所以才答應老三與林米諾的婚事。”
“我不強人所難，你可以另請高人！”
“不不不，時小姐，我的意思是說，我冒著背信棄義的名聲……還請你一定要幫我找回瀚元！”
“成交！接下來聊一聊交易附帶的尾約吧！！”
“……”
***
北辰硯讓助理買了兩杯咖啡，和張昌文坐在療養院的大廳裡等。
“張律師，你什麼時候和這些神婆打起交道了？”
“北辰先生，我懂您的意思，但請您相信我，時小姐絕對不是一般的大師，前幾天的林嘉慧尋屍案，就是她找到的。”
北辰硯垂下眼瞼：“聽說這一次老爺子選定的遺囑律師，不是你！”
“不不不，這和我的職業沒關係，”張昌文瞬間尷尬起來：“我並不是因為沒有拿到老爺子的合約才做這些事，事實是，是老爺子主動約我，想要我聯絡時小姐的……”
瞧北辰硯那眼神，好像他是為了搶同行生意，暗中下黑手卑鄙小人。
時霧咬著棒棒糖走過來，張昌文連忙起身：“怎麼樣了？老爺子怎麼說？”
時霧將糖紙千紙鶴放到北辰硯手中：“拿好了，說不定關鍵時刻能救你弟弟一命！”
“唔！”北辰硯嫌棄的抽了抽手指。
助理連忙過來將千紙鶴拿走，還用一張消毒紙巾擦了擦他的手套。
張昌文尷尬的以手遮臉：“三爺有潔癖，不喜歡與人觸碰！間接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