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慈愣了一下,突兀的笑了,靖巧兒一向直接。

自己喜歡水淼淼嗎?轉頭看去,水淼淼至今還是懵的,一臉的無辜加茫然,想讓人上去揉揉她的頭。

或許,方慈不清楚,就像在後山山洞時不知吸引自己目光的是水淼淼還是靖巧兒。

一開始接近水淼淼,是因為她對自己又恩,後來···方慈想,在給他些時間,他一定會喜歡上水淼淼的,水淼淼在神魔界是個與眾不同的存在,很難有人不被吸引,只是他沒有被吸引的資格······

伸手揉了揉靖巧兒的頭。

方慈抽出劍,在眾人一臉警惕的神情中,方慈微笑著,打橫長劍,然後整個左手握上劍身,從劍脊開始,劃過劍刃,停於劍尖。

“我方慈,對天道起誓,從未對水師叔有過半點非分之想,覬覦之心,違者萬劍穿心死無全屍。”

鮮血不住滴落在地,四周死靜死靜的,只有方慈一個人的聲音,他鬆開左手,高舉且輕晃著血流不止的手,眼神掃過蔡智落到潘小霜身上,笑的輕蔑,“你們的誣陷不成立。”

視線從方慈背影上收回,水淼淼微垂這頭,咬著唇,該怎麼說呢?她是又被拒絕了嗎?什麼都還沒做就被判死刑了?

“淼淼看起來有些低落啊?”

不抬頭水淼淼就知道,說話的又是二長老。

是的,她心裡是有些不好受,可那又怎樣,又不是因為方慈,他喜不喜歡自己無所謂,自己要找的只是一個能娶自己的人罷了,畢竟喜歡不一定能娶啊,趕快讓這堆破事過去吧!

水淼淼捂著頭,望向靖巧兒,輕吐兩字“我冷。”

只是一瞬,在水淼淼摔倒在地時,靖巧兒接住了她,默契有時候來的就是這般莫名其妙。

“很冷嗎?又不舒服了?”靖巧兒輕聲細語道,看呆一旁的侍衛。

怎麼說聊八卦時,也是聽過靖巧兒大名的,何曾聽過靖巧兒與溫柔二字掛鉤的。

拉著靖巧兒的衣襟,水淼淼點點頭,“嗯。”

靈力似不要錢般環住水淼淼,水淼淼將頭埋在靖巧兒懷中,以免旁人看見自己臉上僵硬的神情,隨後手掐上靖巧兒的腰,太燙了!故意的嗎!

靖巧兒倒吸一口氣,低頭在水淼淼耳畔輕道:“鬆手。”

水淼淼搖頭不語,勒緊靖巧兒的腰,在外人眼裡動作甚是親密,底下的波濤洶湧沒人發現。

“信不信我煮熟你。”

“隨你,要死一起死,我在幫你們耶!”

“誰需要你,我沒做過的事,誰都不能往我身上扣。”

“那你配合什麼,很明顯剛才長老們就要成功了。”

眼看地上為表演姊妹情深越纏越緊的二人,閉關養傷許久的長老們,突然感覺自己有些跟不是這些人的思路了。

“夠了!”在水淼淼與靖巧兒二人快打起來之前,賢彥仙尊站起身,“陳泰和!你身為戒律堂主事,勞師動眾的就查出這麼個結果。”

賢彥仙尊指這地上抱在一起的二人,望著抖如篩糠的陳泰和,“多麼深厚的情義,你卻說她是罪魁禍首,不覺可笑嗎!”

水淼淼在靖巧兒懷裡翻著白眼,賢彥仙尊你說這話之前,能先收斂一下話語裡的笑意嗎?

這事註定要以鬧劇收場了。

靖巧兒搖晃著水淼淼,這是見自己暈不了,打算晃暈自己嗎?

水淼淼裝著死魚,靖巧兒情真意切的道:“你們誣陷我可以,但不能傷害我親愛的師叔,這戒律堂陰氣太重,宗主請先讓師叔回去吧!你們想怎麼處理我都行,可不能用師叔來逼迫我······”

賢彥仙尊臉上的笑意在也壓不住,方慈你知道你未婚妻還是個戲精嗎?

方慈似乎接受到了賢彥仙尊無聲的尋問,搖了搖頭,看著血流不止的手,感覺白割一刀了,自己對天道起誓,還抵不上她倆抱作一團!

方長老來到戒律堂,幾位長老的臉色明眼的難看,氣氛壓抑的就像暴風雨前的寧靜。

方長老可不關心這些,他只是來彙報自己工作的。

“稟宗主,兇獸以全部趕回禁林,這次外逃的兇獸除六雪外還有詭幻狸、聖象重蟻······”

賢彥仙尊揮了揮手,方長老停止了彙報。

賢彥仙尊看向大長老真誠的問道:“大長老知道詭幻狸嗎?”

“善蠱人心,喜愛看人自相殘殺,看來宗主是找到元兇了。”二長老替大長老回答道。

想用這件事廢賢彥仙尊一徒弟看來是不可能,那二長老就很樂意給大長老添幾分不痛快,若不是這人比自己早些得到訊息,怎會草草收場。

這事若落到自己手上,絕對早釘死方慈了,亦可打擊賢彥仙尊的威信。

這事沒什麼看頭了,二長老起身道:“老夫剛出關,還有些瑣事要處理,就不久留,想必剩下事宗主是能處理好的。”

“送二長老。”

隨著二長老的離去,大長老也一刻不願多留。

賢彥仙尊坐回位上,姿勢放鬆,“方長老裡你先去忙,陳主事我們來說說蔡智和潘小霜該怎麼處置。”

蔡哲保持著沉默,長老們走盡,再攀扯方慈明顯不理智,可潘小霜不這樣認為,畢竟她潛意識裡可是認定一切都是靖巧兒指使的。

見潘小霜還在胡言亂語,賢彥仙尊一揮手直接封了潘小霜的嘴。

方長老看了眼陳泰和,事態變化太快,陳泰和心態還沒有恢復,修行之人,不靠自身,一心攀高枝站隊得好處,方長老搖搖頭離去。

“行了,陳主事你將他二人帶下去先關起來,等後山事盡在按規矩處理。”

這事本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雖禁止殘害同門,又有人幾人能真正做到,只不過是發現還是沒有發現的區別。

只是他二人動機不明,還得查查。

頃刻間,原先顯得有些擁擠的戒律堂,空曠了許多。

利索丟下水淼淼,靖巧兒拍著衣袖上的褶皺站起,“謝宗主還我公道。

賢彥仙尊點點頭,准許她離去。

靖巧兒從懷裡掏出手帕,隨手扔給方慈,“將就止個血。”

水淼淼趴在地上,看著頭也不回徑直離去的靖巧兒,合著自己就是個工具人,用完就扔啊。

方慈快步走過來,扶起水淼淼,被水淼淼揮手拒絕,“你先把手傷的血止住在說,怪嚇人。”

水淼淼捂著腹部從地上爬起,晃晃頭,或許是剛才戲演的太激動了,感覺傷口有點隱隱作痛。

賢彥仙尊不知何時來到的身旁,扶住水淼淼,“小師妹,每次都讓人意外。”

“仙尊沒嫌我添麻煩就好了。”水淼淼站穩,只要方長老來將兇獸事一說,應該也就不會強行怪罪方慈和靖巧兒了,倒是自己還多此一舉。

“沒有,還要謝謝師妹。”賢彥仙尊看出水淼淼心中所想,輕聲道。

畢竟方長老可不是自己的人,他一向剛直,自己只能引導。

放什麼兇獸出來,自己雖然也選擇了一番,可若方長老沒注意,也就只能算廢棋了。

賢彥仙尊喚來一乂,送水淼淼回人境小築。

當戒律堂只剩賢彥仙尊和方慈後,方慈陡然跪下。

戒律堂大門‘轟’的一聲關上,賢彥仙尊俯視著方慈,“有事?”

“師父,弟子想請命去荒蕪。”

神魔界遼闊,至今未尋到邊界,那些尚未開發探索的地方,總稱荒蕪。

挑著眉,賢彥仙尊突然感覺有些不認識自己這個原是最小的徒弟了,“荒蕪?去那的人或揚名立萬或死無全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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