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天狐族是天育族。

天狐族水淼淼在《神魔界大觀》上看到過,天育族則是從靈那聽來的,書面上並無記載。

若不是聽靈說過,水淼淼還真猜不出來,何憐憐說的是那三個字。

何憐憐從何知道的天育族,又為何要對自己說。

明顯她這是在挑釁啊,可惜挑釁錯了物件,所以水淼淼未能出現何憐憐想象中的神情。

何憐憐放下掀起的幕籬,隱起嘴角的笑容。

她在嘉佑秘境裡所求,得到的反饋,是關於天育族的介紹,她們的天賦她們的弱點她們的種種,和一個似乎被改造過的身體,蘊靈珠用起來,比往日熟練多了。

原來人類所稱的天狐族,真正叫天育族,可那又如何,不過一個稱呼,她們腦海裡的東西,能加速人修煉,那就是可以利用可以獵殺的。

何憐憐想,有了這些知識,為師父報仇是遲早的,但現在,她要利用這些知識,先增進自身實力,先讓宗門裡那些辱我欺我之人,付出代價,在好好的跟天育族玩······

因為有水淼淼這個體弱多病的人存在,仙船不能開太快,大家都在自己房間裡待著修煉,留水淼淼一個人在仙船裡遊蕩。

現在已經是亥時,在過一個多的時辰,這一天就算過去了。

水淼淼打著哈欠,伸著腰。

要抗不住了啊~

現在睡,腦海裡還會自動開始唸經嗎?

水淼淼隨意躍上一個桌子,在上面擺著‘人’字。

腦海裡出現幻聽,一般是傷到腦子了,可自己最近也沒撞到腦子啊,難道自己得了什麼精神類的疾病?

自己真是往成為瘋子的路上,一騎絕塵不回頭了啊,話說,精神病,這裡治的了嗎?

胡思亂想著,水淼淼感覺右腿時不時在抽疼,但都是一下一下的,似在提醒什麼。

應該是抽筋了吧,水淼淼也沒在意。

晚飯沒吃飽,餓了,水淼淼拍著肚子,要不去廚房看看。

坐起身子,想要躍下桌的水淼淼,突然從桌子上滾落下來,頭磕到桌子角,頃刻間就紅了起來。

但這些都不重要。

鑽心的疼,從右腳踝處傳來,豆大的汗珠就從頭上流了下來。

臉色霎時間變的慘白,不帶血色,眉毛擰作一團,眼睛幾乎要從眼眶裡凸出來,鼻翼一張一翕,急促的喘息著。

這突如起來的疼痛,早應該該讓水淼淼呼天喊地了。

可水淼淼用手捏著喉嚨,張著嘴,她明明在喊,自己也聽的見,可卻未有聲音傳出。

艱難的坐起身,彎起腿,雙手緊緊抱住右腿,手臂上青筋暴起,將褲腿艱難的往上刷著。

一條鐵鏈,看的見,也摸得著的鏈子,纏在水淼淼腳踝上,不住的縮緊,嵌入皮肉。

鏈子還帶著高溫,一有鮮血溢位時,瞬間就被蒸發了,水淼淼看著,仿若都能聞到烤肉味了。

這鐵鏈竟然還會往上蔓延,眨眼間就纏上了水淼淼的小腿,往肉裡壓去,露出森森白骨。

“操!”

水淼淼忍不住罵道,同樣聲音只有自己聽的見。

這又幾個意思啊,玩死我得了!

腦海裡那昨日折磨了她一晚的熟悉的聲音響起,水淼淼想,她大概猜到了緣由,但她不願意就這樣認了。

水淼淼使出吃奶的勁,撞到一旁的凳子,有聲響發出,吸引過來了四孠。

“淼淼?”

五樓的的四孠看著一樓在地上縮成一團的水淼淼,急忙放下手中托盤,一躍而下上前將水淼淼扶起。

“這是怎麼弄的?怎撞到頭了?”

四孠看著水淼淼頭上往外浸血珠的傷口,上手輕擦著。

“不是這。”水淼淼費盡力氣,擠出幾個字,將四孠的手從自己頭上扒下,指著自己的右腿。

“腿怎麼了嗎?”四孠疑惑得看了過去。

白皙纖細,極有線條感,四孠隨手就將水淼淼的褲腳拉回了原位,將裙邊復位蓋住白嫩的玉足,語重心長的道:“船上還有政永公子。”

重點是這個嗎!

水淼淼都不知道該用何表情來回應四孠。

他是看不見嗎,就算看不見鐵鏈,傷口總看的見吧!

可四孠是真什麼都沒看見。

水淼淼推開四孠,掀起裙子,小腿白嫩如新,沒有鐵鏈,沒有傷口,地下甚至沒有留下一滴血。

若不是痛感還沒有散去,水淼淼就要懷疑剛才是不是隻是場幻覺了。

“淼淼?”

四孠看水淼淼神情不對,“可是腿又疼了?”

下意識的點著頭,隨後有搖起頭,“就,就抽筋了,要知道,抽筋的那一瞬真的很疼。”

手抹去掛在眼角的淚水,水淼淼對著四孠翩然一笑,扶著一旁的桌子角,揮開四孠的手,自己站起,一瘸一拐的向房間走去。

自己真是被養的太好了呢!

現在一遇到事,竟然第一時間就是喊人了!

但很明顯這事別人管不了。

“淼淼你額頭上的傷!”四孠反應過來,兩步追上前去。

水淼淼隨即坐到臺階上,仰著頭,露著笑臉,“那就麻煩四孠給我處理一下了,我要準備去睡覺了。”

“怎撞的這麼深?”四孠輕柔的上著藥,固定好紗布,“奴送淼淼回房吧?”

水淼淼擺著手指,笑著道:“我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剛才看著你放托盤了,還有事吧,你去忙你的,我照顧的好自己。”

四孠在水淼淼的催促下,一步一回頭的上了五樓,整理好摔在地上的托盤,向裡走去。

當看不到四孠的那一瞬間,本就還沒有消下去的痛,就再次捲土從來。

“唔。”

水淼淼咬緊牙關,不願發出任何聲音。

其實她就算發出來了,也沒人聽的見,可水淼淼就如此的偏執,好似發出聲音,自己就輸了似的。

雙手把著欄杆,水淼淼幾乎是爬上的二樓。

摔進房間,水淼淼用最後一道勁,關門落鎖。

然後喘著粗氣,艱難的掀起衣裙,鐵鏈已經蔓延到了大腿根處,疼痛是比剛才還要劇烈百倍的。

其實疼著疼著也就習慣了。

水淼淼靠在門上,笑的嘲諷,但‘神’啊,你要慶幸,若是以前的我,就讓你絞死算了。

本就是破罐子還怕摔啊!

可現在,她掛念的東西稍微多了那麼一點,這樣不明不白的就嚥了氣,會有人傷心的,自己不想讓那些人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