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坐忘峰上的小屋裡睡了一宿。

清早,水淼淼還在夢鄉的時候,萱兒已經起了床,並勤快的打來水燒上,然後在屋外空地上練習著,等待水淼淼醒來。

水淼淼靠在門上,望著前方空地上有些忘我的萱兒。

藥用的是上等了,已經看不出萱兒臉上有任何受傷的痕跡了。

當初水淼淼把斲泐刀法交給萱兒時也沒什麼想法,她父親的遺物自當交還,可現在看起來斲泐刀法可不是專門用來殺豬的,似乎有點過於霸道了。

就說坐忘峰空置許久,為何沒有雜草叢生。

不是萱兒除草工作做的好,只是那霸刀的刀鋒,不允許任何生物活的存在於它的地界。

厲害是好事,可總感覺也影響到了萱兒的性格。

大汗淋漓到喘著粗氣腳步不穩,萱兒撐著膝蓋休息了五六秒,決定在來,修煉就是衝著突破極限去的,她不要在像昨日一般被人羞辱,只能傻傻的等人來救。

可修煉,也不是衝著不要命去的,水淼淼鼓著掌,打斷了萱兒。

萱兒看了過去,水淼淼真心誇獎道,“好厲害啊!”

“驚擾三水小姐了。”萱兒歉意的道,收起刀,說是換身衣來,就去打水,伺候水淼淼洗漱。

萱兒動作極迅速,水淼淼看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就只能隨萱兒去了。

依在門前,水淼淼瀏覽著清晨坐忘峰的風光,其實沒什麼好看的,因為地上四五隻被分解的死鳥實在太引人注目了。

九重仇?

看著遠處若隱若現出現的黑色身影,水淼淼歪了歪頭,這一大清早的他來這做什麼?

“你今天的早課是跑山嗎?”

九重仇抬起頭,一如既往陰鬱的臉上,閃過一絲喜悅隨即消失,問道,“你怎在這?”

“不然呢?”水淼淼不太清楚九重仇問這話的意思。“我應該在那?”

“你昨晚坐忘峰歇的。”雖是問句卻說的篤定,九重仇心情稍微明朗了一些。

水淼淼決定不要再在,昨晚自己在那歇的上面繞了,她跟不上九重仇的思路,一會高興一會生氣的,完全沒有規律,便問道,“你還沒回答我呢,大清早的怎跑坐忘峰來了?”

“是你請求的,去耀城前,讓我監督她喝藥。”

“喝藥?哦~~”水淼淼恍然大悟,忘記萱兒還得每天喝藥這茬了,水淼淼糾正道,“不是監督,是讓你叮囑提醒,怕萱兒自己忘了。”

“你回來了,我任務也結束了。”說著,九重仇便轉身朝山下走。

“不不不不。”水淼淼拍著手,忙喊住九重仇。

九重仇回過頭,“你又要離開?”

“啊哈。”水淼淼輕笑了一聲,搖著頭“短時間我應該是不想離開古仙宗了,何況要有機會跑的,我是想說,我記性不好怕忘了,你還是提醒的好。”

九重仇的注意力全在水淼淼前半句話,不離開了,破天荒的放輕了語調,“一起回人境小築?”

轉變太突然,水淼淼愣了一下,猶疑的道,“我還是在坐忘峰歇吧。”

九重仇,掃了眼木屋,不算破但絕對也算不上好,徑直問道,“為什麼?這的環境比不上人境小築的十分之一。”

萱兒推門出來看到九重仇,往後移了小半步,隨即鎮定下來,說道,“藥已經喝了。”然後看向水淼淼,“我去打水。”

為什麼?這就是為什麼,水淼淼出聲問道,“你到底怎麼嚇萱兒了?”

九重仇都懶的解釋,乾巴巴的道,“我沒有,誰知道她怎麼想的!”

“吶吶吶。”水淼淼指著九重仇,“你這語氣聽起來就不和善,我都想象的出來,定是萱兒三番五次的想表達友好善意,然後你就給人家看你這黑臉,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樣包容你的。”

“所以呢?這跟你不回人境小築有什麼關係?”九重仇不耐煩的道。

“因為萱兒不想回去啊,我告訴你昨晚要是我晚來一步,後果就不堪設想,萱兒一個人在古仙宗裡孤立無援”

九重仇打斷水淼淼的話,“你們倆到底誰主誰僕?”

“我是主。”水淼淼無奈的道,“所以我需要我的僕伺候我啊,這理由總行了吧。”

九重仇一時接不上話。

水淼淼也平復了一下語氣,“你說你怪不怪,你把人嚇走了,可又每天爬個山來問了一句,藥喝了沒,你到底是不關心她還是關心她?”

九重仇沒有回答水淼淼問題,“你回人境小築,她自是要跟著的。”

還真是個解決問題的好辦法啊,可剛才萱兒看見九重仇的反應也是很明瞭的,水淼淼不想逼迫萱兒,試探的道,“你要不要哄一下萱兒,讓她知道你其實人還是不錯的,就是臉臭了點。”

九重仇的眼神掃了過來,像在看白痴,水淼淼閉上了嘴,就知道不可能,早知道不說了,這眼神看的人心慌。

“三水小姐不用爭吵。”萱兒出來看了眼九重仇,搬走是一時衝動,心裡想的如水淼淼說的一樣,想著,說不定會來哄一下。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好像以前就如此,可這不是九重仇的性格。

“這小屋也確實不太好,我自跟小姐走。”

水淼淼想說,不用勉強的,萱兒卻行了一禮道,“水已經備好了,可以洗漱了。”

“好,謝謝。”水淼淼習慣性的說道。

九重仇已經不知何時向山下走去,水淼淼瞄了眼他的背影,走進小屋,真是一大早都讓人頭疼,還是先洗把臉清醒清醒在說好了。

最後,水淼淼和萱兒還是回到了人境小築。

萱兒拿著水淼淼的腰牌,去領水淼淼幾個月沒有回來的,逾期的修煉資源去了。

水淼淼坐在院中的空古樹下發呆,虛閉著雙眼。

恍然覺得,能有時間發發呆也是幸福的。

除開九重仇帶著風的從自己面前路過,又退了回來,自覺的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

提起石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

“你到自覺。”水淼淼睜開一隻眼,斜瞄向九重仇,見他喝了一口,表情怪異,瞬間笑了起來。

“你煮的?”九重仇捏著茶杯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