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不見未來,就是變數。

將這樣一個存在多種變數之人放在聞人仙身旁,是讓人很不安的。

他能放任很多事,哪怕映韞素要加入嫏權宗,這些都在可控範圍內,但這個仙緣昌盛不是。

看不見未來就罷了,就當她福澤深厚,未來有一切可能,但那最難以勘破的天道,束縛水淼淼竟然束縛的極其艱難。

天道是講規矩的,它在不想講也得講。

聖元老祖有生之年就從來沒看到過這般簡陋,但不容更改,且又十分卑微的規矩,天道在逼一個仙緣昌盛修煉。

這都什麼玩意?

聖元老祖沒有避諱自己有起殺心的想法。

懷中大白兔子‘咔嚓咔嚓’啃白菜葉的聲音在夜晚格外的響亮。

聖元老祖低下頭,突然感慨道“命好啊~”

自己一直想養動物來著,但那時候太忙得不了空,好不容易閒下來了,養了三四次不同的動物,沒有一個活到壽終正寢的。

“你們以為養它們很輕鬆嗎,管它們一日三餐管它們風不吹雨不淋就行了!不怪它們跟我親,你們沒讓它們體會到愛,你們幾個若在學不會如何照顧它們,別怪我讓他們噬主······”

真是囂張的話,但也是對的。

養動物是真不容易,比管理一宗門都還要難,不知她以前是怎麼做到的。

“你命好,所以她命也好。”聖元老祖回到那綠意昂揚的院子,將大白兔子放下,看著她拖著大白菜,向青草地裡一群兔寶寶奔去。

精心種的青草不吃,就一顆大白菜還要帶回來給孩子嘗,或許自己真沒有養它們的天賦,所以無緣······

聖元老祖做出的決定從來不後悔,既已無殺意,那作為長輩自然是要給見面禮的。

他留了個好玩的東西,只是不知道最後她和天道誰先用上。

聖元老祖離去,水淼淼放下緊握的筷子,將一手的汗隨意擦到衣裙上。

水盈隱沒有響,她卻在聖元老祖放下湯碗的那一刻感覺到了懼意,到底是水盈隱壞了,還是自己在嚇自己。

不過當他抱起大白兔子後,一切就又恢復了正常,看著桌上他留下的東西,一顆五彩斑斕的石頭。

盯了半晌後,水淼淼將石頭拍進了水盈隱裡。

話說幾點了,她今天的必修課還沒做。

這次門外丫鬟聽到了大廳裡的聲音,回道,“已是子時。”

“啥?”

水淼淼看了眼滿桌的飯菜,剛才顧忌著禮儀,還有好幾個菜沒嚐到,不過已經十一點多了。

水淼淼現在想想都覺得腿疼的慌,依依不捨的擺著手道,“你把這些撤了吧,我不吃了。”

自己得趕快去修煉了,不然一會兒鐵鏈就要出來折磨人了。

本想著打個坐糊弄幾下就算了的,一會兒還準備去看望一下藍季軒,誰知道打坐打著就睡過去了。

水淼淼一覺醒來,天都亮,天還沒亮。

但這個時辰,大家應該都起床開始拉筋了。

自己雖然在映府住下了,但好像也沒說要脫離獻舞,水淼淼躺在床上胡思亂想著。

敲門聲響起,“師妹。”

是百里政永。

水淼淼拍了下自己的臉,隨即明白過來,立刻坐起身朝門外喊道,“起了,等我一會兒。”

匆匆穿戴好後,水淼淼開啟門。

百里政永拿著一袋子熱氣騰騰的包子,正要說話。

水淼淼拿過袋子,拿出一個包子,啃了一口,“快走吧,一會兒遲了,舞先生又要氣上火了。”

百里政永點著頭跟上水淼淼,他原還以為要勸一勸的。

水淼淼對獻舞之事,情緒一直不高,排舞時到也勤勉認真,可他還以為水淼淼會以受傷為由在拖幾天時間的。

因為狼的事,雖然是個誤會,但聞人仙也不可能讓水淼淼在住回去,“師妹我每日這個時間來接你去排舞可以嗎?”

“沒問題,到是麻煩師兄每天跑了。”

“淼淼。”

冷凝痴不知何時開啟房門,站在門口,揉著睡意朦朧的眼角,“你這是要去那?”

“排舞去。”

冷凝痴明顯還沒清醒,她抬起眼眸,眼波流轉,軟軟的問道,“能,能帶上我嗎?”

“好啊。”

水淼淼不假思索的應下,冷凝痴便笑開了花,然後關上門,梳洗去了。

“嘶~”

水淼淼尋聲望去,正好看見百里政永鬆開掐著自己大腿的手。

好吧,冷凝痴的魅力果然無人可擋。

“你昨日何時回來休息的?”

馬車裡,水淼淼看著靠在自己肩上打著哈欠的冷凝痴,她定還沒睡醒,幕籬面紗一個沒帶,這東西她往日可都是不離開身的。

水淼淼現在不會阻止冷凝痴戴幕籬,但也不會去提醒,她還是討厭這些東西,關鍵她帶過幕籬。

被九重仇逼著,帶著完全看不到路好不好,而且還感覺憋的慌,空氣都不流通了啊!

冷凝痴茫然的看著水淼淼,“嗯~”

睡迷糊的冷凝痴更讓人心動了呢,水淼淼的心在那哐哐錘牆,“冷俏仙也忍心讓你熬夜,話說,我怎不知你會按摩治療頭疾了,我們之間有秘密了。”

水淼淼假意吸了下鼻子,冷凝痴瞬間就徹底清醒了,“我沒有,我自己都不知我自己昨日干了些啥,做了一晚上的噩夢,全是燚夭靈君他瞪著我瞪著我瞪著我,真的太恐怖了。”

水淼淼拍著冷凝痴的背,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庹炎君他就是個瘋子,我們以後離他遠點,特別是最近,他已經瘋到變態了,都打算跟我師父搶媽了。”

“???是這樣嗎,可我為何總感覺他是想搶承仙靈君的。”

“你這小腦瓜子裡都在想什麼。”水淼淼大笑了起來,揉上冷凝痴的臉頰,“是看了什麼奇怪的書嗎,庹炎君他明明是見不得我師父好,時刻想把我師父踩到腳下,被你說的感覺怎麼就怪起來呢。”

“是有點怪。”冷凝痴抓住水淼淼的雙手,認真的道,“昨日冷俏仙本是頭疼,後來稍微好一點了,留我們吃茶,期間,燚夭靈君除了瞪我就是盯承仙靈君,然後就是三句話不離淼淼你了。”

暗罵了一句,水淼淼收回手,捂住自己的眼,咬牙切齒的道,“他又跟我師父告我黑狀了!他沒完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