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庹家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好好養傷。”

水淼淼回來的事,他也瞞不了多久,關鍵是聞人仙總想親自去找水淼淼。

可聞人仙那肩頭的傷,反反覆覆總不見癒合,就算是閉關遭襲擊的反噬,身體也不會差到一點傷口都癒合不了的地步。

真沒有一個是讓人省心的。

賢彥仙尊感覺最近自己是真成老媽子了,每天就是天淵峰、藥廬、閒雲殿三個地方來回跑。

“我想見二尒。”賢彥仙尊這就算是答應查庹家了,水淼淼依舊鍥而不捨的,庹家之事與她干係亦不大,她最主要的是想知道庹炎君去哪了。

外界的傳聞自庹炎君離開了古仙宗就在無了蹤影,不知死活。

“二尒忙。”

“四孠說了,養病之人忌多思多慮,我頭疼,心口也悶,啊,我快死了。”

“好了。“賢彥仙尊幾乎快咬碎了後槽牙,才忍住想打水淼淼的心,水淼淼現在就是瓷娃娃,他惹不起。

“二尒現在真在忙,晚些時候,本尊讓他來見你。”

“哦,行吧。”

水淼淼還不太滿意,躺回被窩裡,“我真累了,睡一會兒,仙尊你先走吧。,記得喊二尒。”

賢彥仙尊都氣笑了,這到底是誰的寢殿,鳩佔鵲巢還說的如此理直氣壯,可又不能把水淼淼打包扔出去。

也就只有這閒雲殿無人敢監視了。

一覺醒來,賢彥仙尊如願領著二尒來見水淼淼了。

四孠正在一旁給水淼淼行針,疼的水淼淼是齜牙咧嘴的,不過一看到跟在賢彥仙尊身後的二尒瞬間就精神了。

笑的那叫一個燦爛。

賢彥仙尊在一旁輕哼著,他忙上忙下怎討不到一個笑。

“請你幫我看看。”頂著一身的針,水淼淼迫不及待的遞出三水腰牌,“能否定位到庹炎君。”

這腰牌被庹炎君加上了一點小東西,也算是水淼淼唯一和庹炎君共同擁有的有交際的東西了。

二尒接過腰牌,看向賢彥仙尊,賢彥仙尊微點了下頭。

“奴試試。”

“嗯。”水淼淼滿懷著期待。

‘咔嚓’細微的聲音在這閒雲殿裡掀起了巨大的波瀾,眾目睽睽之下,腰牌裂成幾塊,掉落在地。

水淼淼愣在床邊。

碎了?

水淼淼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幕,這幾乎是她唯一一次可能找到庹炎君的機會了,就這麼碎了?

二尒惶恐的跪到地上,“奴無能。”

一口淤血吐了出來,水淼淼被四孠攬到懷裡,以免跌下床去。

忽然之間就喘不上氣,感覺被人掖住了咽喉,眼前一陣陣的發黑,水淼淼覺得自己大概要在也找不到庹炎君了。

賢彥仙尊眯起眼。

二尒的手藝差到這地步了?查不到定位就算了,為何宗牌還會碎?

氣若游絲的水淼淼在四孠懷裡,還想的周道,“這腰牌被庹炎君也不知加了什麼,碎就碎了,怪不得任何人。”

水淼淼既然發話了,賢彥仙尊也就懶的多想了,揮揮手對二尒說道,“你先下去,在去給三水領塊新宗牌來。”

“是。”二尒將地上的碎片一絲不苟的收起,退出了閒雲殿。

感覺淼淼時刻都能過去,賢彥仙尊不放心的問道,“淼淼她?”

“都是淤血,能吐出來也是好的,奴施針也是為了這些。”

放柔了聲音,賢彥仙尊好生勸道,“先養傷,何況找到庹炎君又能做什麼,庹家若真出事,他也來過古仙宗,既沒有求救,大抵就是無事的,庹家向來是有點與眾不同······“

其實賢彥仙尊說這話的時候,自己心裡也虛,畢竟當時庹炎君的情況不算好看。

“你真查不到?”

二尒領了新宗牌正要給水淼淼送去,撞見了正要回藥廬的四孠。

“什麼意思?”

“你根本就沒有試。”二尒施展尋人術的時候,四孠也是打過下手的,畢竟想要找聖元老祖,一個人明顯做不到。

“奴試了。”對於四孠的質問,二尒顯的很淡定,“是宗牌自己碎的,經受不住,仙尊都沒說什麼,怎輪到你來教訓奴了。”

“那是淼淼為你說話了。”

若當時水淼淼真氣過去了,就看賢彥仙尊會不會為了緩解水淼淼的氣,而責罰二尒,給個說法。

但畢竟是沒有的事。

二尒不屑的勾了勾嘴角,抬起頭看向四孠,“你什麼意思,仙尊會因一塊被做了手腳的宗牌,而懲罰奴?在宗牌上做手腳,按規矩,淼淼才是該罰的那個。”

“你。”

“奴在為仙尊分憂,仙尊很明顯不想讓淼淼與燚夭靈君多接觸。”

“仙尊下的令?”

“仙尊下的令多了去了。”二尒避而不談,將宗牌扔給四孠,“奴很忙,就勞四孠送還給淼淼了。”

說完二尒頭也不回的走了。

二尒扯出了賢彥仙尊,但四孠是不相信,賢彥仙尊要做什麼,重來都是正大光明,從不屑與背後作梗

可他又能怎麼樣,他只是個奴僕,只能裝作沒有這場爭吵,調整好情緒,轉身回到閒雲殿······

“是不是好多了?”

拆掉紗布,水淼淼一下又一下握著拳,練著舒展,“看多靈活。”

雖然水淼淼這幾天十分配合治療,四孠臉上也是無甚笑意的,“也只能算是接上了而已,淼淼沸騰的半身血,奴沒有辦法換掉,只能靠身體恢復機制自行運轉了。”

“熱乎點好啊,我以前一直嫌太冷來著。”水淼淼表現的就很樂觀。

四孠搖著頭,知道說太多專業知識也沒用,也就只能努力繃起臉,做恐嚇樣,“這樣不好,那什麼刎血訣的更因該少用!”

“嗯不好,少用。”水淼淼一副聆聽教誨的模樣,說到底也是左耳進右耳出。

“仙尊說這刎血訣太過霸道,淼淼從何處得來的?”四孠不解的問道,以自身做引子的術法不是沒有。

但那些可都明明白白標註了後遺症的,讓人練了也不敢輕易使用,都要掂量自身一二。

可這刎血訣,看起來完美極了,一滴血就能施展,而水淼淼此次遭遇看起來也是因為自己長時間施展過度的原因。

但如此厲害沒有缺陷的術法,怎可能沒有代價,這半身壞血都還算不上,這只是超負荷運轉的代價。

水淼淼手指著天,如實的回答道,“天上掉的。”

四孠無話可說。

但水淼淼還想繼續嘮嗑,“我這紗布都拆了,是不是可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