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派掌教全部跑到普賢菩薩那裡去訴苦,普賢菩薩也是頭疼的很,他是真不想去招惹方鑑那個煞星。

“如今這南瞻部洲局勢,是玄教在東,佛門在西。”普賢菩薩說道:“這些玄教的傳承法脈他們自己都不管,我佛門又有什麼辦法?他方鑑要殺,便隨他殺吧。”

眼下最大的事情是在南瞻部洲的整體佈局,因為要迎接天庭即將到來的攻勢,玄教自己都放棄了的傳承法脈,他佛門就更沒必要去管了。

“但那方鑑要讓我們全部遷往東勝神州。”一名掌教說道:“菩薩,我們若是一旦去了東勝神州,就再也難以皈依我佛了啊。”

“是啊,那東勝神州盡在天庭掌握之中,且嚴禁佛法,我等去了,便只能重修了。”

“望求菩薩開恩,給弟子們指一條明路吧。”

“求菩薩開恩。”

十一派掌教齊齊跪拜在大殿之內,其心之虔誠,令周圍的普賢菩薩弟子都不禁微微色變。

普賢菩薩縱然實在不願意面對方鑑,但眼下這一幕也讓他頗為無奈,總之還是有點下不來臺。

“好吧。”普賢菩薩微微一嘆,道:“那貧僧便在這捨身崖上設下素齋,請鴻清真人前來赴宴,到時為爾等說項一二。”

眾掌教聞言,連忙以五體投地之禮拜道:“多謝菩薩開恩。”

“先別謝我。”普賢菩薩說道:“那鴻清真人脾性比牛魔王還倔,哪怕是貧僧也不一定能說得動他。”

一名掌教連忙說道:“菩薩功德蓋世,慈名廣播三界,只要菩薩開言,鴻清真人一定會聽從的。”

普賢菩薩淡淡地掃了這人一眼,面容沉靜但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抬手一指道:“爾等且先回去,等候法旨。”

眾掌教聞言,當即俯首拜道:“弟子等告退。”

隨著眾掌教離去,普賢菩薩當即命弟子在捨身崖準備齋宴,把峨眉山道場能拿出來的好東西幾乎全都拿了出來。

緊接著普賢菩薩又命弟子淨吶前去迎請方鑑,來峨眉山赴宴。

淨吶很快便來到了蒼鸞峰外,當他看到蒼鸞峰上掛著的那數千具屍體時,直接嚇得臉色蒼白,雙手合十連連頌了幾聲佛號在穩住心神。

隨後淨吶來到蒼鸞峰天兵面前道:“有勞通稟鴻清真人,貧僧淨吶,奉峨眉山普賢菩薩法旨,前來迎請鴻清真人前往峨眉山赴菩薩齋宴。”

天兵很快通稟給了方鑑,隨後淨吶便被天兵給領到了方鑑面前。

方鑑此時正坐在洞府內,觀看琢磨朱紫雲留給白眉真人的那首詩,看到淨吶進來當即笑問道:“菩薩近來可好?”

淨吶聞言,當即合十一拜道:“有勞鴻清真人垂問,菩薩近來講經說法,修持大道,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啊,可是菩薩雖然很好,我卻不怎麼好。”方鑑一臉淡笑地說道。

淨吶立刻聽出了方鑑語氣中的不滿,於是連忙說道:“阿彌陀佛,鴻清真人容稟,菩薩得知鴻清真人法駕降臨蜀山,特在峨眉山捨身崖設下齋宴為鴻清真人接風洗塵,故而特命小僧前來迎請。”

方鑑眉頭一挑,問道:“哦?齋宴?為我接風洗塵?菩薩真是有心了,令方鑑受寵若驚。”

“鴻清真人言重了,菩薩有言,鴻清真人乃他故交,今番下界,自當設宴款待,還請鴻清真人萬勿推辭。”淨吶躬身說道。

方鑑‘呵呵’一笑,略微沉吟片刻後,這才說道:“好吧,既然是菩薩設宴,本神豈敢推據。有勞有回稟菩薩,就說方鑑一個時辰後便親望峨眉山赴宴。”

淨吶聞言面色一喜,當即躬身拜道:“是,小僧這便回去覆命。”

隨著淨吶離去,黑孩兒立刻朝方鑑說道:“莫不是鴻門宴嗎?只等老爺你去赴宴,普賢菩薩摔杯為號,然後衝出三百羅漢把老爺你亂刀砍死?”

“哈哈哈。”方鑑聽到這話直接笑出了聲,然後他朝黑孩兒說道:“休說三百羅漢,就算是三千羅漢也別想那麼容易就砍死我。”

黑孩兒道:“那我還是和老爺你一起去吧,到時真要有三千羅漢,我也幫老爺你扛幾刀,也算一場大功勞。”

方鑑莞爾一笑,然後便收起了那幅仙玉畫卷。

一個時辰後,方鑑帶著黑孩兒來到了峨眉山,卻見普賢菩薩的弟子早已迎候在山門外,從金仙到太乙金仙,一直從山門迎候到捨身崖。

“場面挺大的啊。”黑孩兒扛著三面巨神斧,跟在方鑑身後看著一路上迎候的峨眉山佛門神仙說道。

方鑑淡淡地道:“場面越大,說明越是有求於人。”

黑孩兒表示不解,“菩薩那麼厲害的人物,還有什麼事要求老爺你呢?”

方鑑微微一笑,沒有作答,因為他們已經來到了捨身崖,普賢菩薩身穿玉華袈裟,腦後一輪佛光照世,慈眉善目,寶相莊嚴,早已在捨身崖前等候他了。

方鑑立刻飛上前去,並在捨身崖上落下,然後朝普賢菩薩稽首道:“方鑑拜見菩薩。”

普賢菩薩走上前來,直接伸出手抓住方鑑的臂膀將他扶起,然後拉著方鑑來到玉案前道:“鴻清真人不必多禮,請坐。”

“多謝菩薩。”方鑑稽首一拜,然後便在擺滿了各種素齋、仙果的玉案前盤坐下來。

這時普賢菩薩又朝黑孩兒笑道:“這莫非便是牛魔王的二太子,黑孩兒?”

方鑑點頭道:“正是,現在是我身邊的童子。”

說罷,方鑑朝黑孩兒道:“童兒,還不拜見普賢菩薩?”

黑孩兒聞言,當即將三面巨神斧往地上一敦,然後朝普賢菩薩拜道:“黑孩兒拜見普賢菩薩。”

普賢菩薩哈哈一笑,說道:“黑孩兒,你家也與我佛門有緣,你兄長紅孩兒如今正在南海觀世音菩薩處修行。”

黑孩兒對於自己真那個兄長印象並不深,因為兄弟倆基本就沒見過兩次面,就算見面也只是匆匆行個禮便罷了。

所以聽到普賢菩薩的話,黑孩兒也只是淡淡地回應道:“哦,他啊,不熟。”

普賢菩薩又是一笑,然後吩咐道:“為黑孩兒設案。”

“是。”一名弟子恭聲應道,隨後又為黑孩兒設下了一張玉案,並擺上了各種珍饈仙果。

“請吧,黑童子。”普賢菩薩指著側下方的玉案朝黑孩兒說道。

黑孩兒當即扭頭朝方鑑看去,方鑑笑道:“既然是菩薩讓你坐,那你坐就是了,記得謝謝菩薩。”

“哦。”黑孩兒應了一聲,然後朝普賢菩薩拜道:“謝謝菩薩。”說完便走到玉案邊坐了下來。

隨著黑孩兒落座,普賢菩薩舉起一盞盛滿蓮子的玉杯道:“鴻清真人,這裡面是貧僧的三妙金蓮子,已經過三昧真火燒煉,香糯軟脆,不妨一試。”

說著,普賢菩薩自己先從玉盞內捻起一枚三妙金蓮子放入了口中。

方鑑聞言,也從玉案上的那玉盞內夾起兩枚金蓮子放入嘴裡,果然香糯軟口,芬芳撲鼻,而且蓮子被嚼爛之後,會有一股磅礴的仙靈之氣散發出來,從口中沿著咽喉而下,進入五臟六腑,然後再融入四肢百骸,筋脈血肉之中。

這是蘊養肉身的寶物,方鑑面色不動,心中卻如此想道,難怪哮天犬要吃用三妙金蓮子煉製的仙丹,因為三妙金蓮子的藥力對增強肉身極有助益。

“菩薩用這麼多三妙金蓮子來招待方鑑,真是令方鑑受寵若驚。”方鑑朝普賢菩薩說道。

普賢菩薩擺了擺手,道:“三妙金蓮子雖然珍貴,但能入鴻清真人之口,便稱得上是功德圓滿了,至於價值一說,不過俗見,何必在意。”

方鑑笑道:“話雖這麼說,但拿人手短,吃人嘴軟,我吃了菩薩的三妙金蓮子,這嘴也就軟了。”

“哈哈哈。”普賢菩薩笑道:“鴻清真人真是風趣,來,鴻清真人,請再飲素酒一杯。”

說罷,普賢真人舉起酒杯一飲而盡,佛門內自然也是有酒,不過是‘素酒’。

方鑑端起酒杯也飲了一杯素酒,然後朝普賢菩薩道:“菩薩,如果方鑑所料不差的話,你是為了蜀山十一派遷離之事,才設此齋宴宴請方鑑的吧?”

普賢菩薩放下酒杯,然後一臉嚴肅地道:“不錯,鴻清真人能否看在貧僧的面子上,罷了十一派遷離之議呢?”

方鑑聞言,當即緩緩將酒杯放在案上,然後臉上笑意盡去,目光看著普賢菩薩說道:“菩薩的面子,我方鑑早在大唐國滅佛時就給過了,不止是我,還有大唐國皇帝李弘也給了菩薩和蜀中佛門莫大的面子。只是菩薩後來是怎麼做的呢?菩薩你可沒給我方鑑面子啊!”

說到這裡,方鑑語氣漸冷,道:“還有同樣給過菩薩面子的大唐國皇帝李弘,身為人皇的他,現在更是連命都丟了。”

“請問菩薩,這你要怎麼跟我解釋呢?”

方鑑目光直視普賢菩薩,語氣微冷,一點也不客氣地直言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