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啟始（十一）

神骨空霧看看最後那句，心想原來現在的人都是這麼用比喻手法的？

彈幕的大家相當會抓重點，這兩個角色甚至都還沒正式出場，大家就都已經開始行動了。

日本公安的人是神骨空霧用狛守暉無馬甲在從巫女的房子裡逃跑前就喊來的，為了以防萬一，他們直接召集了當地以及附近的許多警察，這才姍姍來遲。

本以為會是需要和村子硬碰硬的戰鬥，卻沒想到燒酒他們撤退後，除了滅火還有去清理現場、調查這個村子到底害死了多少人，拆掉那個炸彈以外，根本沒有戰鬥了。

還活著的人都帶著會讓他們完全喪失戰鬥力的重傷，比較恐怖的是村長，他的血塗滿了巫女在村子邊緣留下的那小小的佛龕，為了讓人跪在那裡，骨頭也都斷了。

美子作為唯一還能說話的人，被公安保護了起來，估計她很長一段時間都得和警方一起待著。

救護車想開進這樣的地方很困難，附近醫院的救護車也根本不夠用，只能用警車往外拉人，消防車還得艱難的開進來，來來回回別提有多亂。

“我是日本公安的風見裕也，”剛才和燒酒槍戰了一番的風見裕也出示了證件後，對坐在救護車後門那裡休息的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道，“二位沒事吧？”

“暉無問題更大吧，”松田陣平終於能毫無顧忌的點燃一根菸抽著，眼睛盯著狛守暉無的方向，“我和萩沒事，就他在反反覆覆的受傷。”

狛守暉無躺在擔架車上，醫生護士在給他做傷情檢查和簡單的處理保命。

風見裕也看著狛守暉無，無奈的嘆了口氣，他走到旁邊打了一通電話，拿著手機走了回來。

“狛守，白羽先生的電話。”

剛才還在思索著什麼，眉宇緊皺的狛守暉無聽到這句話，忽然神色一變，眼睛都看向了別處。

“……你可以說我昏過去了，風見前輩。”

萩原研二挑眉：“這小子還有想逃避的東西呢？”

“你說晚了，”手機裡傳來男人的聲音，“暉無，把電話接過去。”

這聲音聽起來並不蒼老，就是上位已久的年長者，狛守暉無的樣子更像是在逃避長輩說教的小孩子。

狛守暉無的嘴角抽了抽，擺明了十分抗拒，最後卻還是拿過了手機。

風見裕也請護士和醫生都暫時迴避——狛守暉無已經做好了初步處理，這個樣子也不像是快不行了。

松田陣平不由得吐槽道：“剛才失血過多的樣子是怎麼回事？”

風見裕也聽到這話道：“狛守做過特訓，他的毅力和忍耐力都超乎旁人，不然是沒辦法重新變回正常人的。”

松田陣平這才意識到，當初因為家人過世造成了巨大心理陰影的狛守暉無是怎麼回到陽光下面的。

躺在那裡的狛守暉無用一隻手舉著手機，雙眼望天：“先生，我頭破血流的，一隻手也被打穿了，可能說不了幾句話。”

“沒關係，和我說完再暈過去就行，”手機對面那人看來相當瞭解狛守暉無，一點情面都不講，“這次你不算是莽撞，從個人的案件變成一整個村子這誰也沒想到，雖然有點浪費警力，但是這點瑕疵可以忽略。”

零本來是完全和這種事無關的，可要是正常的警察來，還真的不好管這種事。

他們還沒調查到青色彼岸花的事情，不然就會明白還好是零關注到這件事了。

“是，很感謝您。”

“不過，”聲音頓了頓，驟然一沉，“你能解釋一下，為什麼我們的賬單上突然多出一棟樓嗎？”

空氣一下子就安靜了。

萩原研二捅捅松田陣平，用口型道：那不就是我們在那裡看著炸掉的那個？

松田陣平：那不是一層樓嗎？而且肯定還有保險啊！

指揮三木靜一直接讓人開價一棟樓？這也太獅子大開口了吧！

他這是有多恨公安零啊……

狛守暉無沉默的那幾秒鐘，看起來cpu都快乾燒了。

“先生，那是為了保護市民，必須的犧牲，不能犧牲人命。”

然後是這位長官先生長久的沉默。

“扣我獎金或者罰款也沒問題的，要是大家的獎金不夠發了我可以補上。”

風見裕也小聲對松田陣平二人解釋道：“狛守他祖父母經商的，父母去世後給他留了很大一筆遺產。”

現在得知獎金不會因為狛守暉無的行動打水漂後，風見裕也也鬆了口氣。

事實上，那些錢都是系統發給神骨空霧的公款，他沒辦法帶回現實，這時候用了也不心疼。

“那個，白羽先生，”狛守暉無突然道，“那個死而復生的人……”

“我聽風見說了，這件事我很確定當初的屍體和他的特徵一樣，看來是偷龍轉鳳了，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你回來自己去調查吧。”

看來話題已經成功的轉移了。

“嗯，”狛守暉無重重點了點頭，神色凝重道，“還有，他說讓我們給您傳話……”

“這件事風見也和我說了，”手機那頭似乎嘆了口氣，一直都很沉穩的聲音變得無奈起來，“總是這樣的，我已經習慣了。”

“……”松田陣平，“正常會是這個反應嗎？”

【你看你看你看，我說什麼來著？】

【看似正臉都沒露，實際上情報已經滿天飛了，別說在現場的小陣平，我現在都能品出來，這像是boss主動分手的！】

【是嗎？我怎麼覺得白羽更像是那個還沒意識到錯誤的那種？】

【反正劉備不會這麼和曹操說話……】

【我先造謠，雖然臉都沒露但是我造謠我畫同人我先嗑，領先其他人！】

【嚴肅的氣氛被沖淡了……不過這刀子沒徹底捅死我真好】

神骨空霧看著那個“造謠”：還能這樣？

厲害啊，這樣的他更期待論壇開放后里面是什麼樣子了。

至於刀子還沒徹底捅死……允許你先跑三十九米jpg.

風見裕也和狛守暉無看起來雖然也有些困惑，卻沒有詢問什麼，松田陣平他們也只能默默按下疑問。

“既然這話說是boss要告訴我的，那我剛收到的這個情報就能夠確認真實性了，”電話裡的男人沉聲道，“那個組織換了新的boss，看來要有一番大動作了。”

狛守暉無：“新的boss啊……”

“這件事你不用管，我早已經做好了佈置，去養你的傷就好。”

萩原研二後知後覺意識到什麼：“這種事讓我們聽到好嗎？”

風見裕也道：“長官別說讓人迴避就沒問題，頂多就是讓二位來喝口茶。”

“你說的喝茶是真的喝茶嗎？”

“……是。”

“你遲疑什麼？！”

狛守暉無把手機還給了風見裕也，風見裕也轉身去找醫生護士。

狛守暉無看著二人道：“那位是零的長官，具體姓名不能透露，抱歉。”

“這種機密我也覺得沒必要知道的太多了，”松田陣平搖搖頭，“你現在感覺好點了嗎？”

“……”狛守暉無沉默了半天，點點頭，望著天空道，“我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再殺那個人一次的勇氣了。”

“也不能殺了，哪怕我現在在零裡面，第一個想的也應該是讓他接受法律的懲罰，可是……”狛守暉無已經連咬牙崩潰的力氣都沒了，“他救過我的命。”

兩人頓時一愣。

“他救過我的命，他告訴我要堅持正確的事情，他告訴我要保護無辜的人，他……”

那個人既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也是曾經救他一命的恩人，是塑造了他大事三觀的人。

狛守暉無也格外痛苦，因為他覺得自己的命是從家人那裡偷來的。

【不是啊啊啊，你的命才不是偷來的！】

【既是仇人又是恩人，看著恩人殺了自己家人，這不被逼瘋了才怪】

【要命，三觀是精神上的，傷疤是□□上的，全崩塌了，燒酒對於暉無的意義根本就理不清楚】

燒酒回到boss的所在地時，這裡已經換了個樣子。

烏丸蓮耶的住址從前是最高階機密，現在卻被新boss改造了一番，直接把這個佔地面積巨大的西洋風帶花園的建築改成了能開會的地方。

神骨空霧：其實這不還都是我自己的設計！

神骨空霧對住的地方要求挺高，哪怕是馬甲住的地方也要自己設計才舒服。

燒酒對部下道：“新boss看起來精神狀態不錯，大家以後可以放心了。”

部下在心裡默默吐槽，不管boss精神狀態多不錯，有您在這鎮著呢能好到哪去啊？

燒酒透過了檢查，在引路人的指引下穿行在古典建築的走廊中。

這邊看起來任務順利風風光光，狛守暉無那邊就有點慘了。

“不是說就是普通的拆彈任務嗎？你們怎麼搞得？那可是一個村子啊，一個村子！”三木靜一朝著三人咆哮，“你們居然抓了一個村子？！！還差點把自己搞死？！”

抓了一個村子這種概念根本就不敢想，這個村子還和零的任務範圍關係莫大，最重點的是一個任務居然差點讓三個人死了。

狛守暉無恢復的挺快，他也不喜歡住院，現在是手臂被石膏吊著和松田二人一起聽訓。

他本來不用來的，但是為了幫兩人分擔火力還是來了，本以為外人在三木靜一不會罵的那麼恨，但是他失策了。

萩原研二想打個圓場：“您冷靜一下，這畢竟也是一件功勞嘛，那一個村子可是……”

松田陣平接上話：“沒有一個無辜的爛人。”

狛守暉無：“除了美子，我建議全都可以早去投胎。”

萩原研二：“雖然聽起來有點氣人，但是我贊同他們。”

根本難不倒他們。

三木靜一感覺血壓瞬間升到了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