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天府衙門。

作為明朝的都城,應天府衙門具有重要的政治、經濟和文化意義,是明朝政府的核心機構之一。

其地位相當於後世的北平市政府。

下轄上元縣、江寧縣、句容縣、溧陽縣、溧水縣、高淳縣,治所上元縣。

應天府衙門下設府尹一人、府丞一人、治中一人、通判六人、推官一人,以及儒學教授、訓導等。

其中,府尹是應天府的最高行政長官,品級為正三品,高出一般的知府二至三級,由尚書、侍郎級大臣兼管。

應天府府尹名叫李相,曾於地方任職,政績突出,後來被胡惟庸看重,提拔成了如今的應天府府尹。

對於朝中大員們來說,李相只是一個小小的應天府府尹,可對於一些外地官員來說,李相同樣是他們高不可攀的存在。

俗話說得好,宰相門前七品官,更何況是天子腳下應天府了,人李相,可是切切實實的京官。

甚至於在一些老百姓眼裡,李相就是天一般的存在。

畢竟,他們見過的最大的官,就是這位應天府的府尹了。

此刻,這位京官正在招待貴客胡相沿。

“李公!”剛剛走進明堂,一名中年人起身抱拳,對著李相拜竭道:“學生見過李公!”

一個公字,讓李相頓時笑開了顏。

李相壓了壓手,衝著對面的中年人,胡相胡惟庸的侄子笑了笑。

“胡少爺許久不見,今日怎麼有空來我這應天府?”

胡相沿名義上是個備考科舉的讀書人,但卻醉心商賈之道,靠著胡惟庸的照拂,買賣做的極大。

胡相沿抱拳起身:“李大人,近日有一種洗手洗臉的物件,名為胰子,不知大人可否知曉。”

李相端著茶水不語,靜待下文。

胡相沿繼續道:“這胰子一出現,就賣遍了南城城,如今更是有意賣往江浙一帶,可謂是獲利頗豐啊。”

“學生差人去查過,這製作胰子的,乃是居於定淮門的一名少年郎!”

李相淡淡的哦了一聲,已然明白了胡相沿的意思:“既然這買賣如此賺錢,胡少爺何不收入門下呢!”

胡相沿搖搖頭,道:“自是差人去問詢過,只不過這少年態度十分惡劣,不願出讓。”

胡相沿差人去跟老王談這事,結果老王沒在家,恰好被方靜之遇到。

結果這下人太裝逼,被方靜之罵了一頓,灰溜溜的走了。

等到了胡相沿面前,自然是免不得添油加醋的告了方靜之一狀。

李相手捻鬍鬚,權衡利弊。

胡相沿的目的很明確,希望可以藉助應天府衙的勢力,把胰子的配方搞到手。

自己若是不幫忙,這胡相沿自然也有別的法子把這配方搞到手。

不過這樣一來,自己不免得罪這位胡相的親侄子。

與得罪胡相沿相比,一個平民百姓……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只有本官坐在這個位置,才能幫助更多的老百姓。

與廣大人民群眾相比,個人的利益得失又算得了什麼……

“中!”

李相拍了拍案牘,道:“你這就去準備去吧,屆時,本官會讓應天府差役去一趟!”

一個小老百姓而已,也沒有什麼大的關係。

為了本官能更好的服務百姓,只能委屈小同志犧牲一下了。

“到時候,你自己想辦法拿到胰子的配方!”

“如此,便多謝李公了,學生回去,自會知會叔父……”胡相沿拜謝。

李相撫須淺笑。

一切盡在不言中。

……

秦淮河盡頭,胰子鋪子。

方靜之跟著李大山的小弟剛剛趕過來,就看到門前已經聚攏了不少人。

李大山李二狗與王鐵柱帶著幾名小弟與店鋪內的夥計正在與人對峙。

身後小弟說道:“帶佬,這些人都是過來收保護費的!”

收保護費?

方靜之擰眉,這秦淮河片區,不是洪興的地盤嘛?

還有人到黑社會的地頭上收保護費?

我的天吶!

烏鴉主動上門,掀浩南桌子了!

小弟解釋道:“帶佬,他們是夫子廟那一塊的社團,雙方原本井水不犯河水,只不過今日不知吃錯了什麼藥,找上門挑釁要收咱們保護費!”

“官府不管嘛?”方靜之問道。

小弟道:“帶佬,地痞,咳,社團與社團之間發生了矛盾,官府一般不會管的!”

懂了!

冷處理,社團打完,條子洗地。

真是亙古不變啊!

方靜之過去,看到李大山幾人滿臉的憤怒。

“少爺!”

李大山怒道:“少爺,俺真的要忍不住了!”

李二狗道:“少爺,他們欺人太甚,不是您讓我們不要隨便跟人動手,今天打的他們娘都認不出他們。”

方靜之笑了笑,拍了拍二人的肩膀。

目光隨即看向那群吊兒郎當,前來挑釁的地痞。

“你們既然是夫子廟的社團,為何來這秦淮河晃悠,不怕被打斷腿嗎!”

為首的潑皮囂張道:“你就是他們的領頭的啊,這李二狗李大山真是越來越沒出息了,竟然跟了一個毛還沒長齊的娃娃,這秦淮河放到他們手裡,你說弟兄們能放心嗎,是不是!”

“是!”

“大哥說的對啊!”

“這倆人真是越混越回去了。”

身後的潑皮,也是跟著一陣哈哈大笑。

李大山眼睛瞪得通紅,抬步就要衝向那人,卻被方靜之攔下了。

“本少爺毛長沒長齊,你娘沒告訴你嘛!”

笑聲戛然而止,這下換做李大山等人臉上掛笑了。

你罵我家少爺毛沒長齊。

我家少爺草擬馬……

不虧不虧。

就連一旁看熱鬧的路人,也跟著一陣的庫庫庫……

潑皮丟了面子,頓時惱羞成怒,衝著看路人一陣齜牙咧嘴。

“笑什麼笑,笑你娘呢!”

“就是,沒見過潑皮罵人咋地!”小弟助拳。

人群中,一名男子嘿嘿道:“可不就是笑你娘嘛,給你找了一個毛沒長齊的爹!”

“就是,什麼玩意,敢來我們秦淮河撒野……”

“打死你們這群龜孫兒……”

眼見惹了眾怒,一眾潑皮也犯了慫。

正所謂人多無罪,一但被這麼多人揍了,就是背後的人,也護不住他們。

扭頭看向方靜之等人,為首潑皮道:“少廢話,哥幾個今天過來,就是來教教你們規矩來的!”

方靜之微笑:“什麼規矩?”

潑皮道:“秦淮河這樣的地方,不是你們能吃的下的,識相的,早點散了,把地盤讓出來……”

“去你媽的!”

“還等什麼呢!”

看到人群外老王已經跟上來了,方靜之衝著他使了個眼色。

不等潑皮話說完,一手拽過王鐵柱拿在手裡的木棒摔在門框上。

木棒碎成兩截,方靜之揚起手裡的半截木棒衝著潑皮的臉上就紮了過去。

木棒穿臉而過,潑皮疼的嗷嗷大叫,方靜之用木棒抵在了他的脖頸處,衝著他微笑道:“你剛才說什麼?”

“教誰規矩,你再說一遍!”

“我沒有聽清楚。”

這突如其來,狠辣兇厲的一幕,幾乎震驚了在場所有人。

李大山幾人,自然知道少爺的狠辣,紛紛趁機動手,將所有潑皮無賴打倒在地。

“你說你,想要搶地盤直接來就是了,搞這麼些花活做什麼!”

“教我規矩,你爹你娘沒告訴過你嘛,這秦淮河,老子就是規矩!”

“哦,忘了,我是你爹來的!”

“爹打兒子,天經地義!”

“乖,別抖啊!”

說著,他又將木棒再次狠狠地扎進為首潑皮的嘴裡。

原本兩側的臉頰就被扎穿了,這再來一次,頓時疼的潑皮直打哆嗦,忍不住慘嚎出聲。

鮮血順著他的嘴角流了下來,很快就將前胸衣服浸透。

“來啊,教我規矩啊!”

潑皮眼中,少年人那俊秀的面龐,此刻如厲鬼猙獰可怖。

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