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瘤子

另一邊，石磯教授看著面前的後臺監控，見到蔡勻果然搜尋了啟能，嘴角忍不住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臭小子，還抓不住你的小辮子。

隨手給蔡勻打上一個重點關注的標籤，就沒再繼續關注了。轉頭把注意力放在了剛提交的報告上。

報告的標題用紅字鮮明的寫著《輔助戰兵計劃第十七次失敗總結報告》。石磯教授的臉色很難看，這一項持續了近八年的計劃已經快把實驗室拖垮了。如果繼續失敗下去，雖然集團那邊不至於追責，但是她這白骨實驗室可能就要關門大吉了。

集團不是善堂，內部的競爭頗為激烈。而且蓬萊生化集團和崑崙重工集團還不一樣，蓬萊生化實驗室眾多，只要是有能力的科學家，他們就願意為其投資開設實驗室。崑崙重工則不同，他們除了集團直屬的十二家核心實驗室外，更願意透過專案合作，把專案外包給私人實驗室。所以圍繞著崑崙重工，有數千家合作實驗室，雖沒有從屬關係，卻合作密切。

不同的經營模式，造成兩家集團的競爭壓力有所差別。蓬萊生化的壓力源於內部，雖然每年集團會按照實驗室級別劃撥一部分經費和資源，但這一部分遠不夠實驗室的運營。而實驗室真正的資金來源大頭其實是技術應用於集團產品，銷售後的對應分成。

所以石磯教授這麼一項核心研究八年還遲遲不出成果，也就意味著她一直在吃老本。一旦集團的產品更新迭代，她原來的那些技術分成減少，很有可能就無法再支撐這麼大一所實驗室的開銷了。

這方面，崑崙重工的那些核心實驗室就舒服太多了。他們就像包工頭，壓榨那些合作的實驗室，完全不用擔心自己的日子。

蔡勻在查詢了大量文獻後，終於在一些隻言片語中拼湊出了他想要的答案。

暗星爐和神經網。前者出處不詳，幾乎同時被兩大集團獲取，進而引發了科技的大跳躍。後者倒是來源清晰，出自太上通訊，本來只是為了讓玩家身臨其境的一套腦機接入的遊戲裝置，不知為何突然技術突破，就達到了軍用需求。

靈氣就是由這暗星爐產生的，只是查不出原理。相關暗星爐的資訊都是高等加密，最少需要一級研究員的許可權才能查閱。能查出這麼一個名字，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倒是所謂啟能算是搞明白了，長期駕駛以暗星爐為能源，神經網為作業系統的機甲，有一定機率駕駛員產生錯覺分辨不清人機，暗星爐產生的能量會有機率在其體內複製出類似於機甲內部能量迴圈的存在。

只不過這種機率並不高，凡是能啟能成功的，無不被各方勢力爭搶。這類人現在有個全新的稱謂，機師，代表了當前世界個體的最強戰力。

目前研究啟能的實驗室很多，屬於當今科技的主流方向。只不過看起來並沒什麼有效的進展，起碼蔡勻目前能查的三級研究員許可權的資料中來看，非常淺薄。當然了，也不排除那些集團的核心實驗室有更先進的研究成果。

蔡勻這才搞清楚，原來不是宇宙中靈氣濃厚，而是一些新的飛船也使用了暗星爐，所以內部充滿了靈氣。至於他兩趟飛船都是新型號，倒也不完全是運氣好，只是因為他走的蓬萊生化集團的訂票渠道，自然是更安全舒適的新型飛船的機率更大。

這也就意味著...這白骨星的靈氣濃度也不錯，說明實驗室內有著不少暗星爐在執行。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申請到一臺的使用權。

不對啊，蔡勻突然想到碧雲那丫頭可是啟能成功的。之前只是覺得這位和師姐同名的少女出手大方，古武得名師傳授，家世應該不俗。但現在看來，自己還是小看了，能有資格長時間駕駛機甲，這起碼也要是某個諸侯國軍方大佬才有的權力。

只不過不是說啟能成功的人才很珍貴麼？這丫頭怎麼還會參加面試，而且還是個次級實驗室這種檔次的？

雖然白骨實驗室對蔡勻這種研究員屬於夢想級的歸宿，但如果真是珍惜人才，在集團內部，一個次級實驗室還真沒什麼競爭力，不過是墊底的存在。

或者說其中另有隱情？

很快，蔡勻就把這些雜念丟在了腦後，解決了心中的主要疑惑，眼前這座暫時屬於他的實驗室很快就吸引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夢中情室啊！蔡勻雙手拂過那些熟悉而又陌生的裝置，不爭氣的流下了口水。

說熟悉，用以生化實驗的裝置核心的就那些，所有的實驗室都大差不差。說陌生，則是這些裝置比他在大學實驗室用的那些至少先進了三代，貴上了百倍不止。甚至有些都是隻在期刊上聽聞過的最新型號，功能強勁的他不敢想象。不少功能他甚至都沒聽說過，看來想要熟練使用這些裝置，還需要一番適應的過程。

這還只是乙等實驗室，他都不敢想那些高階研究員用的甲等是個什麼樣，教授的獨立實驗室又會是番什麼景象。

花了五天時間，把一些大學時期設想卻沒機會試驗的專案拿來練了練手，才算基本熟悉了這些大寶貝。接下來，一個不得不解決的問題還是教授丟給自己的那個專案，小黑球的工業化量產。或者對蔡昀來說，更具體的應該是靈水的工業化製備。

只是相比於之前的茫然，現在的蔡勻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設想了。靈感正是所謂的啟能。

既然機甲是使用靈氣作為能源，那就意味著當前的科技是能駕馭靈氣的。他要做的也就很簡單了，用科技手段模擬出法術也就行了。

知易行難，待到他真正開始著手研究，才發現事情遠比他想的複雜的多。

首先是科技這一側，相關靈氣的科技發展他需要補的課就有大筆，畢竟大學可接觸不到相關內容，只能對著資料庫自學了。

其次是他把法術想簡單了。雖然淨水咒是最基礎最簡單的幾種咒法之一，但使用和發明可不是一回事。用起來簡單的東西，可不意味著其開發就容易。據說這些簡單法咒都傳自二老爺元始天尊，那位比較講究，特意開發了這些咒法傳與弟子，讓弟子保持整潔，不損仙儀的。

那是站在聖人高度，去蕪存菁，才有資格開發出如此簡潔高效的術法。蔡勻別說改動了，連理解都理解不了，只是機械的使用罷了。

最終蔡勻不得不放棄自己那有些狂妄的想法，鑽了個空子，取了個巧。既然用科技手段復刻法術如此困難，那就只能繞回老本行，開發一個只會使用這一種術法的生物行不行？

經過了三個多月吃住都在實驗室的瘋狂，還真讓他成了。只不過這個成功多少有點意外。

淨水咒畢竟只是簡單法術，只要有靈氣，透過調整靈氣的執行軌跡，釋放成功並不難。但他卻卡在了儲能這一關。

他嘗試過申請暗星爐的使用權，倒是成功了。只不過被暗星爐昂貴的價格嚇到了，用一用倒是無妨，但要是把暗星爐裝在這麼一個只會使用淨水咒的小生物體內，可就太敗家了。難怪現在暗星爐主要還是用在高階飛船和機甲這種附加值極高的產品上。

所以他需要一種類似電池，或者說煉氣士的丹田，妖族的內丹一類價格相對低廉的儲能裝置，來吸收儲存一些靈氣用以術法的發動。

就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恰好白骨實驗室內部公佈去年的工作總結。某個名字被遮擋的失敗專案中，正好有他需要的這項技術。幾番申請和審批後，一個拳頭大小，狀若瘤子般的怪異生物器官被送到了他的實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