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殺劍窟為金劍宗第一代宗主所發現,連著金劍山地脈,可留住宗師劍意,是歷代踏入宗師境界的先輩練劍之地,好留下劍意供後來弟子參悟。劍窟裡劍意森然,殺機縱橫,只有真元境界的弟子才能承受得住,也才有資格進入,你是例外。

不過自百多年前山門被攻破,我師祖死戰而亡,金劍宗已經百多年沒再出現過宗師。這七殺劍窟裡的宗師劍意隨著歲月流逝,本來就所剩無幾。開啟之後,流逝速度更快,所以現在不僅對進去的弟子有真元境界限定,而且時間也只有一炷香。

境界上為師給你破例,但時間上還是需要遵循祖訓,免得祖上存留下來的宗師劍意盡數消失,所以你也只有一炷香的時間參悟。‘七殺劍訣’為師當年參悟到了三劍,鋒子洛運氣沒為師好,他踏入真元境界時,劍窟中的劍意已經流逝很厲害,只參悟到了一劍。

你這次進去能參悟到多少是你的機緣,不能參悟到,說明你跟金劍宗的‘七殺劍訣’無緣。”金劍山,一個巨大的山洞面前,劍白樓神色嚴肅而感傷地對秦子凌說道。

山洞的入口被縱橫交錯的劍氣封住。。

劍氣森森,冰冷徹骨,讓人還沒走近便毛骨悚然,毫不懷疑一旦擅自闖進去,必會被這森然劍氣給切割成一堆碎肉。

“這劍氣是一位精通陣法的先祖,引金劍山的五金之氣佈下的。”劍白樓解釋道。

說罷,劍白樓取出金麟劍對著縱橫交錯的劍氣一劃。

縱橫交錯的劍氣如簾幕從中間朝兩邊裂開。

劍氣幕一從中間裂開,秦子凌便感到一道道似乎能直劈人神識意念的無形之劍從山洞裡飛射而出。

秦子凌瞳孔不禁一凝,面露凝重肅穆之色, 人已經縱身進入山洞。

山洞很大。

一進去,秦子凌便感到有一道道冰寒徹骨、殺機縱橫的滔天劍意朝他襲來。

甚至這些無形的劍意似乎能進攻他盤坐在泥丸宮中的神魂意念。

秦子凌心中一動, 泥丸宮敞開。

一道道無形的劍意便順勢衝入了泥丸宮。

這些無形的劍意一衝入泥丸宮, 在神魂眼中便有了各自的形象。

有人身穿綠色長袍, 身後盤繞著巨大的龍龜虛影,氣勢磅礴兇猛的。

有人身穿黑色長袍, 身後有一漆黑的巨洞,裡面有漩渦在轉動,似乎能一切吞噬的。

有人身穿藍色長袍, 手中託一金山,那山巍峨高大,似乎能鎮壓一切。

有人身穿白色長袍,手中拿一筆,筆尖如刀, 在空中一劃, 仿若便能割裂空間, 讓天地變色, 能定人生死。

有人身穿紅色長袍,身後桃花漫天, 有形態穿著表情各異的女子在其中翩翩起舞,讓人心旌搖曳, 情難自禁。

有人頭戴金盔, 身披金甲,手持金戈,渾身殺氣凜然, 戰意沖天。

有人穿戴袞冕,手持巨劍, 雄偉如山,睥睨天下。

這一尊尊形象各異的人物一一出現在泥丸宮中, 秦子凌的神魂便感到了一絲威脅, 心念一起,身後風起雲湧, 有宏大的金色宮殿浮現,一尊尊金甲兵將衝殺而去, 與那無形劍意所化的人物廝殺起來。

那些人物看起來雖然氣勢驚人,但終究只是金劍宗歷代宗師殘留下來的劍意,隨著歲月流逝, 已經只是空架子,被金甲兵將一衝, 便紛紛化為虛無。

秦子凌見狀也就徹底放下心來,徹底放開泥丸宮,讓一縷縷無形的劍意不斷衝殺進來。

那些劍意在神魂眼中除了會變化為一尊尊形象各異,氣度威嚴非凡的人物之外,也會化為一顆顆耀眼星辰,紛紛墜落星空,仿若末日降臨。

隨著金甲兵將不斷衝殺這些劍意所化的虛景,秦子凌漸漸有了明悟。

“怪不得外界說老師領悟到了一絲劍意,劍道驚人,不是宗師級人物很難抵擋。無形之劍意不僅賦予有形之劍更多變化,而且還能直指人的神魂,每一劍都能震懾心魂。

一劍下去,帶著破開一切的堅定意志,又如天威嚴,如天變化莫測,斬殺的不僅是肉身,還有神魂意識,不是神魂強大,精神意志堅定的宗師級人物,確實難以抵擋。

這‘七殺劍訣’,金劍宗先祖應該是參悟天上星辰變化而來,又賦予人格形象變化,以無形化有形,建立出這七招威力極大的劍招,倒還真是適合我來使用。”秦子凌心中想著,信步走出了七殺劍窟。

劍窟之外,劍白樓見秦子凌進去僅僅半炷香時間都便走了出來,不禁微微一愣道:“時間還沒到,你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秦子凌笑笑,對著劍白樓一指,道:“老師看招。”

道道真力所凝聚的劍氣從秦子凌的指尖射出,有氣勢磅礴的,有沉重無比的,有銳不可當的,有陰柔如水變化的,有殺意沖天的……

這一刻,劍不再只是死物一般,而是蘊藏著無窮的變化。

劍白樓見狀連忙往後一退,一道道劍氣幾乎同時從他身上衝出,轉眼間劈斬下秦子凌釋放出來的劍氣。

但劍白樓並沒有絲毫得意之色,相反他滿臉驚駭和不敢置信。

“你竟然學全了‘七殺劍訣’,並且還領悟到了‘七殺劍訣’的劍意!”

“劍意跟神魂有著很大關係,我神魂強大,以神魂直接與劍意交戰,參悟起來相對容易。”秦子凌回道。

劍白樓聞言微微一愣,隨即釋然道:“我倒是忘了這一點。可惜你主修的不是煉氣一道,否則我現在就讓子洛讓出宗主之位,由你坐宗主,將金劍宗發揚光大了!”

“哈哈,那就不必了。反正我也是半個金劍宗的弟子,將來總會替金劍宗出一份力的。”秦子凌笑道。

說罷,秦子凌朝劍白樓微微躬身,然後下山去了。

……

第二日,夕陽西下。

秦子凌等一行人還沒到安河村,劉小強便騎著一匹雲豹馬飛奔而來。

這次隨同一起來的還有崔家一行十多人,所以提前幾天,秦子凌便先打發劉小強趕回秦家準備。

自從印染月被那道姑帶走之後,崔筠終究有些孤獨,只是借修煉來打發時間罷了。

如今兄弟姐妹團聚,她也很看重這份親情,所以秦子凌和她商量過之後,還是決定將舅舅阿姨兩家人都安排在秦家,這樣住在一起也熱鬧一些。

秦家是三進的宅子,前後有兩個院子,大小廂房、耳房、倒座房、後罩房什麼的,有二十多間,再住進十多個人也不是問題。

當然肯定要比以前會擁擠一些,不過這不是問題,秦家邊上還有土地,再加蓋宅子,弄成五進六進便是。

這還是崔筠不喜張揚,也捨不得這老宅,總覺得這老宅有一份感情寄託,否則以秦子凌如今財力和在方槊郡的地位,直接挨著安河村建一座城堡都只是小事一件。

當然加蓋宅子什麼的,這些都不需要秦子凌操心,由得他母親和舅舅阿姨們去折騰,只要他們高興就好。

“公子,房間什麼的都已經收拾妥當,丫鬟僕人什麼的,師母幫忙從水月山莊那邊挑選了四個調撥過來,都是忠厚可靠,做事情勤快機靈的人。”劉小強驅馬上前來,稟告道。

“好的,辛苦了。這段時間莊裡沒發生什麼事情吧?”秦子凌點點頭,隨口問道。

“如今方槊郡因為公子的緣故,一派興盛太平之象,莊裡能有什麼事情!”劉小強笑著回道,看秦子凌的目光透著崇拜之色。

“眾人拾柴火焰高,就我一個人,也不可能給方槊郡帶來這般興盛太平景象,主要還是大家齊心合力的結果。”秦子凌一邊驅馬跟劉小強並肩而行,一邊笑著說道。

“嘿嘿,反正我認為沒有公子就沒有現在方槊郡的興盛太平景象。”劉小強撓撓頭道。

秦子凌笑笑,也不再跟他謙虛,心裡倒是頗有些感慨。

兩年半前,他只想著變強,只想著保護自己和家人。

又何曾想到自己能這麼快就有今日這般成就,能帶給方槊郡這般大的變化。

“我這也算是達者兼濟天下了!”環視著四周的變化,秦子凌心裡湧起一股自豪感。

“對了公子,左師前兩天突破成為煉骨大武師了。”劉小強說道。

“太好了!”秦子凌聞言不禁大喜。

左樂年紀偏大,雖然秦子凌煞費苦心地給他準備了不少好東西,去烏陽山閉關之前,也特意提前留了一份無比珍貴的化螭肉給他,但對於左樂是否能突破成為煉骨武師,心裡終究還是沒底。

結果沒想到左樂竟然這麼快就突破成為了煉骨大武師,也算是了了他一件心事。

一行人回到秦府,原本相對冷清的秦府一下子變得格外熱鬧了起來。

一向喜歡清修的崔氏,親自出面張羅,吩咐這吩咐那的,忙得不亦樂乎,看得秦子凌鼻子陣陣發酸,這才發現自己以前對母親關心和了解的還是遠遠不夠,也才明白她為什麼老是催著他結婚生孩子,實際上心裡還是孤獨,渴望從小就缺失的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