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主蘇蒹葭也贊同的說道:“是啊雪兒,從不聽聞你這夫君有這才華,莫不是他裝聾作啞,實則才學滿貫?”

蘇若雪聽到這,不屑的搖了搖頭,“不可能,我早就已經查過了,他要真有那本事,早都去各大青樓風流顯擺了,怎麼可能今日才拿出來。”

“要我看,肯定是不知道從哪偷來的,裝裝樣子罷了。”

見蘇若雪絕對不可能篤定的樣子,二人覺得也是。

畢竟憑之前周成那放蕩公子哥的德行,要真有這才華,估計不知道怎麼孔雀開屏了,不可能讓她們現在才知道。

正講著,就見靜兒有些著急的來到眼前,向蘇若雪請示。

“殿下,屋外鬧鬨著,人越來越多了,怎麼辦?”

周成出的對子難倒了不少人,引起的動靜也吸引了越來越多的人過來了,都在門口堵著。

都是些富家子弟,不好處理,今日本就熱鬧,眼見局勢有些失控,靜兒急忙找到蘇若雪。

見一向穩重的靜兒慌亂,蘇若雪皺了皺眉,“外面圍起來了?”

“是殿下。”靜兒說著,但想了想,又補充道:“不止那些人,大將軍府的公子也來了。”

“大將軍府?景權也來了。”旁邊白霓裳驚呼一聲。

誰都知道,景軒作為大乾大將軍府的獨子,十五歲就出徵邊關,曾以八百騎兵夜襲敵營破敵三千,與鎮南侯府分庭抗禮,乃西北第一悍將。

孩童之時他就憑將軍府的蔭庇出入朝堂聽諫,那時他與身為三公主的蘇若雪偶見一面,打小就喜歡,如今他也來了,這場婚席怕是不會善了了。

蘇蒹葭看著蘇若雪臉色難看,不由得有些擔憂,“其餘的繡花枕頭我們倒好打發,這景軒怕是要雪兒出去一趟才行了。”

白霓裳也面露擔心之色,“再怎麼說將軍府手握西北兵權,邊關還在打仗,還是不要正面起衝突的好。”

作為禮部尚書的獨女,白霓裳在朝中也有職權,所以兵事這方面的事她也清楚一點。

看到二人猶豫,蘇若雪冷笑,“真就笑話了,我蘇若雪,堂堂一國公主,天潢貴胄,豈會被他一個區區將軍府給唬住。”

“走吧,去看看,說來還是我出的對子呢,讓我看看他們有沒有來喝杯喜酒的本事!”

說完起身就領著靜兒先行一步,白霓裳和蘇蒹葭互相看了一眼,也跟了上去。

周成這邊,從婚房後院離開後,正準備去外院瞧瞧那幫貴族公子哥們,剛走到長廊口,就遇著了一幫下人面露不善的在路口堵著。

察覺到不對勁,周成心下暗道不好,他想起來,這時的自己敗家紈絝,天天打著侯府的名頭欺男霸女,現在能找上門的肯定不是善茬。

心下一緊,大腦飛速運轉,快速分析,這幫人是誰,能在鎮南侯府這麼大張旗鼓的帶著人等他的,只有兩波人,一波要麼是他的父親周束河,一波要麼就是總看他不順眼的二堂叔。

如今跟公主成婚在即,能在節骨眼上這麼幹的這兩波人,他父親的話,一直不想捲入朝堂跟皇室聯姻,眼下聖旨還沒下到侯府,他父親想過來讓他推辭拒絕也是完全有可能。

如果是他的二堂叔,那肯定更不願意他跟皇室聯姻,一旦成婚,周成有了自己的靠山,就脫離了他的掌控。

想到這幫人都來阻止他,心下不由得冷笑,娶蘇若雪是他一直以來做的最正確的事,哪怕上一輩子的結果不好,但他這輩子有信心能將她保護好。

不管是誰,蘇若雪是他認定的妻子,誰都阻撓不了。

兵來將擋。

挺了挺腰桿,束起了長袖,周成冷哼一聲,就大跨步衝了過去。

走入長廊,正準備呵斥的周成,突然就被不知道從哪衝過來的侍從風泉給攔住了。

“公子?!你幹什麼?”

周成發矇,愣愣的看著把自己攔住的風泉,眼中一酸。

呆呆傻傻的,手腳麻利,看著十五六歲的樣子,和記憶中的模樣漸漸重合,周成有些呆滯的出聲,“阿泉?”

風泉看著周成一臉悲傷不可思議的樣子,心下疑惑。

“公子這是怎麼了,自己就出去應對這幫人的功夫,不會被人打哭了?”

情況不太對勁,但還是小心翼翼的開口,以為自己把他嚇著了,“公子?你衝過來這是幹什麼?”

聽到風泉的話,周成慢慢緩了過來,上輩子一直跟著他的風泉意外捲入宮堂之事,被有心之人涉及利用,為了不讓他為難,風泉選擇自盡而死,在死前遭受非人折磨,這是他一直心裡的痛。

看著活生生的風泉,周成心裡鬆了口氣,收整了下心情,鬆開了抓住風泉的手,回道:“他們是誰,來後院幹什麼?”

風泉聽後,揉了揉剛剛被周成抓疼了的手,覺得自家公子有些莫名其妙,撇了撇嘴,有些抱怨道:“公子,你忘了,之前咱去花月樓吃飯,一直都沒付錢,打的侯府的名兒賒賬,已經存了兩月的賬錢了,一直沒還,花月樓的管事的幾次派人來要,躲了好幾回,說要是再不把賬還上,就上府內找公子要,這不就來了。”

說完風泉頭揚了揚,指了指臉上這幫人。

周成面色抽抽,他倒是忘了,這時候自個兒因為太紈絝,花天酒地,被祖父限了月錢,各酒樓都欠了不少賬,沒想到今日都來了。

風泉見他沒說話,嘆了口氣,又小聲說道:“這些見風使舵的奴才,就是欺負公子,如今都知道侯爺對咱倆不待見,要不是侯爺剋扣了不少月錢,這些才幾個銀子。”

“看看其他的那些個官公子,他們雙手奉上都來不及,給他們幾個膽子敢找上門?不過公子,您看從哪借點錢,得把這花月樓的賬錢先還了,不然今晚咱倆下頓沒飯吃。”

周成也想起來了,他因為無意仕途,在外敗壞侯府名聲,祖父不止限銀,二叔還添油加醋的整他,府內現在就連一個灶房都沒給他開,吃飯都只能在外面吃。

周成呼了口氣,故作鎮定。“沒事,先把眼前的事處理了,晚點再看怎麼填飽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