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文濤,鬆手。”

聽到賀斯年不帶一絲感情的話,才反應過來的吳文濤刷的一下鬆開手,剛太緊張了一下子還沒注意到,“罪過罪過,離姐,我無心的,我好像聽到陳醫師叫我了,我先走了啊你們慢慢聊。”

好似腳下生風,噌的一下他人又不見了。

陸離覺得,吳文濤他這架勢,再留在醫院怕是浪費醫療資源了。

“小梨子,我想出院了,住你那。”

陸離皺眉思索一波,也不是不行,把他圈在自己的家裡,這樣就沒有花花草草的來沾染了,只是,“一居室,很小的。”

“沒事。”

“那你白天得繼續來做理療。”

“好的。”

“行,跟我去找陳醫師。”

陳醫師辦公室。

吳文濤聽到賀斯年的話急得跳腳,“什麼?你出院了那我呢?我去哪兒?”

“愛去哪兒去哪兒。”

“哼,我現在就去買車票,我要回家!”

他們的正式調令還沒下來,現在也算是養傷帶休假了。

吳文濤的傷是好的差不多了,賀斯年還得再調養調養。

不過的確不需要繼續住院,回去調養也是一樣,按時來做理療就好。

於是陸醫師大手一揮,給兩人辦了出院手續。

醫院門口,兩路人馬分道揚鑣。

陸離把賀斯年帶回了家。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客廳廚房洗手間臥室陽臺都有。

換下來病服的賀斯年穿的是自己的衣服,一身衝鋒衣拉鍊拉到頂,下巴隱在其中。

剛剛硬是沒讓陸離手上拿一點東西,平時他沒在她身邊就算了,現在他在,粗活就得他幹。

把行李放下,便牽著陸離的手來到餐桌邊,“剛剛給我帶了什麼?”

陸離一把抱住保溫桶,不讓他開,氣鼓鼓地,“不給你喝了,懲罰你不守夫德。”

夫德......

他可太守了,這罪名絕對不能認。

“小梨子,這我可不認,人我趕走了。”

陸離可不管,抱著保溫桶,下巴擱在上面,看向坐在對面的賀斯年,一頓拷問,“說吧,怎麼認識人家姑娘的?”

情人眼裡出西施,賀斯年眉眼含笑地看著虛張聲勢的陸離,只覺得怎麼這麼可愛。

“笑什麼笑,嚴肅點,快回答。”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之前有次看到有人要摔下樓梯了就順手拉了一把。”

“喲,英雄救美呀。”

賀斯年像是再也忍不住,低低笑出聲,湊身上前,“不是英雄救美,在我眼裡,美的只有陸離一個。”

不給他喝湯,也行,他捧起女孩的臉,深深地吻著朝思暮想的女孩。

但陸離只給他親親,其他的不行。

“不可以,你先養好身體,心肺受損不是小事,一定要好好養。”

她的男人還得當英勇的軍官,身體一定要養回來。

客廳的沙發很小,陸離只得在臥室裡打了個地鋪。

當她準備躺下去的時候被男人一把拉住,“讓你睡地上我成什麼人了,快去床上。”

“可是你是病人......”

“沒那麼嬌貴,聽話,快去。”

於是兩人開始了獨特的同居生活。

每天一早,陸離會跟賀斯年一起起床,洗漱過後去醫院食堂吃早餐,然後一個去辦公室,一個去做理療。

做完理療賀斯年會去處理一些其他的事情,然後在女孩下班前去菜市場買好菜,洗淨備好。

下班時間到了就來醫院接她下班,一進家門就給她安排到沙發上,電視都幫著開啟,然後往她手裡塞一碗切好的水果。

而他則進了廚房開火。

一開始陸離還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後來,這樣的生活才是人過的嘛!

舒服!

一個星期後,賀斯年看著自己打上去的報告有了批覆。

【同意。】

嗯,在拿到手機的時候他便向組織打了結婚報告。

戶口早在入伍那時便被登出了,轉了軍籍。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這天,陸離如往常在醫院門口看到了等著她的賀斯年。

但她的第六感強烈地告訴她今天有些不一樣。

具體哪裡不一樣呢?

比如平日裡賀斯年在她身邊臉上都是掛著閒適笑意的,今天卻有些緊張?

比如往常都是直接回住處的,這次他卻帶她繞了另一條路?

當她被帶到附近一棟新開盤的高檔小區時,心底有了猜想。

他買房了?

陸離用眼神詢問,但他笑而不語,只牽著她的手坐電梯上了十六樓。

電梯到達十六層,電梯門自動開啟,入眼的直接是一塊大約八九平的玄關,邊上有一扇採光玻璃窗,原來這是一梯一戶的結構。

賀斯年將一個鑰匙往她手心一放,揚了揚頭示意她開門看看。

儘管心中已經知道他在搞什麼名堂,但還是依言將鑰匙插進門鎖裡。

陸離的手指順時針扭動鑰匙,啪嗒,門開了。

房子是精裝修的,裡邊已經擺上了大件傢俱,暖色調,實木傢俱和木質地板,柔和了整個房間,一看,就是女孩子喜歡的風格。

“什麼時候買的呀?”

賀斯年側頭看著邊上的女孩,滿眼溫柔,“見到你的那天晚上,就讓我哥找了幾個房源。”

“看過之後,這個最好。”

“所以,我去上班你在家也一點都沒閒著?”

賀斯年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虛,“emm,找人加急做的,我不累,你喜歡嗎?”

陸離臉上綻開大大的笑容,“喜歡,非常喜歡!”

聞言,賀斯年朝她笑了笑,便往臥室走去。

陸離就像個被勾引的小狐狸,緊跟其後。

主臥很大,陸離一進去,便看到地上灑滿了花瓣,賀斯年變戲法般變出一束紅玫瑰,如陸離般熱烈。

他沒有像電影橋段裡寫的那樣,單膝下跪。

而是站的筆挺,眼神堅定地朝陸離行了一個軍禮。

“陸離同志,我以一個軍人的名義向你宣誓,會像忠實於黨一樣忠實於你,呵護你,愛護你,請問你願意嫁與我為妻嗎?”

二十三歲的陸離總算是等到了他的求娶。

被這樣一雙深情的眼神注視著,哪還顧得上拿喬,陸離的眼睛亮晶晶的,笑意明媚,她的回應是,“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