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剛落。

江言鹿脫口而出:“因為你不配。”

沈藍誠:“?”

沈藍誠不服氣。

他堂堂寂月劍宗二弟子,怎麼就不配當一個皇后了!

“我哪裡比不上謝祈?”

江言鹿看了祈樾一眼,又看向濃妝豔抹的沈藍誠,神色複雜:“你要不要自己去照照鏡子?”

沈藍誠內心受創。

江言鹿道:“禮部已經開始著手準備封后大典的事了。我的皇后之位,只能給小師弟一個人。”

祈樾坐在一旁,唇角不自覺上揚。

察覺到自己異樣的情緒後,他立刻壓下唇角。

覺得自己瘋了。

他堂堂魔尊,統領整個魔域。

豈會在乎一個小小幻境裡的皇后?

當真是荒唐!

定是這幻境有蠱惑人心的東西,他一時不察,受其控制了。

江言鹿繼續道:“不過就是多發兩道聖旨的事,你只要安分守己的當好你的藍貴妃,其餘的事,不用你操心。”

沈藍誠眸光看向殿外,問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江言鹿:“你隨意,只要不出這個殿門,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沈藍誠愣了一下:“那你們呢?”

江言鹿從玉鐲中拿出幾張聚靈符,分成兩份,其中一份遞給祈樾:“我跟小師弟要修煉。”

禮部很快定好了封后大典的日子。

就在十日之後。

這是最近的一個良辰吉日了,再想往前提日子,禮部就要集體抗議在江言鹿面前鬧了。

只有十日的準備時間,朝堂上下都忙碌一片。

江言鹿每日象徵性地去上朝,聽他們彙報一下進度,然後退朝回宮修煉。

一直積攢著還沒來得及批改的奏摺,如今也有了幫手處理。

沈藍誠坐在御書房裡,放下手中的毛筆,揉了揉發酸的脖子。

看了眼早已進入修煉狀態的江言鹿,心中憤憤。

若不是因為打不過江言鹿,他何至於被抓來當壯丁!

轉眼到了中午。

宮嬤前來傳膳。

江言鹿坐在御書房內新安置的一張飯桌前,看著坐在角落裡悶聲不吭的沈藍誠,不由挑眉:“你不吃飯?”

沈藍誠抬起頭,他這時才看到飯桌上放了兩份碗筷。

他詫異問道:“這是給我準備的?”

江言鹿點點頭:“當然了。”

小師弟沒跟她一起來御書房,他的午飯她早就差人給他送過去了。

江言鹿看向沈藍誠:“還坐在那幹什麼,過來吃飯。”

沈藍誠心中陰霾頓時一掃而空,他看了眼江言鹿。

心道太玄劍宗的弟子,也不全都那麼令人厭惡。

才過了七日,沈藍誠就已經習慣白天跟江言鹿在御書房批閱奏摺,晚上拿著江言鹿送給他的聚靈符回自己宮殿修煉的日子了。

不過話說回來,江言鹿給的聚靈符,當真是好用。

比他在其他符修手中花大價錢買來的聚靈符,要好用許多。

一張聚靈符貼在身上,他就能感受到周圍的靈氣源源不斷地往他身邊湧。

三日之後,封后大典如期舉行。

沈藍誠站在石階上,看著上方身著龍袍,雍容華貴的女人。

想到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橋歸橋,路歸路,他輕輕撥出一口氣。

大典熱鬧非凡,誰也沒有注意到,其中一人悄悄退了場。

夜晚繁星點點。

小太監看著坐在月下,借酒消愁的沈藍誠,不由低聲勸道:

“那皇后指不定使了什麼狐媚子手段,才勾得陛下連皇后之位都給他了!”

“貴妃娘娘莫要憂心,您瞧這段日子,陛下不是也很疼愛您嗎!連皇后都去不得的御書房,您可是日日都陪著陛下去啊!”

沈藍誠:“……”

沈藍誠心中的離別愁緒散了大半:“別說了。”

小太監見他沒那麼傷心了,說得更加起勁兒。

“再者說了,皇后他身子不好,您若是先他一步誕下龍胎,陛下必定會對您和小皇女另眼相待,到時候陛下一高興,說不準就封咱們小皇女為太女殿下了呢!”

聽著小太監越來越荒唐離譜的話,沈藍誠滿頭黑線。

男人怎麼可能生孩子!

他剛準備開口,制止小太監的話。

小太監就偷偷摸摸地從衣袖中拿出一張疊得闆闆正正的紙。

他四下裡看了一眼,然後低聲跟沈藍誠道:“前些日子,娘娘的母親丞相大人進宮之時,把這個能生小皇女的藥方託人給娘娘送了過來。”

沈藍誠猛得站起身,“夠了!”

他話音剛落,眼前的場景忽然開始灼燒起來。

小太監看著面前這一幕,嚇得放聲尖叫。

與此同時。

燃著龍鳳紅燭的祥寧殿也開始一點一點坍塌,灼燒後的灰燼在江言鹿面前閃過。

穿著大紅喜服的祈樾站在江言鹿的身邊,沉靜道:“師姐,幻境馬上就要結束了。”

就在這時,一顆火紅色的圓潤珠子從坍塌的地面上緩緩上升。

樹靈指著那個紅色珠子,同江言鹿道:“鹿鹿!快去拿那顆珠子!”

聞言,江言鹿調動體內靈氣,抬手把珠子吸到自己的掌心。

一股灼熱感從珠子上傳來。

“這是什麼?”

樹靈也說不明白:“每一次幻境結束,這個珠子就會在這裡冒出來,我只知道它是個好東西應該吞下去,但是它太燙了,我不敢吞。”

江言鹿若有所思。

樹靈生性怕火,這珠子裡面火靈氣濃烈。

它若是貪吃真的把這個珠子給吞了下去,很有可能會被珠子灼傷甚至燒死。

但她是火系天靈根,對一切跟火有關係的東西,都有著天然的親近感。

或許她真的可以吞下這顆珠子。

思及此,江言鹿沒有猶豫,直接張口,把櫻桃大小的珠子吞了下去。

剎那間,一股熱流從她的腹部蔓延到四肢百骸。

樹靈跟祈樾緊緊盯著江言鹿,生怕出現其他的變故。

但——

祈樾看著沒有任何變化的江言鹿,問道:“師姐,你感覺如何?”

江言鹿搖搖頭:“只覺得身上有些熱,其餘一點變化都沒有。”

話音剛落,眼前場景忽然一變。

江言鹿發現自己此刻正站在一處巨大的地穴之中。

滾燙的岩漿在他們腳下的黑色石塊上緩緩流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