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血。

秘寶無外乎就這幾種解鎖方式。

鳳凰玉片滴血有反應,若是這個卷軸真的跟找到鳳岐山有關聯,說不定也會有反應。

就算沒有也沒關係。

橫豎她只是少了一滴血,損失不大。

江言鹿拿起一直放在旁邊,還沒有收回去的匕首。

將指腹上已經快要癒合的傷口,再次割開一道小口子。

擠了一滴血落在卷軸上。

若是滴血不行,那她就試試將這幅卷軸撕開,看看有沒有什麼其他的動靜。

如果這樣還是不行,那就說明,這幅畫就只是單純的鳳岐山的全貌圖。

跟入口什麼的,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啪——

一滴血紅的血珠落在古樸的卷軸上,在寂靜的夜色裡,發出微弱的聲響。

血液在卷軸上攤開的那一瞬間,突然變成一簇炙熱的紅色火苗,映照在江言鹿的瞳孔當中。

她瞬間反應過來,連忙捻訣滅火。

但是沒有任何作用。

火苗無風壯大,只聽“噌”地一聲響,紅色火焰剎那間遍佈整個卷軸。

樹靈好巧不巧就坐在“鳳岐山”那三個字上。

火勢蔓延過去的那一瞬間,它都還沒來得及起身。

灼燒感跟焦香味就從屁股底下傳了上來。

樹靈悲痛地大喊一聲:“鹿鹿救我!”

江言鹿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它的幾根頭髮,把它從火場中解救出來。

下一刻,鳳岐山的全貌圖就被燃燒得一乾二淨,連點灰燼都沒留下。

江言鹿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個走向。

她不過就是往上面滴了一滴血呀。

江言鹿看著有些焦黑的桌面,有些心痛:“我的卷軸。”

更加悲痛的聲音從她手上傳來。

樹靈捂著自己黑不溜秋的屁股,放聲痛哭:“我的屁股!!”

樹靈淚流成河。

它引以為傲的蜜桃翹臀,就這麼沒了!

沒了!!!

樹靈嗚嗚地哭著:“鹿鹿,你還有沒有碧落魄了,我現在急需一個碧落魄,來撫慰我受傷的心靈和屁股。”

江言鹿:“……”

她搖搖頭:“到手的唯一一個碧落魄,幾個月前就給你了。”

樹靈更加難過了:“我身體的顏色不一樣了!”

劍靈看著它烏漆嘛黑的屁股,又看了眼被燒焦的桌面,靈機一動:“靈靈,我有一個好辦法。”

樹靈抬起腦袋,滿臉脆弱:“什麼辦法?”

劍靈指了指上面的黑色灰塵:“你把這些全都抹到自己的身上,你全身都黑了,其他人就不知道你的屁股是被燒黑了的。”

江言鹿:“……”

你可真是個大聰明。

樹靈一把鼻涕一把淚:“可是我不喜歡黑的!”

江言鹿捏住它的嘴巴,手動閉麥:

“哭什麼,這還不簡單嗎?我給你把屁股上燒黑的地方削掉,你不就重新擁有一個全新的屁股了。”

“同意的話,你就眨眨眼睛。”

樹靈眨了眨眼睛。

江言鹿把它放在桌子上,拿過一旁的匕首,開口道:“屁股抬起來。”

樹靈乖乖撅起屁股。

江言鹿手起匕首落,快準狠把它那一塊燒焦的屁股肉削掉了。

“好了。”

樹靈摸了摸自己平整的屁股,臉又耷拉下來。

“鹿鹿,我現在前平後平的模樣,是不是很醜。”

江言鹿搖搖頭,給出中肯評價:“比你腦袋被削掉的那次好看。”

樹靈:“……”

好像被安慰到了,但又好像沒有。

江言鹿拍了拍它的腦袋:“沒關係,還會長出來的,我再給你五瓶快樂水,你這段時間就借水消愁,怎麼樣?”

樹靈委屈巴巴地點頭:“好。”

江言鹿把樹靈和劍靈全部都收進玉鐲中。

她站在桌前。

若不是桌面上還有被灼燒過的痕跡,自己樹靈的屁股作證。

她都以為剛才的一切都是假象。

江言鹿抬手摸在桌面上,滿眼疑惑。

她的血滴在卷軸上,為什麼會莫名其妙變成一簇火焰?

卷軸被燒之後,為什麼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哪怕是指甲蓋大小的灰燼,都沒有。

還好她記憶力好,方才看了那麼多遍,也已經將整個鳳岐山的全貌都記了下來。

江言鹿捻了個訣,將桌子恢復原貌。

她總覺得,這幅卷軸並不是單純得被燒沒了。

但無論如何,她今夜看起來還是白忙一場。

白玉片雖然已經拼成了完整的形狀。

可她進不去了。

到手的鳳岐山全貌卷軸也被一把火燒沒了。

江言鹿抿了抿唇,乾脆開始畫符。

一行人又在金鼎宗待了一段時間。

這期間,江言鹿仍舊泡在地火室裡煉製丹藥。

程星闌三人跟金鼎宗幾個弟子也漸漸混熟了。

三人經常跟著金鼎宗的弟子下山,感受這一帶的風土人情。

然後再回來跟江言鹿和祈樾講說。

但是這一次,只有沈藍誠跟柯唐二人回來了。

江言鹿剛跟祈樾一起從地火室裡出來。

就見沈藍誠在外面來回踱步,面色還很是焦急。

江言鹿好奇問道:“怎麼了?”

沈藍誠急忙道:“我們前幾日去山下茶樓飲茶,聽過路的修士說,上雲谷上空不久前突然出現了一方仙境。”

江言鹿眉毛微動:“仙境?”

沈藍誠點點頭:

“那群修士是這樣說的,據說這仙境雲霧繚繞,隱隱還能看到九霄天宮,走得近了也能聽到鐘鳴之聲,宛如仙樂。”

“不少人都覺得這是天道賜下的機緣,紛紛前往。”

“上雲谷距離金鼎宗不遠,我跟程星闌和柯唐便也想著去湊湊熱鬧,就問了他們上雲谷的位置,打算過去一探究竟。”

“但我們又怕其中有詐,不敢全部上去,便猜拳決定,派一人上去看看,若是沒有問題,那我們剩下兩個人就都上去。”

“最先上去的人是程星闌,我們事先說好,不管上面是何模樣,兩個時辰後,都必須要下來。”

“但半日過去了,程星闌一點動靜都沒有,柯唐擔心他,便也上去了,留我在下面接應。”

“他上去後,也沒再下來過。”

“我一直在上雲谷等了一日,沒等到他們,感覺不太對,便連忙趕回來將此事告訴你們。”

“江言鹿,他們不會出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