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宗憲來找祁東樓借糧,是因為聽了小閣老在浙江的作為,想讓沈一石帶著浙江的大戶,先賑災,再給前線湊一些軍需,最後剩下的糧再去買田。

祁東樓沒同意,也沒拒絕。

換原主嚴世蕃估計聽了胡宗憲的話,能氣的給自己兩巴掌。

胡宗憲這個人的心裡,朝廷百姓比嚴黨重要,自己的名節和嚴黨五五開,所以嚴黨在他心裡只佔兩三成,而所為的嚴黨其實也只有恩師嚴嵩。

他不會出賣嚴嵩,但是若是把嚴嵩和百姓朝廷放在一杆秤的左右,恐怕還是右邊重一些,就算把他自己個再加上,加到秤嚴嵩這一邊,還是右邊重一些。

祁東樓和胡宗憲用比較官方的方式談了一下。

國庫已經空虛到入不敷出的地步,浙江改稻為桑若是成了,朝廷一年能多好幾百萬兩銀子,眼下國庫已經支援不了三年了,胡部堂你說你不建議浙江一年完成改稻為桑,怕激起民變,現在給你調走轉職去抗倭,這出了事情也不用你來擔罪,你現在還要摻和浙江的事。

罷了罷了,我寫信讓沈一石捐兩災縣十日的糧,也就只能給你這麼多,送到你那,是軍用還是賑災,你自己看著辦吧,你既然想當好官,這好官就給你做吧,糧你安排你的人去送,我們來扛著國庫當惡人就好。

胡宗憲沒想到幾年沒見這位小閣老,眼下轉了性子,可毀堤淹田的事是他下的書信,眼下浙江按市價買田也是他親自到浙江去辦的,現在他來借糧,居然還真借到了,雖然不多,但是戶部自己去了三日可以一點沒調到。

本來他還想再說幾句,但被小閣老給下了逐客令。

胡宗憲又跟嚴嵩去請了禮,便離開了嚴府。

他弄不清嚴世蕃今日是洗心革面了,還是答應他借糧耍著他玩,但他剛才已經和嚴嵩又說過小閣老答應借糧只事,自己的恩師定不會讓嚴世蕃戲耍他。

想到這裡他也就不在琢磨嚴世蕃為何轉了性子,他眼下還要繼續籌糧。

祁東樓送了胡宗憲,又琢磨起事情來,他穿越到如今,幾乎是馬不停蹄的在補嚴黨的瘡,核驗自己能用的人,也就昨日晚有一絲清閒,眼下浙江改稻為桑已經比之前換了一番面貌,有了時間琢磨起自己了。

嚴世蕃是正德八年生,眼下已經嘉靖三十九年,算下來嚴世蕃已經四十六七歲了,跟自己穿越來的時候年齡差不太多,祁東樓從漢西大學畢業已經二十又三,三年民警從基層幹上了英雄,卻不得志,一直到在大學跪下那以後,才一路騰飛,用了二十年的光景一步一步的進步到省廳。

但是自己一直勤於健身鍛鍊,每天6點半就去私人健身館鍛鍊一個小時,每天白天工作,晚上應酬,身體素質才一直保持下來。

可嚴世蕃明顯不會做這些鍛鍊,又喜愛沉溺酒色,昨夜一番運動,祁東樓發現這身體素質竟不比自己之前的差多少,甚至像個三十多歲的人,也不知道這是吃了什麼靈丹妙藥。

祁東樓又想到嚴嵩這位首輔,他能活到八十多,在古代也是十分稀少的,要知道嚴嵩家明顯沒有長壽基因,嚴嵩他爹死的就很早,嚴嵩早年又體弱多病,以至於窮困潦倒,不可能是保養的好。

祁東樓眯起眼睛琢磨了起來,長生明顯是個騙人的夢,但是長壽應該是有辦法的,他老爹應該是掌握了一些長壽的秘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