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老者似笑非笑,雖然他對這名女修有些看好,可這並不意味著,他認為對方可以透過戰堂考核。

“你該不會是打算,透過戰堂離開此地?”

許春娘面色不改,“晚輩並無此意,只是先前在戰堂中看到規則,每勝十場便能得到一些獎勵,有些心動而已。”

黑袍老者愕然,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覆。

戰堂中每勝十場能得到獎勵不假,可前提是,能有命活著贏十場啊。

畢竟戰鬥時的對手,是邪眼獸的化身啊。

雖然對方會將修為,壓制到與挑戰者同一境界,但化神期大妖可不是鬧著玩的,哪怕只是一具化身而已。

連贏十場後所謂的獎勵,不過是那隻邪眼獸用來釣魚的魚餌罷了。

黑袍老者咧嘴無聲的笑了,這女修明知如此,還敢覬覦那些獎勵,不知是藝高人膽大,還是太過張狂。

但這點事,他不至於去攔著就是了。

畢竟一名築基修士而已,少一個也不會對整體的計劃有影響。

“既然你想去就去吧,只要別想不開去觸碰輪迴池,或者找人生娃娃就好。”

黑袍老者說完,便如來時那般,飄然離去。

孔歡有些緊張的盯著許春娘,“許師姐,你方才說的那些話,是真的還是假的,你當真要去戰堂?”

傅雲珊不認同的蹙了眉,“戰堂規則上寫的明明白白,守擂的是那隻邪眼獸的化身,何況要連勝一百場,如何打得過?”

諸葛雲倒是沒有勸,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許春娘失笑,“不會打這麼多場的。我方才不是說了嗎,只是眼饞那些獎勵而已。”

見她心意已決,兩人不好多勸。

孔歡一臉嚴肅的叮囑著,“獎勵雖好,但也要愛惜性命,若是不敵,千萬要記得認輸。”

這隻邪眼獸十分看重被虜來的修士,想將他們留下繁衍生息。如非不得已,不會主動殺害修士性命。

是以在戰堂中若是不敵,及時認輸可保得一命。

孔歡還待說些什麼,腦袋忽然被敲了一記。

諸葛雲冷笑,“身為劍修,面對敵手不想著如何贏,反倒是先將認輸保命的退路想好了,就你這心性,如何銳意進取?”

孔歡縮了縮脖子,他覺得自己沒錯啊。

劍修又如何,沒了性命照樣啥也不是。

不是借他一百個膽子,都不敢當著師兄的面說這話。

許春娘輕笑一聲,和幾人說了一聲後,朝著戰堂而去。

三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跟上了她。

戰堂中依然是那副冷冷清清的樣子,落滿了灰塵。

許春娘神識掃過規則,以及其上種種獎勵後,走向了空曠的擂臺。

她取出自己的身份玉牌,打入擂臺外的一處凹槽之中。

玉牌的形狀完美契合了凹槽,登時擂臺大亮,結界自生。

擂臺另一側,有驚訝之聲隱約傳出。

“居然又有人來挑戰了。”

“算算時間,已經好些年沒人來了吧。”

“不知這次前來挑戰之人,能不能撐過十息。哎,想想都難,畢竟甲一比較乾脆,都用不著我們二人上場。”

隨著“吱呀”一聲輕響,三道極具威懾力的化身出現了。

趕至擂臺附近的三人,面色俱是一變。

孔歡低呼一聲,“三具化身,竟都是元嬰期的。這邪眼獸本體的實力,該多強啊,總不至於超越化神了吧?”

三具化身聽得他的言語,齊齊看了過來。

中間甲一面無表情,左邊乙二笑而不語,右邊的丙三則有些不耐煩。

這三位雖是化身,可修為卻是實打實的元嬰期。

被他們這麼一看,孔歡身子不受控制的輕顫起來。

他只恨自己為什麼要嘴賤……

好在那三位元嬰期的化身,很快便收回了目光,畢竟擂臺上,已經站了一名挑戰者。

未見中間的甲一如何動作,他的身子突兀的自原地消失,下一刻,便穩穩立在擂臺之上。

許春娘瞳孔猛地一縮,這是……瞬移!

唯有元嬰修士方能掌握的,瞬移之術。

如果在接下來的戰鬥中,對方也能掌握此等能力的話,那麼接下來的一戰,將會比她想象的還要艱難。

但按照規矩,對方會將修為壓制於築基期,以築基期的實力,應當是施展不了此等神通的。

就在許春娘凝神思忖之際,甲一的氣息經由元嬰期層層跌落,很快跌至金丹期,隨後是築基大圓滿。

看到這一幕,乙二無聊得打了個哈欠。

“築基四層的螻蟻居然也敢來挑戰,等了幾年好不容易有熱鬧看,卻沒甚意思。”

甲一太強了,原則上他們三人一起鎮守戰堂,可實際上他和丙三出戰的次數並不多。

往往是甲一出手,就將人打敗了。

丙三輕輕撇嘴,心裡對乙二的話很是認同。

或許他們應該找本體,去修改一番戰堂的規則了。

不過本體近來似乎快進入沉睡期了,還是再等些時日吧。

兩人談話之間,甲一身上的氣息還在不斷下跌,直到跌至築基一層,才終於穩定了下來。

他修為僅僅築基一層,可神色平靜,看向許春孃的時候,眼神中更有一種非人的冷漠。

“開始吧。”

甲一說完,原地便只剩下一道殘影。

而他的真身,以一種快到不可思議的速度,朝著對方逼去。

許春娘眼神微凝,竟是不退反進,蓄力朝著甲一迎了上去。

甲一眼中閃過冷光,兩人瞬間撞到了一起。

“咔嚓”一聲,是骨頭裂開的聲音,隨即有一道身影倒飛而出。

乙二大失所望,“太快了,才兩息不到,這人真孬,居然敢和甲一硬碰硬,連一招都走不過。”

丙三同樣流露出失望之色,這次的挑戰者,確實過於弱小了。

那道身影倒飛而出,卻沒有如他們以為的那般落出擂臺,而是在空中穩住了身形。

許春娘瞥了眼無力的右臂,心裡對甲一的力量有了認知。

對方身為邪眼獸的元嬰期化身,顯然鍛體有成。

雖然他將修為壓制築基一層,但鍛體之力並沒有減損分毫。

方才那一下如果不是她閃的夠快,只怕斷的還不止這一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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