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七九章 先生還是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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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紅玲給董慶軍報了個大專課程。
下學期正式開始兩年的課程。
電動車那邊還卡在鉛酸鋅電池上。
李文軍不打算插手。
現在集團有這麼多技術人員還有研究所,不能什麼都靠他。
那天他接到了一個陌生人的電話。
對方第一句話就是:“你好,李文軍同志,我是董慶軍的爸爸董為民。”
李文軍愣了一下才回答:“哦,你好,董為民同志。”
董為民說:“其實我早該打這個電話的,一直覺得不好意思。主要是太麻煩你們了,而我愛人的身份又比較尷尬。感謝你肯收留董慶軍。其實我給董慶軍找了四五份工作,他都幹不長久。”
李文軍:“沒關係。董慶軍同志靠的是自己的努力,我也沒有幫上什麼忙。”
董為民:“聽說李文軍你們在鉛酸電池上遇到瓶頸了,我也略懂一點,如果有需要可過來幫忙看看。”
李文軍想了想,說:“董為民同志謙虛了,你在電池廠做了那麼多年,這方面是專家啊。如果肯來幫我們解決問題,當然是最好的。我就按照聘請國家級專家的標準,給你五百一天。你坐飛機過來吧,我報銷你差旅費,解決食宿。”
董為民說:“這些過來再說,我還不知道能不能解決問題呢。坐飛機太貴了,還是坐火車吧。沒關係的。我請了一個月探親假,明天從海城坐火車過來,後天應該能到廠裡。”
李文軍掛了電話,立刻安排電動車廠人去火車站接董為民。
電動車廠叫董慶軍去接。
董慶軍不願意也只能去了,因為廠裡只有他認識董為民。
這兩父子從見面起就一句話都沒說,黑著臉一直到工廠門口。
董為民放下行李就去電動車廠了。
董慶軍直接回了汽車廠。
老王頭說這兩父子長得像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結果跟仇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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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守拙不停打電話來催,李文軍只能在九月排了時間去穗城。
陶光明跟他同行。
一路上,陶光明很興奮,說國家有想法要把穗城作為全國住房大面積商品化的試點。
他們現在做的就是穗城第一個商品住宅專案。
他這輩子能參與這麼多具有歷史裡程碑意義的事情,真是值了。
李文軍斜眼看著他:“呦,小子,最近的國際貿易課上得不錯啊。說起場面話來一套一套的。”
陶光明惱羞成怒:“我這種有政治覺悟,追求進步的愛國青年,不跟你這種躺在個人財富上睡覺的資本家計較。”
李文軍點頭:“不錯啊。最近催眠的書換哪一本了?”
“亞當.斯密的《國富論》。”陶光明下意識地回答,然後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立刻又紅了臉說,“啊呸,什麼叫催眠的書。我不知道看得多認真。”
李文軍咂嘴:“嘖嘖嘖,還上進青年……”
因為李文軍是超級vip,又是國內好多機場的供應商,所以空姐們好多都認識他。
時不時就有漂亮的空姐過來打招呼:“李文軍先生,有什麼需要儘管告訴我們。”
“李文軍先生,我們頭等艙現在配了一款法國白葡萄酒,口味偏甜,度數不高。您要不要試試。”
李文軍點頭:“行。麻煩你給我倒一杯。”
陶光明很不高興:“嘖,你們怎麼這樣,只服務長得帥的。”
空姐:“陶光明先生,喝茅臺嗎?”
“行,給我來一瓶。”陶光明點頭。
李文軍忍俊不禁:“空姐看人真是準。”
空姐很快拿了小瓶茅臺和小碟花生魚乾過來。
陶光明一邊美滋滋的用花生陪酒一邊感嘆,“許久不坐飛機,現在空姐都學港城改口叫先生,不叫同志了嗎?聽著還怪不適應的。”
李文軍笑了笑,沒出聲。
現在對外越來越多,鼓勵私營經濟發展,同志這個詞用的地方會越來越少見。
陶光明剛才那句話雖然是開玩笑,但是其實也暴露了很多人對他的真實想法。在他們眼裡,他這種滿身銅臭味的資本家,已經不是志同道合建設祖國的同志了。
而他,偏偏要打破所有人的成見,以民營資本家的身份做實業!
楊守拙親自到機場來迎接。
他那輛寶藍色的跑車開了兩三年了,依舊沒有一點過時的感覺,不管到哪裡都很吸引眾人的目光。
陶光明嘀咕:“這小子怎麼當了爸爸之後還帥了。你也是一樣,像是吃了防腐劑一樣,我認識你快十年了,你反而越來越年輕了。老天真是不公平。”
李文軍冷笑:“我們都控制體重,誰像你整天胡吃海塞。叫你去跑步,跟要你命一樣。”
陶光明點頭:“不行,我要減肥。不然,再過幾年跟你們像隔了一代一樣,多恐怖。”
李文軍:“少動嘴多動腿,才有用。現在四個園區和住宅區都修了步行道,多好跑步,繞一圈剛好十公里。你要不想跑步,就騎車也行,騎四五圈。”
陶光明咬牙:“草,你一張嘴就十公里,四五圈,我又不是馬達。”
楊守拙迎上來,壞壞笑著:“李文軍,遠遠看著,還以為你這混蛋拖了個酒桶過來了。”
陶光明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楊守拙說自己像酒桶,忍不住罵出了聲:“草,不帶這麼損人的。”
李文軍笑抽了,問楊守拙:“老唐呢。”
楊守拙:“在白雲賓館。”
李文軍說:“嗯?這次不住天鵝了?”
楊守拙哼了一聲說:“不是,你們住天鵝。我給他安排了天鵝,他不肯住。說什麼這是他最後的倔強,神經病。”
陶光明抿嘴:其實他也想換個地方,可是他沒有唐兆年有膽子,不敢對抗楊守拙。
楊守拙說:“晚上帶你們去酒吧一條街坐坐。我在江邊開了個小酒吧之後,旁邊一下開了好幾家,現在那邊都成酒吧一條街了。”
陶光明猶豫了一下,說:“你跟瞿蘭溪現在感情不是很好嘛?”
楊守拙哼了一聲:“想什麼呢,我那酒吧乾乾淨淨,沒唐兆年的那些東西。我就帶你們去感受一下。那條街上的外國人挺多的。洋妞還是挺漂亮的。”
陶光明紅了臉,壓抑著興奮,還有幾分膽怯、猶豫和羞澀:“我這種已婚的,也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