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其它漁船,可就沒有這麼幸運了!

其它族人也知道柳家的發財源頭在哪裡。

一個個全都閉住了嘴巴。

“還有你們一個個……全都把嘴巴給我閉住……誰在說一句話,要不被我砍死,要不從我柳家滾出去!別以為沾親帶故,就可以左右我女兒的生死!別忘了……沒有我女兒的身份背景,你們連一坨屎都不是!”

柳韻兒的母親鄭三娘說話非常難聽。

這是作為一個母親的剛烈,也有可能就是想單純的保護自己的女兒,更有可能體內蘊含著海盜血脈。

總之這種粗俗的話,以前她根本不會說。

“柳黑水……現在你只有一條選擇!立馬派人前去沿途設伏,把韻兒給我從流放路上綁回來……”

“啊……萬萬不可啊……萬萬不可啊!”

一個柳家老者聽聞這話急忙站出來勸道:“這要是被陛下知道了……我柳家可會全都遭遇連坐……”

“找死!!”

“咔嚓……”

鄭三娘,也就是柳韻兒的母親,話音落下,手裡的菜刀就毫不猶豫,順著老者的脖子就砍了下去。

一刀下去,老者的腦袋頓時從脖子上滾落在地。

殷紅的血液,瞬間飆射而出。

全場眾人全都被這彪悍的女人給嚇得目瞪口呆,戰戰兢兢。

這尼瑪。

殺人不眨眼啊!

說動手就動手!

跟他那海盜父親有什麼區別??

嗜血暴躁!!

殘忍無度!!

“媽的……膽小怕事的狗東西,老孃允許你說話了嗎?連坐又如何?大不了我們一家拋棄陸地,回到大海,投靠我父親……有種他燕南都派遣大軍來海上搞我們啊!”

鄭三娘怒不可遏,無所畏懼。

柳黑水也被自家老婆這彪悍的一幕給嚇傻了!

他從未見過自家婆娘這恐怖的一面。

鄭三娘知書達理,溫柔賢惠,從不插手生意的事情,她雖是海盜出身,卻不啻於與海盜父親為伍。

結婚後,也從未與柳黑水吵過鬧過,平日間相夫教子,學習書畫,彈琴奏樂。

但今日。

涉及到自家女兒的生死。

鄭三娘憤怒了!

尤其是聽聞柳黑水竟然為了家族生意,要放棄女兒,這讓鄭三娘頓時火冒三丈。

隱藏在骨子裡的海盜血脈,也徹底爆發了!

非但拎著菜刀上堂。

更是眼睛都不帶眨一下,就砍掉一個家族老者的腦袋。

這劇烈的反差,別說在場所有人為之傻眼+驚駭,就連柳黑水都傻眼了!

他從未見過自家婆娘發這麼大的脾氣。

他不用想知道,這是觸碰到自家老婆的逆鱗了!

也是。

這可是他們倆的親生女兒,一向視女兒如同掌上明珠,現在女兒受難,他竟然因為家族的生死,而不顧女兒的生死。

這讓他愧疚不已。

“柳黑水……韻兒要是在途中受傷了……她哪裡流血。我就讓你哪裡見血……”

鄭三娘火冒三丈,殺氣騰騰。

柳黑水知道自家老婆這次要動真格了!

他不敢猶豫,急忙做出選擇。

其它族人生怕自己的腦袋也不保,紛紛從柳家退了出去。

他們都是出自柳家,但只是柳黑水的表兄弟,又或者族叔。

他們可不敢跟鄭三娘硬來,這要是硬來,被海盜老爹知道了,肯定連夜殺上岸,讓他們全都死於非命。

這種事難道在沿海城市發生的還少嗎?

海盜一向猖狂,誰也拿海盜沒辦法,敢到海上獵殺海盜,那絕對是有去無回。

鄭三娘退出了議事大廳。

柳黑水連夜佈局,派出柳家的十多個遊俠高手,前去通往蠻荒之地的路上,做好劫持準備。

………………

這一晚相對來說,還是非常安寧。

在五堆火焰的照射下,草原上的猛獸根本就不敢靠近。

哪怕狼群到來,也是束手無策。

再加上眾人輪流值守夜班,也就減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這一次值守夜班,不侷限於衙差。

大夫人也命令諸位嫂夫人與丫鬟,輪流值守夜班,務必保證大家的安全。

幾位嫂夫人與丫鬟不敢怠慢。

到了自己值守的時間,哪怕再困,也要強撐著眼皮,不讓自己睡著。

無論如何都要保證五堆火焰,不停地燃燒。

好在燕雲具備的乾柴較多。

這要是少了的話,估計燒到半夜就沒了!

這一晚雖沒有發生戰事,但卻也讓眾人過得心驚膽戰。

先是狼群,又是狗群。

直到天色泛起魚白肚皮,這些傢伙才在不甘中陸續撤退。

整個晚上燕雲是睡得最香的。

除了值守夜班外,他一直在睡覺。

根本不怕獸群襲擊。

他有系統提示,膽敢有危險降臨,在系統的感應下,立馬會從睡夢中退出來。

但這個感應不能說給眾人,所以該值守夜班,還要值守夜班,畢竟火堆也非常重要。

天色泛起魚白肚皮後,眾人又烤了些肉,喝了些清水,捎帶給小獵豹與小獅子,餵了些熟食,這才起身趕路。

茫茫無垠大草原,才過去一天一夜。

接下來還需要行走差不多一星期,才能走出去。

這要是騎馬的話,或許一天就走出了!

但走路不行。

除了燕雲外,全都是婦孺老幼。

閒置的駑馬雖有四匹,但解決不了根本問題。

好在燕雲就讓兩個小丫頭,乘騎駑馬,餘下的兩匹駑馬,幾個嫂夫人與老管家,輪流著乘騎。

誰累了誰就騎馬。

鄭八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充耳不聞。

牛癟內心不爽,但又畏懼燕雲的拳頭,也就在哼哼唧唧中,跟隨大部隊向前。

眾人累了就休息。

餓了就吃烤肉。

渴了就開啟肚皮袋喝水。

也算是脫離了苦難。

燕雲時不時逗兩個小丫頭笑一下。

整個流放過程,氣氛還是非常愉悅,並沒有想象中的痛苦與煎熬。

而且。

幾位夫人有了寵物後,內心也有了寄託。

一路行走,不顯得那麼悲苦寂寥。

……………………

大地城。

戰神公府。

一個鬚髮花白的耄耋老翁,雙腿盤坐公府後花園的湖邊。

他手裡拿著魚竿,眼眸緊閉,一動不動,宛若老僧入定,靜候魚兒上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