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皇城。

菜市場。

天色剛泛起魚白肚皮,劉公公就帶領數十個禁衛軍與御廚,乘坐馬車,暢通無阻的進入了菜市場裡面。

菜市場裡面的百姓見狀,紛紛讓開一條寬敞的道路。

“劉老闆,1000斤西紅柿、1000斤茄子……”

“孫屠夫,1000斤豬肉、1000牛肉、1000斤羊肉……”

“王乾菜,每樣佐料100斤……”

“所有費用繼續賒賬,待國庫盤點完畢,再行結賬!”

“限你們半個小時內備好,否則以欺君之罪處置!!”

劉公公跟土匪一樣,藉助禁衛軍的威勢,衝著菜市場的幾個老闆大喊道。

幾個老闆一聽劉公公的話,臉色瞬間變成了苦瓜色。

“劉公公……這兩個月,您拿的菜錢都還未支付呢……小人的攤位小本生意,您這每次都獅子大開口,小人承受不起啊!現在小人也賒欠了各地不少菜農的錢,人家都不給小人提供蔬菜了!”賣菜的劉老闆,看到劉公公點自己的名字,立馬嚇尿了。

孫屠夫則一把扔下手裡的剔骨刀,撲騰一聲,跪在了地上,“劉公公,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小人吧!小人真的賠不起了!這兩個月,小人為了支撐攤位,已經把房子跟女兒都賣了!您就給小人一條活路吧!”

“劉公公……我也給你跪下了!”

王乾菜撲騰一聲,也跪在了地上,他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前後兩個月,劉公公已經賒欠了小人30多萬的金幣!小人小本生意,真週轉不起了!我大燕帝國國富民強……宮廷御膳房的開支,國庫不會連這點錢都出不起吧?”

“劉公公……”

菜市場的所有商販,都一一跪在了過道上,“我們都是小本生意!您在這樣下去,我們可就全完了!您一直說國庫盤點,現在都盤點了兩個月,難道還沒有盤點完嗎?”

“是呀是呀!這何時是個頭啊!我們都支撐不起啊!再這樣下去,我們可就要破產了啊!”

劉公公的一番話剛結束,菜市場的所有老闆,就一片怨聲載道。

所有老闆開始哭訴了!

因為這兩個月,劉公公賒遍了這裡的所有大小商販,每個商販至少欠賬20萬金幣以上。

這可是一筆大數字啊!

原來自那日宮廷御膳房與國庫,被燕雲席捲一空的一週後,掌管國庫財政的戶部就知道了國庫被盜的訊息。

只是到現在,戶部一直按壓訊息,不讓風聲走漏出去。

宮廷的所有開支都跟戶部掛鉤。

御膳房被搶劫一空後,石公公聯合諸多御廚,解決了一週膳食問題。

但就在第二週,前往國庫領取資金,外出採購食物時,被告知國庫盤點,暫且不予開支,讓劉公公前去菜市場賒賬。

賒賬這個餿點子,就是戶部尚書與戶部侍郎、禁衛軍統領周泰山,禁衛軍副統領郝封,一同想出來的辦法。

本來戶部尚書都不知道國庫已經空空如也。

通常這種情況都是戶部侍郎來管理,戶部尚書只管簽字畫押,不管其它的瑣事。

戶部尚書等同於局長,戶部侍郎等同於副局長。

那日早朝過後,戶部侍郎要給予御膳房支付一週的食物款項。

他寫好領款公文後,進入錢庫領取金幣。

但是。

錢庫大門開啟後,裡面竟然空蕩蕩的,連個金幣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也就是說。

國庫被搬空的第二週,戶部就第一時間知道了訊息。

這讓戶部侍郎內心頓時發顫了!

開什麼玩笑!

上一週這裡還金幣堆山,沒有戰爭的情況下,幾百年都花不完。

一週過後,裡面竟然空空如也??

這怎麼可能?

難道是陛下把金幣全都轉移走了?

不可能吧!

這些都是陛下的金幣,他有必要轉走嗎?

而且。

國庫的所有資金撥款都跟他們戶部有關係,不管撥款多少金幣,他們戶部都是第一時間知道。

這些都需要戶部簽字畫押才能把金幣轉移出來。

哪怕丞相與將軍,挪用公款,都得經他們同意。

雖說他們戶部都是聽從丞相管理,但貌似丞相也不敢輕易挪用國庫公款吧?

這要是悄然挪用被覺察到,可是以欺君之罪處置。

那全家都是要被砍頭的!

戶部侍郎以為自己眼花了,就使勁揉了揉眼,但裡面仍舊空蕩蕩的,連個金幣渣子都看不到。

他的面色開始變得慘白起來。

國庫的金幣消失了,陛下要是知道了,肯定會第一時間跟他們戶部算賬。

這可不是開玩笑!

戶部侍郎頭皮麻木,汗流浹背,額頭的冷汗更是蹭蹭蹭地流了一地。

一旁跟隨他前來的戶部中郎將,也被裡面空蕩蕩的局面給嚇傻了!

戶部中郎將隸屬於戶部,聽從戶部侍郎與戶部尚書的調動。

“侍郎大人……這……這……這……這錢庫裡面的錢呢??我記得咱倆上次來的時候,這裡的金幣還是堆積如山吧??現在……怎麼……空空如也?連個殘渣碎片都沒有留下??這也……這也……太不可思議吧??這裡可是大燕帝國國庫啊!!”

戶部中郎將被裡面的狀況給嚇得渾身瑟瑟發抖,就連說話都結結巴巴,額頭的冷汗也是流了一地。

天……

這要是說出去的話,誰會相信呢??

但是。

裡面真的啥都沒有了啊!

戶部侍郎有些崩潰了,嘴巴哆嗦著說道:“這要是被陛下知道了……估計我們戶部所有人,包括我們的家人都難辭其咎!”

“啊……”

戶部中郎將渾身一顫,嚇得差點癱軟在地,“可是……可是……我們並沒有挪用這裡的資金啊!”

“陛下才不會跟我們講這麼多,他只會開口從我們要錢,詢問我們錢到底去了哪裡!”戶部侍郎儘量穩住內心的絕望。

他想起了自己的妻兒,想起了自己的家人。

這可該如何是好?

難不成連夜帶著妻兒家人偷偷跑路??

“不……侍郎大人……這些跟我們戶部沒有直接關係……而是跟外面的禁衛軍有關係……他們可是負責守護國庫……而我們只是負責書寫批文,簽字畫押而已!”

戶部中郎將想起外面的禁衛軍,急忙把責任推卸到這些傢伙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