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城——戰神公府!”郭恆直言不諱地說道。

“趙烈趙老將軍?”衛雄內心一驚。

“不錯!護國公府的大少夫人,乃是趙老將軍的孫女——趙婉瑩!投奔他,比投奔任何一個人都要安全!而且……再走之前,你帶上這張布帛!裡面有我親筆字,趙老將軍看到這些資訊後,定然會收留你等!”說著郭恆拿出剛才寫的布帛。

布帛就卷在一起,用細繩捆綁,上面沒有封泥。

這也意味著衛雄可以隨意檢視。

“郭兄不準備跟我們一起走嗎?”衛雄有些擔憂地問道。

既然敵人已經摸到了這裡,那郭恆也肯定難辭其咎。

郭恆撫摸著鬍鬚笑道:“我乃朝廷命官,一城之主,豈能一走了之?而且……即便敵人找上門,只要沒有看到你等,定不敢隨意對我動手!”

“唉!只怕這些狼子野心,沒有郭兄想象的那麼仁慈!”衛雄擔憂地說道。

“哈哈……無礙……無礙!我有陛下親賜的免死令牌,誰敢動我,如同欺君之罪!”郭恆坦然笑道,毫無懼意。

“父親……”

就在這時,郭驍騎帶著兩個彪形大漢來到了後院。

郭恆收起笑容,面色凝重地說道:“衛兄,事不宜遲,即刻吩咐家人,輕裝簡行!沿著密道,火速離開烈日城!”

“好!”衛兄也不再多做言辭,起身離開。

“郭城主!”曹氏兄弟雙手抱拳,躬身打招呼。

郭恆回了一禮,情真意切地說道:“你們兄弟跟隨我郭恆已有多年,一片忠心,日月可鑑!現如今,我郭恆有難,我不奢求你們為我上刀山下火海!驍騎不是你們看著長大,但驍騎的武藝,基本都是你們所教,也算是驍騎的半個師父!所以……”

說到這裡,郭恆略微停頓了一下,似乎想知道兩兄弟的態度。

“郭城主!”

曹氏兄弟的曹老大雙手抱拳,聲音粗獷地說道:

“我們兄弟性子直,不會拐彎抹角地說話,也聽不懂郭城主的言外之意!但我們知道,郭城主一直待我們兄弟如同手足,更在戰場,多次救過我們兄弟的性命!我們無以為報,您就直說吧,要我們兄弟如何做事!”

曹老大性子爽朗耿直,有什麼說什麼,但曹氏兄弟對郭恆絕對是忠心耿耿。

要知道郭恆未擔任城主之時,這倆人就是郭恆手下的悍卒。

郭恆勝任城主之後,直接把曹氏兄弟帶走。

這些年,這倆兄弟在城主府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享受了榮華富貴。

郭恆也不再說客套話,直言不諱地說道:“我不在的時候,我希望你們倆能貼身保護驍騎的安危!”

“沒問題!一切包在我們兄弟身上!”曹老二言辭鄭重地說道。

“父親……難道你不走嗎?”郭驍騎急忙問道。

“我就不走了!我乃一城之主,朝廷命官!他們不敢動我!而且,你們走了,我才能放手一搏,跟他們鬥上一鬥!”郭恆笑著說道。

“可是……”

“沒什麼可是!趕緊去收拾東西吧!我們在密道口等你們前來!”郭恆擺了擺手。

郭驍騎心有不捨,卻又無可奈何,一陣唉聲嘆氣後,起身前去收拾東西了。

曹氏兄弟也回去收拾東西。

沒多久。

眾人就來到了城主府前院的一片竹林內。

郭恆親自來到竹林密道口,拉起隱藏在地下的繩索。

隨之一塊巨大的布帛在繩索的牽扯下,揭了開來。

而在下面,出現一個巨大的木板。

郭恆命人抬起木板,赫然看到木板下面出現一個巨大的黑洞。

黑洞足有一人高,半人寬。

裡面漆黑一片。

郭恆望著黑洞說道:“這裡通往城外的一處豪華莊園!那裡儲備有馬車、戰馬、金銀細軟等!你們到達莊園後,乘坐馬車,帶上金銀細軟火速前往大地城!”

“好!”衛雄點頭。

“驍騎!路上不可擅作主張!一切全都聽從你衛叔叔的吩咐!”郭恆囑咐道。

“孩兒定然謹遵父親與衛叔叔的話!”郭驍騎有些念念不捨地道。

“衛兄……曹家兄弟!”

郭恆對著三人躬身拜了一拜道:“驍騎……就交給你們了!”

“郭兄就放心吧!誰敢傷害驍騎,我第一個不放過他!這些天,多謝郭兄關照!我們在大地城等你!”衛兄抱拳道。

曹氏兄弟也抱拳說道:“郭城主……需要什麼,儘管通報我們兄弟!我們兄弟只會上刀山下火海!”

“哈哈……”郭恆心胸坦蕩,仰天大笑。

衛雄知道郭恆不會輕易離開城主府,所以也就沒有多做言語,起身招呼眾人,進入了密道。

郭恆確實不會離開。

他不離開還好,他要是離開,等於坐實了私藏衛雄一家。

當然。

郭恆也無所畏懼。

這又不是朝廷下命搜查,這僅僅只是羅爭鋒與李睿的密謀而已。

作為朝廷命官,他有何可懼?

幾人走後,郭恆猛然拔出腰間佩劍,乾脆利落,幹掉身邊的幾個府內下人。

密道的訊息,他絕對不會讓府內第二個人知道。

所有知道的人,都變成一具屍體。

只有死人才會把訊息爛在肚子裡面。

哪怕自家兒子郭驍騎,在這之前都不知道這條密道的存在。

這不能怪郭恆心狠手辣,只能說郭恆心思縝密,警惕心強,以免後患無窮。

幹掉幾個下人,郭恆把屍體扔到密道里面,隨之處理完地上的鮮血,又把密道口用木板蓋上,然後拉著繩子,鋪上布塊,又往上面蓋了些土,最後灑上乾枯的竹葉。

一番精心處理後,郭恆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回到中堂,郭恆繼續處理政務。

就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似的。

天色漸漸入黑。

吃過晚飯,郭恆點著油燈,繼續在中堂處理政務。

一陣風兒吹過,眼前的油燈飄忽了一下,隨之一柄鋒利的長劍,架在了郭恆的脖頸處。

郭恆早就感覺到有人進來,但他沒有抬頭看。

“你是薛家的人,還是陳家的人,又或者……冷家的人呢?”郭恆面色淡然,古井不波,絲毫沒有在乎脖頸的劍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