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衛兵偏將見狀,全都大驚,急忙把常山河扶起來。

常山河神色木訥地揮手道:“我沒事……扶我起來……我沒事……扶我起來……”

在衛兵的扶持下,常山河坐在了首位的椅子上。

他用雙手吃力地支撐著身子,最終腦神經又一陣抽痛後,身子一軟,像是失去控制一般,軟綿綿地癱倒在桌子上。

“快……叫軍醫……”

軍醫來了,給常山河把了脈象,皺眉道:“大將軍操勞過度,體質虛弱,需要好好休養……我這裡正好有一藥房,可緩解大將軍的疲勞與病痛!”

軍醫走了!

常山河渾渾噩噩地躺在床上。

外面的戰鬥仍舊如火如荼的進行著。

關前的所有偏將都殺到了關上。

拓跋悍也手持雙錘,殺到了關上。

大燕帝國的兵馬,已經沿著雲梯殺了上來。

關前大門也在劇烈的撞擊中搖搖欲墜。

大軍血戰了一晚上,城門也撞擊了一晚上。

在第二天的清晨,伴隨著一道沉悶的聲音響起,關門轟然倒塌。

這一晚。

大燕帝國損失十萬兵馬,換來大軍殺到城牆上,關前城門攻破。

大趙帝國損失八萬,但卻失去城門,面臨著丟掉燕趙關的危險。

天色大亮後,常山河在渾渾噩噩中醒來。

“關前戰事如何了?”常山河渾身虛弱地問道。

衛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衛兵昧著良心說道:“雙方仍舊血戰,敵軍尚未攻破關門!”

常山河鬆了口氣,似乎想要坐起來。

就在這時……

一個傳令兵衝進營帳,給常山河來了個神補刀……

“報……大將軍……大燕兵馬已經全面佔領燕趙關……我軍傷亡慘重,四十五萬兵馬,所剩不足十萬……懇請大將軍下命撤軍吧!在這樣下去……”

“噗……”

常山河未等傳令兵說完話,就怒火攻心,張嘴噴出漫天血霧。

隨之身子在瞳孔瞪大中,跌倒在床上。

他的眼珠子如同銅鈴一般,眼內盡是不甘與絕望。

他就跟三國中的周瑜一樣,有大將風範,奈何心胸狹窄,沒有遇到趙烈之前,可以趾高氣揚,飛揚跋扈,遇到趙烈後,就彷彿遇到一座難以逾越的大山,以至於頭痛病陡然發作。

再加上第二次失去山澗城,現在更是丟掉燕趙關,這讓他如何能承受的了。

所以……

“大將軍……大將軍……”幾個衛兵大驚,衝著如同死人一樣的常山河大喊大叫。

常山河瞪大瞳孔,癱倒在床上,氣息越來越弱。

軍醫再一次進入了營帳。

摸了摸脈象,說了一句讓在場所有人崩潰的話,“大將軍……死了!”

“啊……”全場人傻眼。

傳令兵渾身一哆嗦,生怕自己被怪罪,撒腿從營帳跑了!

常山河死亡的訊息,很快就傳入了營帳。

關卡前的殘餘兵馬,頓時陷入了大亂。

拓跋悍甩動著兩顆博浪錘,當即陷入了傻愣中。

大將軍死了???

大將軍死了????

這話如同重錘一般,在他的腹部不斷地擊打。

他目瞪口呆,眼內怒氣更盛了!

“啊……”

拓跋悍仰天咆哮,眼內怒火噴張,恨不得揮舞雙錘,把眼前的所有敵人都給消滅。

“拓拔將軍……快撤……”

“拓拔將軍……撤退吧……”

“拓拔將軍……先保住小命,以後有的是報仇的機會……”

幾個偏將生怕他單獨殺過去陷入囹圄中,就在一旁勸慰,但大家都畏懼他的實力,沒有人敢靠近。

拓跋悍也逐漸從憤怒中退了出來。

看到漫天遍野的敵人,他下意識嚥了口唾液,眼內的怒火也慢慢消失。

他心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

……………………

趙國大軍陸續撤退。

趙烈拿下燕趙關後,鳴金收兵,鞏固關卡防禦。

他的雷厲風行,再一次震懾了趙國。

訊息傳到趙皇的耳朵後,趙皇被嚇得面色慘白,生怕趙烈一言不合,率領大軍殺到趙皇城下。

常山河的死,很快就在趙國傳的沸沸揚揚,大家都說,大將軍常山河是被趙烈給嚇死的。

一時之間。

趙國上下傳出趙烈長得兇狠惡煞,擁有三頭六臂。

……………………

金鑾大殿。

“哈哈……”

燕南都坐於皇位之上,蒼老的臉上,難得浮現出諸多喜悅,他忍不住內心的歡喜,放聲大笑。

“看到了嗎?”

“看到了嗎?”

“朕的老將軍不愧為我大燕帝國的戰神!”

“只要有他在,就沒有拿不下的城池!”

“朕坐等他拿下趙皇城凱旋歸來!”

“待他凱旋歸來之日,就是敕封他為異姓王的時候!”

燕南都豪氣干雲,萬般舒泰,當著文武百官,把趙烈一陣狠狠地誇讚。

“什麼燕北都……”

“什麼羅爭鋒……”

“都沒有朕的老將軍厲害!”

“老將軍上場,一個頂十個!”

“朕以老將軍為傲!朕要把他的豐功偉績,載入史冊!!”

燕南都朗聲說道。

下面的李睿等人也都萬分喜悅。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一眾文臣武將,紛紛雙手抱拳,恭賀不止。

“嗯……”

燕南都撫摸著鬍鬚,隨之想起什麼,說道:“丞相……老將軍還在信中說了……前線軍糧匱乏,兵器殘缺……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不能讓朕的大軍餓著肚子打仗,你得趕緊往前線運輸軍糧……”

說到這裡,燕南都把目光投向田衝,“戶部……不要讓朕再聽到前線缺糧的事,若是再以缺糧延誤戰機,朕就點了你戶部所有人的天燈!”

“陛下請放心……臣會盡快籌備軍糧,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運往前線!”田衝頭大如牛。

但為了活命,不得不趕緊站出來穩住局面。

軍糧?

馬德!

國庫都空虛了,還運個錘子啊!

勞資也想把軍糧供上,但你讓我怎麼供應啊!

這讓田衝再一次想到了跑路。

他已經把自己的家人,全都從燕皇城府邸轉移,留下的都是些家丁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