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瞥了一眼手中的簡訊,報酬已經成功入賬,總計四百五十萬元。

其中一百萬的額外款項,是柳文華給的買墓地的錢。

那天趙雯玲說了自己的要求。

她想遷墳,並且還要將柳天紹的也遷走。

柳文華還沒說話,她低聲問我:“可以葬在紫雲山嗎?”

我看著她小心翼翼的樣子,點了點頭算是同意。

不過,我開口說:“只能葬在山腰處,山底會有行人,山上是道觀,沒地方。而且我可不會去給你掃墓和供奉香火,你考慮清楚了嗎?”

趙雯玲堅定地表示:“我想好了。”

柳文華看著我,用誠懇的語氣說:“大師,我會承擔墓地的費用,到時需要麻煩您幫忙挑選合適的位置。”

我很快答應下來,畢竟不可能讓他們隨便選個地方埋。

第二天,我想回去,於是我盯著狐二,露出不善的表情。

趙雯玲站在一旁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我拎著小袋子說:“你不進來我怎麼帶你上飛機?”

狐二偏頭拒絕:“我不,那裡烏漆墨黑的,我才不要進去!”

我:“......”

溫如心提出建議:“要不當寵物託運?”

我轉頭看向他,無奈地說:“現在有動物保護法,它是狐狸,要是被人知道它是我養的寵物,溫叔,你可能得去監獄撈我了。”

溫如心這才反應過來。

確實,現在狐狸屬於國家級保護動物,私自豢養屬於違法行為。

我再次看向狐二,眼眸中流露出一絲不悅:“你到底進不進?不進你就自己待在這吧,我只帶趙雯玲回去。”

趙雯玲聞言張口剛想說話,就接到我的眼神。

她識相的閉上了嘴,我滿意的將目光轉向狐二身上。

它知道主人也沒辦法,收起之前的表情,討好的抱著我的小腿,“狐二知道了嘛,會乖乖聽話的。”

就這樣,我定好機票,兩人坐飛機帶上一鬼一狐狸返程。

機場離紫雲山還有段距離。

我僱了司機,讓他送我們回去。

剛爬上山,就見師父站在門口眺望。

他早就算到我的歸期,特意出來接我。

我欣喜地跑過去,喊道:“師父,我回來了。”

葉啟摸著我的頭,慈祥地笑著說:“回來就好,朝兒辛苦了。”隨後他和溫如心寒暄幾句。

我們進了觀中之後,我將盒子掏出來,和師父講了事情的經過,還有自己決定將女鬼和成精的狐狸帶了回來。

師父對此沒有意見,於是,我把趙雯玲和狐二放出來。

趙雯玲看向我師父,懂事的行禮問好。

我問她:“你有什麼打算?”

趙雯玲說:“我不想投胎,我可以修煉嗎?”

師父對她解釋:“想學正統法術,脫離肉體的魂修煉起來會困難很多,你要是想走鬼仙的路,可不容易。鬼仙大多會選擇投胎或者寄宿,來繼續修行,直到功法大成,也就是成為陽神為止。”

她不想輪迴,也不想寄宿,被束縛,所以表示:“再困難我也想修煉。”

既然她決心走魂修的路子,除了刻苦修煉外,還需多行善舉,積累功德。

我驅使小紙人清理出了兩間屋子。

趙雯玲是鬼魂,需要棲居於陰涼之地,因此我為她選擇了光線較暗但環境尚佳的房間。

狐二理所當然的和她住在同一間屋子裡。

我告訴狐二:“每日三餐定時做好,餓了你就自己過來吃。”

至於趙雯玲,我給她點了三根香,將香爐放在她面前。

她聞了之後,整隻鬼舒服的在地上打個滾。

趙雯玲回過神來詢問:“這是怎麼回事?”

狐二偷偷嗅了嗅,評論道:“好好聞。”

我看著這倆不識貨的解釋道:“這香是我親手做的,效果比外面的劣質香好很多,當然,還能增加修為。”

狐二跑過來,眼巴巴地望著我:“道長,可不可以給我也來一點啊。”

我瞥了它一眼表示:“行,但我有條件。”

“什麼條件啊?”

“狐二,你要努力修煉,爭取早日化形,幫我幹活。”

它正是活潑好動的時候,點了點頭,回答:“可以哦。”

紫雲觀沒有僕人,糧食僱人定期送上來,新鮮的瓜果蔬菜則需要我經常下山採買。

若是狐二能夠化形,就能幫我分擔這些瑣事。

溫叔跟我一起回來,打算在這邊修養,等傷好後再回家。

我跟著師父進屋。

“師父,這是我收到的報酬,我想轉到您的賬戶上。”

葉啟擺手拒絕,“不用,師父不缺錢,你留著當零花。”

我欲言又止,師父輕拍我的肩膀。

“你這孩子,都十八歲了,還要為師保管財產,月月給你發零花錢嗎?”

我抿了抿唇,低聲說:“怎麼不行,在師父面前,我願意永遠被管著。”

葉啟有些好笑的勸:“乖,這些你自己保管,其他的事我還是會管著你的。”

我聽話的點頭。

師父的話也沒什麼錯處,那一切都聽師父的好了。

第二天,我獨自下山採買時,偶然瞥見一位男子印堂發黑。

我想去找他聊聊,結果付完錢後,回頭時發現人實在太多,那人一轉彎不見了。

罷了,有緣自會再次相見。

我拎著水果,站在原地思考,自己或許應該買輛車?

車肯定開不到山上,但是從山下到菜場這邊,距離實在是遙遠,步行實在很浪費時間。

可是學車好麻煩啊。

我有些糾結,還沒做好決定。

等回到觀中,師父問我怎麼了,我將此事說了,師父舉雙手同意我買車。

畢竟我平時去哪裡要麼僱車,要麼徒步,確實挺不方便。

正當我上網查資料時,突然接到了柳文華的電話。

他的女兒好了之後一直想找我道謝,他之前忘記了,所以現在才來問我。

“不用道謝了,我們銀貨兩清,讓柳小姐不用放在心上。”

我剛要掛電話,就聽柳文華說起其他的事。

原來他女兒的事只是順便提及的,他找我最主要的是為了他的至交好友。

柳文華焦急地說:“大師,您可一定要幫幫我的好友,他只有這一個兒子,沒想到現在整個人非常奇怪,像是中了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