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自鬥寶,也就個背處分的事。

現在的我根本不在乎任何處分,哪怕把我開除了,我也是求之不得。

不過就在龍起雷翻來覆去抓我鬥寶把柄的時候,房門再一次被人推開。

這回來的人是郭洪。

又一次被外人攪局,龍起雷氣得三尸神暴跳。

只是當郭洪亮出自己天丙許可權狗牌的那一刻,龍起雷也只能強行壓制出沖天怒火,捏著嗓子跟郭洪說話。

天丙許可權那是絕對的金字塔尖的存在,郭洪的到來也讓我再一次得到喘息的機會。

雖然穿著厚厚的呢子大衣,但我卻依舊冷得刺骨。

身體各部位彷彿有千百萬條毒蛇在無情撕咬,痛得我咬碎了牙關。

但我就端坐著不動,不願龍家人看著我的疲軟,更不願郭洪看見我的狼狽。

「本次鬥寶屬於我們夏家同門之間的技術切磋。」

「同門較量,不違反任何紀律。」

這話從郭洪口中冒出來,龍起雷氣得臉都青了,眼睛也綠了。

「既然是同門鬥寶,你們夏家用得著搞那麼大的陣仗?南國北國的大師宗師都來給你們助威?」

氣極反笑的龍起雷陰笑迭迭:「據我的調查,你們夏家當初可不是這麼說的。」

郭洪面不改色輕描淡寫又倨傲凜然回了句:「這是我們夏家內部演的一齣戲。這個解釋龍總可以給上面交差了不?」

這話不僅傷害力大,侮辱性更是拉滿。看書菈

龍起雷什麼時候受過如此這般的侮辱,當即就要拍案而起,卻又在最後關頭硬生生忍住。

單從龍起雷這瞬間的表現,此人的城府和應變能力就比龍光耀高上一瞅。

有的人天生就是牛馬,有的人天生就在羅馬。

在羅馬的人雖然日夜笙歌錦衣玉食,但他們卻不是滿腦肥腸之輩。

只要稍微一努力,憑藉他們自身的血統和見識,就會成為一代人傑。

小龍子龍駿翔如此,龍起雷亦是如此。

發生在眼前的這一幕,我聽得清楚,但卻看得模糊。

這一刻,我對夏家人有了新的認知。

夏家不僅有夏二臂這樣的傻缺世祖,也有許春祥這樣趨炎附勢的舔狗,也有黃冠養妄自尊大的市井之徒,還要羅挺鮑國星這樣良心大師……

更有像郭洪這樣不鳥龍家的錚錚鐵骨。

龍生九子各有不同。

這話,確實沒錯。

當然,郭洪敢這麼直懟龍起雷,自然是受到曹老頭的指使。

從側面分析,曹老頭要嘛就是個日天級的巨擘,要嘛他背後還有人。

郭洪不再理會龍起雷徑直走到我跟前,心痛看著我結起冰渣的頭髮,二話不說抱著凍僵的我就往外走。

和白彥軍報我不同,這一次,我坐著沒動。

郭洪有些詫異,正要說話卻被龍起雷截胡。

「郭總留步。」

「龍起雷龍總還有什麼指教?」

「指教不敢。我能理解你們夏家力保童師是為了家醜不便外揚……」

郭洪板著臉沉聲打斷:「我們夏家沒什麼家醜不好意思對外宣揚,我們夏家無論誰犯了錯,無論是國法還是家規,恩師絕不會偏袒誰,更不會為誰捂蓋子。」

「我倒是聽說有一家姓尤的,縱子行兇,搞得天怒人怨。在被人揭蓋子之後還買兇殺人,人所不齒,人神共憤。」

騰的下,龍起雷的臉就沉了下來。旁邊的龍光耀更是雷雲密佈,陰沉可怕。

郭洪說完,再次拽著我要

走。但我依然不動。

「小師弟……」

下一秒,龍起雷再次攔在郭洪身前:「郭總,你怕是帶不走童師。」

郭洪眯著的眼睛裡現出一抹戾色,失去了耐心:「龍起雷,龍老總,凡事,要有度。」

龍起雷昂首直面郭洪:「為國除害,沒有限度。」

郭洪眼瞳凝緊,浩然正氣的臉上透出幾許陰霾:「我小師弟是國害?」

「你小師弟是不是國害,我和你說了都不算。」

「由他自己的所作所為去決定。」

郭洪正要反駁,龍起雷沉聲開口:「我知道童師是郭總的小師弟,也知道王晙芃王老總對童師有栽培提攜之恩,你們二位都想護著童師。」

「我想對二位老總說一句話古話。」

「畫虎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桀驁輕蔑說完這話,當著郭洪和王晙芃的面,龍起雷側首望向我沉聲開口,爆出驚天王炸。

「童師。我問你。方州撤編,你從中撈了多少好處?」

此話一出,我看見故意為我遮擋強光燈的王晙芃肩膀明顯抖了兩下。

身畔的郭洪露出一抹疑竇和不安。

一直隱匿在黑暗中的耿玉光悄然抬眼,蹦出一道光亮。

我愣了愣神,攥緊拳頭嘶聲叫:「我撈你***的好處。」

意外的,龍起雷發飆震怒的情景並沒有出現。

只見著他叼著煙,任由四下裡的寒風爆吹,慢慢俯下身子,像一隻餓極了的野狼聞嗅著逃無可逃捲縮等死的獵物。

「你購買你們方州潘家園鑑定中心的錢哪兒來的?」

聽到這話,我腦袋嗡嗡作響,盡是茫然。

我?

購買?

潘家園鑑定中心?

本能的我就要跳起來怒噴龍起雷,但我的身體卻不受我大腦的指揮。

強忍著萬箭穿心的劇痛,我咬著牙盯著眼前幻出重影的龍起雷:「給我再說一次。」

「我買了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