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布衣的騎兵速度極快,戰馬如龍,士兵如虎,洶湧衝殺,雙方奔跑了一段距離,已經殺到孔凡西的軍隊後方。

一柄柄戰刀掄起,凌空斬下。

月光下,刀光冷豔。

刀刃劈斬下,又格擋的撞擊聲,也有戰刀入肉的切割,更有無數士兵的慘叫聲。

落後的夏國騎兵,紛紛被殺。

李布衣手中長刀更是揮舞迅速,戰刀過處,劈殺了一個個擋住計程車兵,一路劈波斬浪的掩殺。

孔凡西帶著人撤退。

他撤退的速度很快,可是看到後方的掩殺,聽到一個個士兵的慘叫聲,看著一個個士兵倒地的慘狀,也是氣得目眥欲裂,胸中殺意湧動,恨不得立刻殺回去。

可是遭到伏擊,麾下騎兵的鬥志散了,又要誘敵追擊,孔凡西只能帶著人撤退。

抓緊時間撤離這裡。

“撤退,加速撤退!”

孔凡西高聲下令,不斷的撤離戰場,避免遭到追殺,只是在現如今的局面下,大批士兵仍然遭到了掩殺,仍然是死傷無數。

李布衣攻勢如潮,不斷追擊擴大戰果,不斷掩殺逃竄的孔凡西。

連續掩殺,殺得孔凡西麾下死傷慘重。

孔凡西一路撤退,後方死傷慘重,卻見援軍還沒有來,心中難免急躁了起來。如果再繼續逃竄,再跑個兩刻鐘左右,恐怕都要靠近陳留縣了,到時候還怎麼反擊呢?

孔凡西心中腹誹。

在孔凡西一路撤退中,又跑了一段距離,後方軍隊損失更大,以至於他帶來的兩千騎兵,到目前為止已經損失過半了。

不是被殺了一半計程車兵,是被掩殺後逃散了這麼多人,許多人無法跟著一起跑,就只能四處亂竄躲避。

孔凡西內心急躁,忍不住急切起來,恰在此時,他忽然聽到了戰場左翼方向,開始傳來了轟隆隆的馬蹄聲。

馬蹄聲急促,更有火光沖天而起。

一支騎兵斜著直插而來。

孔凡西頓時振奮了起來,高聲道:“我們的援軍來了,反擊,準備反攻。”

喊聲急切,更是宣洩著孔凡西內心的鬱悶。

這一次損失太大了。

他不甘心。

如今援軍來了,終於可以反擊了。

孔凡西高聲咆哮,已經調轉戰馬的方向往回殺,更是一馬當先的衝鋒,直撲李布衣的方向去。

大軍反撲,遠處更有黃丹青麾下的三千騎兵殺來。

黃丹青派來的主將名叫徐野,是將門出身,更是黃丹青麾下的大將,他率領大軍加速趕路,直撲戰場來了。

孔凡西和徐野一前一後,直撲戰場。

孔凡西報仇心切,衝得更快,距離李布衣的方向更近。

孔凡西的身邊,鐵忠更是想要報仇,他不斷的加速衝刺,迅速就衝到了最前方,李布衣的方向,高呼道:“鐘鼓山,拿命來。”

李布衣注意到有援軍來,暗道一聲果然。

還真是被算準了。

可惜,他不懼!

李布衣注意到鐵忠,提著刀迅速的衝刺,轉眼和鐵忠碰面,在鐵忠揮刀的一瞬間,也是閃電出刀。他出刀的速度快如閃電,後發先至,反而先一步斬在了鐵忠的身上。

一刀,劈殺了鐵忠。

鐵忠倒在地上,臉上浮現出難以置信的神色,倍覺震驚。

怎麼可能?

怎麼一招就被殺了?

這是一個普通斥候該有的能力呢?

李布衣看了眼倒地的鐵忠,冷省道:“你給我記住了,殺你的人不叫鐘鼓山,而是大乾神策軍主將李布衣。”

轟!

鐵忠腦中炸了一般。

李布衣!

這可是大乾的虎將,是震驚一方的大將。

鐵忠心中震驚,可是來不及去多想,無盡的黑暗湧過來,一瞬間就淹沒了鐵忠的意識。

李布衣騎著馬繼續往前衝,目光卻是落在了孔凡西的身上,眼神愈發的銳利。先前雙方碰面的時候,李布衣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身穿甲冑光鮮亮麗的孔凡西。

李布衣明白對方是主將。

殺了對方再撤軍。

李布衣進一步催動戰馬,直撲孔凡西去,雙方靠近,李布衣殺氣騰騰,高聲道:“拿命來!”

“誰殺誰,還不知道呢?”

孔凡西也是虎將,從來沒有懼怕的時候。尤其是他被李布衣一路攆著跑,麾下騎兵死傷無數,內心早就有著無盡的憤怒,現在更是提刀反擊。

武器碰撞,火星四濺。

孔凡西瞬間臉色大變,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震驚神色,只覺得撞擊的力量如大浪滔滔襲來,根本就無法格擋,長刀頓時被盪開。

孔凡西一見李布衣藉助反震的力量再度揮刀,嚇得頭皮發麻,連忙策馬要跑。

太猛了!

大乾的虎將太猛,他不是對手。

孔凡西要跑,李布衣的一刀已經斬落了下來。

“現在才想跑,晚了!”

李布衣一刀落在了孔凡西的後背上,一刀下去劈斷了骨頭,切入了身體,更是破損了內臟。猛烈的力量衝擊下,孔凡西更是無法坐穩馬背,直接就跌落馬下,臉上滿是痛苦和猙獰。

“殺敵,報仇!!”

孔凡西高聲咆哮了起來。

他不甘心失敗。

想要報仇。

他叫囂著報仇,手撐在地上想要站起身的時候,李布衣一刀斬落,不偏不倚切中孔凡西的脖子,徹底結束了孔凡西的性命。

李布衣俯身順手一撈,直接把孔凡西的腦袋抓起來,系在了腰間,又看了眼已經大批殺來的聯軍騎兵。

換做是白天,李布衣還得廝殺一番。

晚上不利於廝殺。

主要是不知道對方的人數,以及他還得按照計劃行事。

李布衣乾脆利落的下令道:“撤軍,全軍立刻撤退,馬上撤離戰場。”

“嗚!嗚!”

撤退的號角聲,響徹在戰場上。

兩千騎兵聽到後,迅速撤離戰場,跟著李布衣一起撤離。因為他們剛才還在掩殺孔凡西的軍隊,所以孔凡西麾下的騎兵被攆著打,又因為孔凡西都死了,以至於李布衣撤退時,這些孔凡西帶來的騎兵沒有立刻追擊。

徐野帶著人殺了上來。

他得知孔凡西被殺的訊息,大罵了一聲廢物,就帶著人進一步掩殺,更整合孔凡西計程車兵,帶著人迅速追擊。

雙方一逃一追,漸漸朝趙善營地的方向去。

徐野內心很是興奮。

他倒是不怎麼在意要突破趙善的營地,他想得很簡單,就是今晚上滅掉這些殺出來的大乾軍隊,取得今晚上的勝利,那就足夠了。

其它的,徐野不去考慮。

“追,全力追趕,追到趙善的營地去。不殺光這些人,我們絕不罷休。”

徐野策馬奔跑,高聲下令。

一支支火把映照下,火光沖天,驅散了黑暗,宛如一條長龍奔襲,進一步朝趙善的方向去。

李布衣一路撤退,神情沒有絲毫的慌亂和急促,反而是嘴角笑容愈發的綻放。

白天的廟算,太對了!

果斷料準了孔令月派人來襲擾的情況。

如今,他才能殺敵。

李布衣跑了一段距離,當靠近營地只有不到三里路,遠遠都能看到火光明亮的營地,他調轉了方向,卻在這時候下令停止撤離,轉身面對追來的徐野軍隊。

徐野正迅速的追趕,忽然發現前方逃竄的大乾騎兵,竟然是停下來,他並沒有任何的懼怕,反而是興奮起來。

“高聲道:“能在趙善的營地前斬殺這些人,那就是我們無上的榮耀,殺光他們。”

無數徐野麾下的騎兵,跟著咆哮。

喊聲如雷,氣勢恢宏。

只是在恢宏的氣勢下,這些騎兵的後方,忽然間火光大亮,明亮的光芒照耀,使得周圍亮如白晝一樣。

“玄甲軍,殺敵!”

如炸雷的喊聲陡然響起。

“玄甲軍,殺敵!”

三千玄甲軍士兵咆哮起來,喊聲震耳欲聾,更有急促的馬蹄聲傳來。

周虎侯帶著的玄甲軍直接殺了出來,如狂龍席捲,直撲徐野的後方,更是切斷了徐野的退路。

徐野正在往前衝的檔口上,一聽到後方的喊聲,回頭看去,只見無數的玄甲軍鋪天蓋地殺來。通紅的火光沖天,就彷彿是血色在蔓延,讓人心底一涼。

徐野在看向前方,又看到李布衣一直在猛烈衝刺,已經是衝了上來。

李布衣靠近,徐野又是衝在前方的,他避無可避,只能是先下令朝前方衝過去。只要是突破了前方的騎兵防線,他不去攻打趙善,也不管後方追來的玄甲軍,直接繞開逃走就是。

徐野高聲下令進攻突圍,卻是轉眼和李布衣碰上。

徐野手中一杆大槍。

長槍迅疾,槍尖在空中閃爍著點點寒芒,讓人心底一寒,可是李布衣卻不懼,直接揮刀進攻,和徐野鬥了起來。

徐野本身是一個高手,可是在李布衣的面前,卻也略遜一籌。

徐野不敵,卻也是拼命揮槍進攻,意圖擺脫李布衣,卻被李布衣死死纏住,始終無法擺脫。

兩人廝殺短短時間內,李布衣的騎兵已經和徐野的人廝殺,玄甲軍也從後方殺來了,前後夾擊徐野的騎兵。

一時間,騎兵損失慘重。

許多士兵倉皇逃竄。

徐野上一刻還是追殺的一方,此刻卻成了被掩殺的一方,他看到士兵被殺,心如刀絞。想到自己被纏住,始終無法擺脫敵人,無法脫離追兵,內心更是焦躁無比。

李布衣和徐野酣戰的時候,周虎侯已經殺了上來,看到李布衣遲遲無法取勝,乾脆提著鐵錘殺了過來,一錘就狠狠砸了下去。

鐺!!

鐵錘砸在了徐野的槍桿上。

猛烈的力量衝擊,使得徐野長槍被盪開,周虎侯擂鼓翁金錘一掃,啪的一錘砸在徐野的胸膛上。

轟!!

猛烈的撞擊聲傳出。

徐野慘叫一聲,從馬背上飛了出去,跌落在地上後,已經是失去了胸膛凹陷,七竅流血,連眼球都已經突出。

他梗著脖子想開口,到了嘴邊的話還沒有說出來,脖子一歪就沒了氣息。

李布衣順勢上前,又割下了徐野的腦袋收好,高聲道:“周將軍,我們聯手掩殺一波。只是,你要注意一些,當心可能還有伏兵。”

周虎侯自通道:“無所謂,來多少我們殺多少。如今都靠近了陛下的大營,陛下隨時能馳援。”

李布衣不再多說,和周虎侯聯合掩殺,輕易就橫掃了徐野帶來的騎兵,以及誅殺了孔凡西帶來的騎兵。

連續的殺戮,殺得這些人潰逃。

遠處暗中秦誠麾下的騎兵大將常勳,透過哨探發現了廝殺的情況,嚇得心頭一顫。原本他也是準備後續參戰,給大乾騎兵致命一擊的,沒想到徐野和孔凡西都被殺,常勳根本不敢出去。

他留下了躲藏在暗中的大軍,孤身一人騎著馬,一路狂奔回到了陳留縣,高聲吶喊求見孔令月,順利進城,在城樓上見到了孔令月。

孔令月晚上一直在等訊息。

看到常勳回來,她神色也頗為急切,問道:“常勳,你急切回來,前線的情況怎麼樣?”

“敗了,大敗!”

常勳急切回答,說道:“孔凡西和徐野都被殺了,兩人率領的大軍,都徹底崩潰了。”

轟!!

孔令月腦中彷彿有雷霆炸響,一瞬間都懵了,整個人臉上滿是錯愕和不可思議,完全無法想到,這一戰怎麼就敗了呢?而且敗得這麼悽慘。

孔令月一貫心智堅韌,此刻也難免驚訝。

好一會兒,孔令月才回過神,開口道:“我讓孔凡西去佯攻趙善的營地,只是佯攻而已,他怎麼直接就被殺了?徐野也一直在外面藏著,可進可退的,怎麼也被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