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雲寨內一處,氣氛壓抑而緊張。

朱順與曹凱麗二人被囚禁在一間陰暗的牢房中,朱順的刀劍也已經被扣住了,任何東西都已扣去。

即使這般絕境朱順依舊很從容。

大部分人在絕境之中,都會感到非常恐懼。只有少數人,有著泰山崩於前而不改色的強大心臟。

朱順正是如此。

朱順背靠牆,他雙手抱著後腦勺閉著眼睛,顯得很從容。

曹凱麗渾身傷痕累累,她的雙眼佈滿血絲,她緩緩起身眼神無力的看著閉目的朱順,心中有些愧疚,她愧疚這個大俠為了幫自己脫身,最後卻和自己一同陷入困境,曹凱麗心中五味雜陳,痛恨自己的無能。

牆壁上的火把忽明忽暗,映照出他們臉上的疲憊。

朱順緩緩睜開眼睛,他注意到了曹凱麗神情變化,他抬起頭與曹凱麗的目光相交,他微微一笑,試圖安慰她。

他們都知道,亞雲寨是龍蛇混雜之地,要想從這裡脫身,有些難度。

曹凱麗低聲道:“真的對不起您,您為了幫我把自己也搭進去了。”

曹凱麗說完,她雙手緩緩抱著雙腿,滿臉愧疚。

朱順一笑,說道:“姑娘,別這樣說,沒事!”

他輕輕拍了拍曹凱麗的肩膀,“我們一定會出去的,人到絕境要堅信必有轉機。”

朱順又道:“真正感到絕望的並不是當下的處境,而是經不起考驗的內心,絕境必有轉機!”

曹凱麗看著朱順堅毅的眼神,心中的愧疚稍微減輕了一些,她深吸一口氣,決定不再沉溺於自責。

二人沉默良久,朱順率先打破沉默。

朱順問道:“姑娘,不知你家在何方,姓名是?”他的聲音溫和而堅定,像是能驅散周圍的陰霾。

曹凱麗愣了一下,回道:“大俠,我叫曹凱麗,我的家就在琅琊郡轄內的蒼山縣。”

“曹凱麗……”朱順重複著,彷彿在品味這個名字。他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讚賞,“是個好名字。”

曹凱麗感到好奇,於是問道:“不知大俠您尊姓大名?來自何處?”

朱順滿臉笑意立馬回道:“挺巧的,咱們是同鄉人。”

曹凱麗有些驚訝,她沒想到這個大俠竟然與自己是同鄉。

朱順繼續說道:“我叫朱順,也是來自琅琊郡,就住在南邊三十里外的武運村。”

曹凱麗聽聞此言,心中不禁一顫。她知道,整個琅琊郡裡有些武功的人,她幾乎都認識。

但這個大俠,她卻覺得十分陌生,她從未聽說過朱順這個名字。

曹凱麗眉頭微皺,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她仔細打量著朱順,想要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些什麼。

但朱順卻只是微笑著看著她,眼神中透著一絲親切。

雖然她並不認識朱順,但他的眼神和氣度卻讓她感到無比的安心和信任。

曹凱麗比較疑惑,問道:“大俠,您武功這麼高強,為什麼琅琊郡沒有聽說過您的名字呢?”

他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笑意,“姑娘,我一直在外闖蕩江湖的,已經離鄉四年了,也是今年回家過個年的,沒有聽過我的名字也正常,還有我也不喜歡張揚。”

朱順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自嘲,“曹姑娘抬舉了,我只是一個無名小卒而已,擔不起‘大俠’二字。”

曹凱麗說道:“大俠謙虛了。”

一個真正有韌性的人,他的姿態一定是謙卑,因為人的本性就是驕傲和傲慢。

這個大俠為了幫自己這個不認識的人,讓他自身陷入困境,但他沒有一絲抱怨,而是鼓勵自己。

曹凱麗此是心中滿是對朱順的敬佩和尊重。

她的眼前,是一個武功高強卻平易近人,面對困境毫無懼色。

朱順的眼神堅定而銳利,他挺直胸膛,緩緩說道:“我叫朱順,我想我的名字會保佑我們,諸事順遂。”

曹凱麗聽著朱順的話,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暖流。

她知道,這個大俠是為了讓她安心,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她抬頭看著朱順,眼中滿是感激和信任。

朱順說道:“放寬心就是,一定可以出去,我的紅豆老弟已經為我們搬救兵了。”

曹凱麗疑惑道:“大俠我看當時不就是隻有你一人嗎?這個紅豆老弟是何方神聖啊?”

朱順嘴角上揚,露出一絲狡黠的微笑,“它只是一隻毛驢而已,你還記得當時我騎的毛驢嗎?”

曹凱麗聞言,頓時愣住了。

她想了想,也是想起來的那隻毛驢。

她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在她心目中的大俠,竟和一隻毛驢稱兄道弟。

朱順看著曹凱麗驚訝的表情,忍不住笑出聲來。

笑道:“我的毛驢兄弟可是很有靈性的。”

朱順解釋道:“方才那隻毛驢跑掉後,便偷摸觀察山寨方向,它便向臨近的地方搬救兵,它怎麼和人溝通呢?我想那兩把血跡斑斑的短刀應該足以說明。”

曹凱麗聽得瞠目結舌,她不禁感嘆。

朱順看著曹凱麗驚愕的表情,微笑著解釋道:“這隻毛驢在我剛入江湖時候便跟了我,已經數年了,我們之間有著深厚的感情。它雖不會說話,但卻能聽懂我的意思,我也能明白它的情感。”

曹凱麗聽著朱順的話,心中不禁對這個大俠又多了幾分敬意。

突然,有兩個山賊嘍囉闖入了關押二人的牢房,將朱順緊緊捆綁給扣了出去。

曹凱麗心中一緊,她看著朱順被押著往寨內大堂走去,心中不禁有些擔憂。

山寨外,不遠處的山腰上滿是白茫茫的青松樹,一個白衣青年和一隻毛驢躲在一顆佈滿白雪的粗壯青松旁,靜靜看著山寨內的情況。

那毛驢四蹄踏雪,一身紅繩拴著鞍,別有一番英氣。

它不時低頭輕嗅雪地,彷彿在尋找什麼。

而那白衣青年則身姿挺拔,面容清秀,一襲白衫在風雪中飄揚。

他眼中帶著一絲擔憂,緊緊盯著遠處的山寨。

白衣青年和毛驢在山寨外等待著,氣氛壓抑而緊張。

青年便是離聽雪,他一直關注著山寨的動靜,心中憂慮不已。

突然,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離聽雪和毛驢立刻警覺起來,只見兩個山賊嘍囉押著朱順快速走來。

毛驢見到朱順,顯得很緊張,連連發出嘶鳴聲。離聽雪注意到了毛驢的緊張,他仔細觀察了一下,說道:“別發聲,別讓他們發現了。”

毛驢便停止的嘶鳴。

一個嘍囉注意到了不遠處的聲音,楞在當場,顯得很疑惑。

另一個嘍囉問:“怎麼了?”

那嘍囉回道:“我貌似聽到了驢子的聲音。”

另一個嘍囉說道:“應該是你太想吃驢肉了,幻聽了吧,別楞著了,快點把他押走吧,不然大當家怪罪了。”

那嘍囉撓了撓頭,嗯了一聲。

便和這個嘍囉一起押著朱順向寨內走去。

離聽雪說道:“那哥們是你主人吧,是他讓你搬救兵的對吧?”

毛驢點了點頭,彷彿在回應離聽雪的話。

離聽雪嘴角含笑,他便對朱順有些好奇了。

離聽雪微微一笑,摸了摸毛驢的頭,輕聲說道:“你在這等著,別亂跑,小心被做成驢肉火燒了。”毛驢似乎聽懂了離聽雪的話,眼中閃過一絲警惕。

離聽雪深吸一口氣,緊握雙拳,小心翼翼地向山寨靠近。

山寨內有四個眺望臺,臺上都站著山賊,他們手持長弓腰懸大刀,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離聽雪不得不更加小心行事,以免被發現。

他將雙短刀掛在腰間,沿著山道一路潛行,儘量避開山賊的視線。

離聽雪潛伏在亞雲寨山寨口,背靠青松樹旁,時不時會有寒鴉飛過,他看著白茫茫的遠方群山,亞雲寨便在山腳,群山一望無際,種滿了竹松,竹松被白雪覆蓋,像極了一副唯美山水畫卷。

離聽雪轉過頭,眼神鎖定離自己最近的那個眺望臺。

臺上的山賊抱著弓,斜靠在木欄杆上,似乎已經進入了夢鄉。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彷彿在做一個美夢。

離聽雪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他從袖口中悄然抽出一個細長的匕首,緊握手心,凝視著山賊。那匕首閃著寒光,彷彿訴說著不祥的預兆。

突然,離聽雪動了。

他一揮袖子,一股無形的氣流將匕首瞬間推出,直射向那沉睡的山賊。

那山賊似乎感覺到了一絲冷風,但已經來不及了。

山賊喉嚨已經被刺穿,鮮血染紅了一片白雪。

離聽雪見那山賊倒下,心中鬆了口氣。

他不敢耽擱,立刻將雙短刀取出,躍上眺望臺。

只見眺望臺臺下有兩個山賊肩靠肩巡邏,離聽雪眼中閃出一絲冷光。

他悄無聲息地從臺上的死屍旁拿起弓箭,瞄準遠處眺望臺上的另外一個可能會發現他的山賊。

箭矢劃破寒風,準確無誤地刺入山賊的後心。

那山賊臉色慘白,眼中滿是驚恐,直挺挺地倒下。

與此同時,離聽雪抽出腰間的兩把短刀,當山賊緩緩靠近眺望臺時,離聽雪一躍而起,從天而降。

那兩個山賊抬頭望去,只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呼,隨後短刀便刺入二人的胸膛。

刀尖透骨而出,鮮血染紅了白雪。

不遠處有兩個山賊聽到慘叫,臉色一變,立刻向離聽雪方向跑去。

他們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但並未多想。

離聽雪靜靜地站在眺望臺下,眼神冷冽。

當那兩個山賊的身影逐漸清晰,離聽雪動了。

他手一揚,兩把短刀劃破寒風,帶著凌厲的氣勢向那兩個山賊飛去。

那兩個山賊只來得及發出一聲驚恐的呼喊,短刀便準確地刺入了他們的喉嚨。

血花四濺,如同一朵朵盛開的紅蓮。

畫面定格,兩個山賊倒在血泊中,離聽雪的身影在白雪的映襯下顯得愈發孤寂。

突然一個眺望臺的山賊發現了離聽雪,剛準備射箭擊殺,沒想到剛準備拉弓,不知從何處飛來一道寒光,瞬間一個匕首刺穿山賊頭顱。

寒風呼嘯,似乎在為這慘烈的戰鬥哀鳴。

離聽雪大袖隨寒風搖擺,一襲白衣,緩行山寨大院。

走過之處,寒光飛舞,無一活口!

離聽雪走到那兩個倒在血泊的屍體旁,蹲下身來,抽出兩把短刀。

刀身已被鮮血染紅,寒光閃爍,透著冷冽的氣息。

離聽雪輕撫刀身,眼中流露出複雜的情緒,喃喃道:“五妹,我定要他們好看!”

這一刻,他似一位凝視深淵的孤獨者。

白雪與鮮血交融,營造出一種獨特的氛圍。

畫面定格,離聽雪的身影與血泊中的山賊形成鮮明對比,猶如一幅描繪戰鬥與死亡的畫卷。

山寨外已是一片寂靜,只有寒鴉的叫聲不時劃破長空。

在另一個眺望臺上,有一個山賊注意到了離聽雪,也見到了離聽雪的手段,那山賊滿臉驚恐,不敢大聲呼喊,他抱著頭趴在眺望臺上躲藏離聽雪。

此時的離聽雪嘴角含笑已經注意到了那個躲藏的山賊,離聽雪靜靜站在大院中間。

那個趴著的山賊滿頭冷汗,就這樣靜靜看著離聽雪背影,心中暗自祈禱,希望不要發現自己。

只見那個趴著的山賊只是眨了一下眼睛,當他再睜開眼睛之時,已經不見離聽雪身影,那山賊更驚恐了。

只見離聽雪輕輕拍了山賊一下肩膀,突然山賊心頭一顫,滿臉驚恐的緩緩轉過頭,只見一個白衣青年靜靜看著他,山賊被嚇的剛要喊起來,就瞬間被離聽雪一掌拍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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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來到了大堂,朱順被推到了堂中央。

大堂內,熱鬧非凡,圍滿了山賊,當朱順踏入大堂,高呼不斷。

卞峰站在主位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朱順,卞峰旁邊有一個鬼面黃衣人翹著二郎腿看著臺下。

卞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沒想到你也今天啊,遊俠兒!”

朱順抬頭直視著卞峰,毫無懼色,冷笑道:“姓卞的,我記得四年前,你的大哥和二哥死的很慘的,尤其是你大哥卞坤,頭顱都快被我劈成兩半了,哈哈哈哈!”

山賊們聞言,紛紛大怒,開始起鬨。但朱順毫無懼色,面對山賊們的怒火,他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卞峰被朱順的話氣得臉色鐵青,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混蛋!你死到臨頭還敢嘴硬!”說著,他抽出長槍,向朱順衝去。

朱順卻是不慌不忙,他輕輕一躍,便閃過了卞峰的攻擊。

朱順說道:“你們殘害無辜百姓,都該殺!”

他順勢一腳踢在卞峰的腰間,將他踢翻在地。山賊們見狀,紛紛驚呼起來。

卞峰怒火中燒,覺得自己丟了面子,他猛地站起來,揮舞著長槍,向朱順衝去。

朱順眼神堅定,即使被捆綁依舊不慌不忙地應對著卞峰的攻擊。

他身形靈活,時而閃避,時而反擊,將卞峰逼得連連後退。

卞峰看了一眼周邊看熱鬧的山賊們,怒罵道:“看戲呢?都上啊!”

聽到首領的命令,山賊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有些猶豫。

但卞峰的命令不能違抗,於是他們一咬牙,紛紛拔出武器,向朱順圍去。

朱順面對圍攻他的山賊們,他沒有絲毫懼色。

主位旁的鬼面黃衣人依舊翹著二郎腿靜靜看著臺下,眼神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他的目光在臺下游走,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彷彿在欣賞著一出精美的戲劇。

他並沒有出手的打算,而是選擇了在一旁觀戰。他的身影在燈光下顯得格外神秘,彷彿與整個場景融為一體,讓人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山賊們紛紛揮舞著武器向朱順衝去。

然而,朱順並沒有絲毫懼色,他眼神堅定地面對著圍攻他的敵人。他感覺到自己被捆綁的雙手有些鬆動,原來是山賊們用刀鋒劈斷了捆綁他的麻繩。

朱順順勢一掙,將剩餘的麻繩從身上扯開,他活動了一下手腕,感覺力量逐漸回到了身體中。

朱順眼神一凜,身形瞬間消失在原地,出現在一個山賊面前。

他猛地奪過山賊手中的大刀,順勢一揮,將山賊的武器擊飛。

山賊驚恐地後退,但已經來不及了,朱順揮舞著大刀,刀光閃爍,將圍攻他的山賊紛紛砍翻在地。他的動作迅速而有力,令人驚歎。

其他山賊見狀,紛紛後退,再也不敢靠近朱順。

朱順手持大刀與卞峰對峙。

卞峰揮舞著長槍,槍身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凌厲的弧線,令人膽寒。

朱順眼神銳利,緊緊盯著卞峰的動作,不放過任何破綻。

兩人的身影在燈光下交錯,刀光與槍影在空中碰撞,發出清脆的金屬撞擊聲。

朱順的身形靈活,時而閃避,時而反擊,將卞峰的攻擊一一化解。

他的大刀在手中翻飛自如,刀鋒所到之處,令人眼花繚亂。

兩回合下來,卞峰已經有些氣喘吁吁,而朱順依舊神態自若。

正當朱順準備一刀劈死卞峰時,一道尖銳的破空聲突然響起。朱順眼神一凜,只見一道閃爍著寒光的尖峰刺瞬間擊射而來,直取他的心臟。

朱順身形一晃,險之又險地避過了這致命的一擊。

他眼神一凝,看向攻擊的來源,原來是那個一直在一旁觀戰的鬼面黃衣人出手了。

朱順心中一緊,這個人的實力不容小覷,他必須謹慎應對。

卞峰大笑:“黃大仙出手了!這個遊俠兒必死無疑!弟兄們上!”

只見眾人死死圍住朱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