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氣得牙癢癢:“都怪你這個賤貨,你還有臉說這種話,你個小賤貨,你怎麼還在這裡,你怎麼還不去死呢?”

福寶也尖著嗓子罵道:

“你個老賤貨,你都沒死,我怎麼捨得死呢?等你死了之後,我還給你燒黃紙呢!

一天到晚幫著你那弟弟,你是不是跟他有一腿啊?你兒子不會是他的吧?

哎呀!你倒是別說越看越像啊!”

老太婆氣得捂住了胸口道:“你……你胡說什麼?你再敢胡說我就撕了你的嘴。”

還真的不是福寶胡說,是真的像,現在想起來蔣勤的哥哥跟那三舅姥爺長得真是一模一樣,就像一個模子裡面刻出來的。

蔣勤似乎也想到了什麼,她打了個哆嗦,那老太婆像是被踩到了什麼痛處一樣,直接灰溜溜的跑了。

福寶是真的胡說的,可看老太婆的表情,她心裡驚悚了。

她拉著耿年餘的手,耿年餘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

耿老夫人捏了捏福寶的臉道:“寶貝啊!你這懟人的功夫是跟誰學的啊?太牛了……”

福寶:……

耿老夫人看著她兒媳婦魂不守舍的模樣道:“想什麼呢!多大點事?行了,回去接著做飯,我想吃涼拌黃瓜了,天好熱啊!”

福寶道:“我想吃涼拌西瓜皮了……”

她舔了舔嘴唇,實在是涼拌西瓜皮的味道太好了,正好她看到切好的西瓜還放在桌上。

耿年餘和福寶進屋就吃起了西瓜,還真別說山谷裡面種出來的西瓜,味道非常不錯。

那西瓜皮就被蔣勤拿進了廚房,耿老爺子也皺著眉頭道:“福寶,你剛剛說的是不是真的啊?”

福寶無語,她嘆口氣道:“我就是瞎說的,可剛剛看那老太婆的反應太不對勁了。”

豈止是不對勁啊?耿老爺子什麼都沒說,直接飄了出去。

也不知道他幹啥去了,中午吃飯,蔣勤燒了個涼拌黃瓜,又燒了個涼拌西瓜皮,把早上燉的雞湯熱了下,又炒了個青椒肉絲。

耿老夫人對飲食的要求非常的高,說實話她對這個媳婦的手藝很不滿意,雖然不滿意,她還是勉強吃了半碗飯。

蔣勤哪裡看不出來啊?

平時老太太的飯都是讓那邊的廚師做好之後,給她端過來的,那些廚師和傭人就住在耿仁和買的小院裡。

有需要的時候會用到他們,但是為了防止以後別人說嘴,就是白天過來。

外人只以為這些人是耿家的親戚,還沒吃完就看到老太太的貼身侍女紅櫻走了進來道:“太太,我給您送吃的過來了,實在是怕您吃不慣,給您做了幾個菜。”

紅纓從小就跟在老太太身邊,最近老太太胃口不好,把她給急死了。

老太太趕緊招手,這紅櫻也三十多歲了,老太太一直把她當女兒對待。

紅櫻趕緊把這幾個小菜拿了出來道:“那你們先吃著,等晚上我再來把這些盤子收走,順帶把晚飯送來。”

老太太點了點頭,這紅纓是個識趣的,說實話,當年耿老太太也想把紅纓許配給耿仁和的,紅纓比耿仁和大了三歲。

可耿仁和說什麼都不願意,他只是把紅纓當成了姐姐,紅櫻也是不願意的,她就想照顧老太太一輩子。

當時紅櫻就說,要是老太太再逼她,她大不了就是直接削了頭髮,進廟裡做姑子去。

後來老太太也就歇了這心思,蔣勤那時候和耿仁和是同班同學,剛開始,誰都不知道耿仁和是大少爺。

耿仁和那時候在學校可是個風雲人物,就如同後世的校草,也因為這樣背地裡好多人都說他家窮的要死。

那時蔣勤住在她姥姥家,她姥姥家以前還是挺有錢的。

後來有次蔣勤被幾個女孩堵在了衚衕裡,被耿仁和救了,每次蔣勤說到這個,福寶都覺得好浪漫。

反正特別浪漫,這耿仁和太會了,結婚後,對她也是千依百順,家裡的家務活基本上不需要她幹,所以蔣勤燒的菜,怎麼說呢!到底跟大廚是有些差距的。

吃完飯,幾個人看著院裡的毒辣的太陽嘆了口氣,耿老太太道:“多少年了,看不到這麼熱的天了,這再不下雨,莊稼都死光了,今年過年就更難了。”

哪裡是今年過年難,如果再不下雨,好多地方水都沒得喝,更沒有糧食。

福寶就不明白了,這糧倉的糧食全部儲存著幹啥的?為什麼不給災民們放下去?

正聊著天,就看到耿仁和的手下慌慌張張跑了過來道:“嫂子,今天耿哥不回來吃晚飯,他讓我過來跟你們說一聲,糧站出大事了。”

他雖然嘴裡說出大事了,可臉上高興的表情怎麼都掩飾不住。

蔣勤忙道:“出啥大事了呀?”

那報信的說道:

“今天我們剛進糧站,就看到糧站的站長帶著幾十個人急急忙忙衝了進來,一進來就把我們給逮住了,我跟耿哥都莫名其妙的。

耿哥腦子轉的快,他說怕是今天我們這些人都糟了,有人做了局,很有可能是周軍和糧站站長聯合起來對付我們。”

蔣勤和耿老夫人的臉色煞白,耿老太太是有見識的,瞬間就想明白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現在呢?是不是被逮起來了?”耿老夫人皺眉道:“昨天晚上就應該直接報警的,這樣子的話就永絕後患了,現在怕是晚了。”

那報信的笑眯眯道:

“老太太,您說的咋跟耿哥說的一模一樣呢?當時我們都快急瘋了,全部都被關在了辦公室裡。

包括糧站的副站長屠三炮也被抓了起來,當時我們都想著,這次肯定完了。

你們不知道啊!那糧站站長帶了幾十號人,有些是派出所的,有些是上頭的大領導,你們都沒看到那陣仗,把我們嚇得腿都軟了。”

福寶和耿年餘對視一眼,這是有備而來啊!

而且周軍和那糧站站長,勢必是想把耿仁和釘死在偷糧食的恥辱架上。

想到這裡,蔣勤整個人臉色蒼白一下子癱坐在了沙發上道:“那現在怎麼辦呢?我們家仁和是不是被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