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沙姆巴拉?」

耳畔中,俞秀傑的聲音變得極為尖厲:「時間足夠!先打霸陵!」

我咧嘴一笑,嗬嗬兩聲,正要說話。

突然,一個女聲輕悠悠響起:「請問哪位是方州童師童先生?」

從未聽過的聲音讓我的警惕性飆升到最高,硬著頭皮站起衝著對方開口:「我就是。」

「童先生您好。我找您算個命!」

這話讓我又吃了一驚。

自打上次方州門衛周歸璨被我發配升龍島後,方州的大門就不再設防。

只要有人上門,只要配合安檢,無論是誰,都能進來。

迄今為止,找我算命的人只有俞秀傑!

這個女人,又是什麼來頭?又是什麼目的?

「算命請到玄學院辦公室,倒座房第三間。我稍後就到。」

「萍姐,幫我招呼下客人。」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這個突兀登門的算命女人,又是什麼來頭?

她找我算命,算的又是什麼?

鼻子上扛著的墨鏡讓我成功躲過對方的窺視,但也成功的讓我看不到對方的容貌。

看不到容貌就看不到形局,後續所有全都免談。如果,她要是有八字,一切好說。

要是沒八字……

能摸骨也沒問題。

如果上面幾種都沒有,那我真的就只有徹底抓瞎。

而且,旁邊還有巫九坎一幫人在場……

只要我稍微出一點岔子,那就是穿幫。

「好的。謝謝童會長。」

這話出來,我心頭莫名一動。

下一秒,就在趙連萍帶著女子要走之際,冷不丁的鐘老七凌厲刺骨的聲音乍然響起:「童先生。我還沒領教過你的術術。」

「我想請您就在現場為這位女士算命。」

「這位女士,希望您不要介意。」

我心頭一沉,菸灰抖落。

「對不起。我很介意。」

耳畔中,那女子的聲音既清冷又凝肅,語聲中徑自透出幾許的傲然。

如果不出所料,這個女子的氣質絕不會輸於女帝莊。

這當口,鍾老七的清寒聲再次響起:「這位女士,您是為了您的孩子來的吧?」

頓了頓,鍾老七又道:「如果我沒看錯,您想問童先生,您什麼時候能有寶寶?對嗎?」

足足過了三秒,那女子的聲音輕緩傳來:「是。」

立馬的,鍾老七就接話:「那就請童先生先給您算。如果他算不出來,還有我。」

聽到這話,我心裡生起對鍾老七的一縷忌憚。

鍾老七這個女人,絕非相貌跟嶽薇相近那麼簡單。

「行!」

當女子吐出這個字的時候,我輕輕閉上眼睛。.

考驗真正的技術來了。

又是一場生死大考。

逼上梁山,回天乏術,唯有——

戰!

那就戰!

不管這個女子是不是巫九坎一夥,這一場,必須打!

這時候,鍾老七的聲音傳起:「童先生,您有什麼要問這位女士的嗎?」

我先請女子入座,挪移椅子對著女子,熟練抽起茶杯喝水輕聲開口,直接跳過詢問姓氏這關:「女士生辰八字方不方便透露?」

有這麼多人在,我斷然不能摸對方的骨。

在看不到形局的情況下,生辰八字是唯一能破局的手段。

只要對方給我生辰八字,別說她兒子,就

算她五代之後我都能算出來。

不過,女子一句輕描淡寫的回應就給了我當頭一棒。

「對不起童會長。這個我不能告訴你。」

我心頭一沉,輕輕抿嘴咬牙。

最怕最擔心的事,還是來了。

看不到形局,摸不到骨,更拿不到生辰八字……

這個命……

怎麼算?

怎麼算?

盲人摸象瞎子摸魚!

袁天罡李淳風許負劉伯溫來了也算不了呀!

這他媽,連管中窺豹都做不了呀!

這一刻,我很想循著女子的聲音走過去,走到她跟前,隨便觸碰她一下,哪怕是手掌,哪怕是胳膊,我都有八成甚至九成把握解決這個難題。

但事實是,我現在除了乾坐乾瞪眼,什麼都幹不了。

什麼他媽的都幹不了!

活這麼大,從來沒有一次像今天這樣憋屈。

更憋屈的是,還他媽不能有任何表露。

一點點的異動,一絲絲的反常,都會引發不可預知的後果。

我所定製的計劃,全部推倒!

太他媽難了!

只是過了不到三秒,我的後背就已經溼透。

但也只是剛剛過了三秒,我的第二句詢問就出來:「女士貴姓?」

「這個也不能告訴你。」

第二記暴擊接踵而至,打得我神魂顛倒,眼角不自主抽動。

「童會長,不是我不想告訴你。是我,有我的苦衷。」

「對不起。」

「我的墨鏡和口罩也不能取下來。」

最後一句話出來,我突然驚出一身冷汗。暗叫一聲僥倖。

對方還戴了口罩和墨鏡?

幸虧我沒有任何異動,要不然,我眼瞎的事現在就已經傳遍了世界。

「理解!」

我輕聲開口,放下茶杯,問出第三句話:「女士要算寶寶的事?」

這句話鍾老七已經幫我問過,我再問純屬多此一舉。

「對。」

「我想知道,我這輩子還有沒有可能有自己的寶寶?」

「不是抱的。是我親生的。」

我心頭一震,有了明悟。

「不介意我抽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