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來,我死了,連數字都算不上!

至於榮譽,我更不在乎。

我已不在體制內,再高的榮耀再多的榮耀,對我來說,都是浮雲!

我,在乎只有兩件事。

為嶽薇報仇!

找到穿山鏡,為死去的斬龍師報仇!

為死去的所有方州前輩報仇!

上了軍機的那一刻,我就一頭睡了過去。

從四月二號踏入跳板基地到今天,整整二十三天,我沒有睡安穩過一天。

心神俱疲的我一閉上眼睡到天荒地老。

等到醒轉過來,入眼處一片昏暗。

此時此刻的我還在軍機上,而軍機已經降落多時。

走的時候陽光明媚,回的時候滿天星斗。

磨磨蹭蹭半響回了神慢吞吞站起,在特戰的護送下下了飛機。

我並沒有回燕都,也沒有去魔都。

而是去的巴蜀!

若不是沙姆巴拉後續耽擱,我早就來了巴蜀。

來巴蜀的目的就一個。

龍門山!

在狗熊峰上的那一夜,我意外發現本應該還在冬眠的眼鏡王蛇甦醒,逃往平地被直接凍死。

那一夜,我還發現含羞草在凌晨開放。

含羞草凌晨開放屬於正常現場,但開放地點卻是五十多度的溫泉邊。

不僅如此,在深入狗熊峰原始老林之後,我更發現了無數個叫我亡魂喪膽的情況。

我要去龍門山。

看那條地龍!

情況,十萬火急,刻不容緩!

突然間,燈光暴起,直直打在我的臉上。

剛剛睡醒的我瞬間致盲!

「拿下童師!」

比太陽更炫目刺眼的燈光中,一個陰寒滲人的聲音刺出。

不聞槍栓聲,只見人影幢幢閃爍,我在頃刻間就被制服上了銬子。

「童師。好久不見。」

白森森的燈光煉獄中,一頭最毒的過山風閃著綠瑩瑩寒光慢慢遊出黑暗,到了我跟前。

乍見這頭毒蛇,我全身熱血狂飆立刻直起身爆罵出口:「龍起雷!老子屮你媽!」

龍起雷給我上的銬子是背銬,也就是蘇秦背劍。

我的左手自肩膀上反過來背後,右手從背後背過去,中間則是手銬。

這種銬法,最為狠毒。

因為我的手是一正一反,而且龍起雷給我銬得很緊,稍微一動骨頭就傳來劇痛。

即便我直不起腰,即使我痛得鑽心,我依然彎著腰發瘋衝向龍起雷,腦袋直撞過去。

打龍家,我有天生的底氣!

任何人我都可以低頭,唯獨龍家不行!

死,我也要咬下龍起雷一坨肉!

雖然我用盡了全力要咬龍起雷,但在眾多強敵環伺下,我在眨眼間就被輕易制服。

「屮你媽龍起雷!」

在數名督監的武力鎮壓下,我拼命掙扎對著龍起雷爆罵:「日尼瑪龍起雷。有種打死老子。」

龍起雷居高臨下看著我,像是在看一隻旱廁蛆蟲般噁心加憎惡,整理著白手套輕輕擺手。

立刻的,我就被十幾個督監壓著進了不遠處的機庫。旁邊還有兩個專職攝像師扛全程錄影。

護送我的特戰在這時候也接到命令,不準靠近。

「屮你媽龍起雷,又抓到老子什麼把柄了?」

進到機庫,我被數名督監強制摁坐在地。

背銬坐下的話身子會被牽制被迫歪斜才能

正常呼吸,但龍起雷卻強制要我坐直。

不過幾分鐘,我的整張臉就開始充血,眼睛爆鼓,幾乎爆裂。

重壓之下,我的心肺嚴重過載,每一次呼吸都要承受難以想象的痛苦。

然而,這壓不倒我!

對龍家,就算死,我也不會叫一聲痛。

面對我的挑釁,龍起雷就坐在我三米外的椅子上,叼著煙漠然看著我,像是在欣賞自己的傑作:「別急。時間還早。」

龍起雷翹著二郎腿抖著菸灰:「九點,最遲十點,救你的人才可能會來。」

「現在,我至少還有六個小時收拾你。」

「我敢保證,上回讓你逃脫的事,絕不會在這六個小時內發生。」

我擺著最堅挺的身子骨,任由汗水如瀑布般淌下,血紅的獸眼死死咬著龍起雷:「屮你媽龍起雷。你要玩,老子陪你玩。玩到你玩不起為止。」

龍起雷中指一頓,菸蒂正正打在我眉毛上,發出滋滋響聲,帶起縷縷焦臭。

我被燙得痙攣,卻絲毫不在乎。

龍起雷揚起一根牙籤散漫隨意剔著指縫,神色冷漠淡淡說道:「我知道你最近立了不少大功。」

「我要告訴你,功是功,過是過。」

「這回沒人保得了你。」

我衝著龍起雷遠遠吐了濃痰:「你要整不死我,老子就要整死你。」

「你們龍家,一個都跑不了。」

「先從你大叔伯龍耀龍老狗開始。」

聽到龍耀二字,龍起雷神色有了變化:「三月二十九日,你在白鹿塬當著總顧問競選團隊的面,誣衊我龍家和龍耀是血親,還誣衊我爺爺我龍家是龍耀後臺。」

「有這回事!」

我傲然獰聲叫道:「老子是說了這句話。怎麼?老子敢說你不敢認?」

龍起雷食指輕輕搖動,冷酷晰白的臉殺機並進,冷冷說道:「我們龍家跟龍耀沒有任何關係。」

「我爺爺,我父親,還有我二叔三叔小叔,都對這事做了澄清和說明。」

我不禁譏笑罵道:「怎麼?這麼快就把你大叔伯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