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淡水資源的穩步增加,我在第一時間在沙洲各個地方種下種子。

種植,也是我守島的其中一項工作,也是我守島人的必須履行的職責!

種子有海芒果、野菠蘿、椰子樹、棕櫚樹、檳榔樹、馬鞍藤,仙人掌,三角梅這些耐旱植物。

餘下的都是蔬菜種子。

整個沙洲見不到一點土壤,培植蔬菜和種樹想都不用想。

但,我偏偏的就要做實驗。

白礁沙洲這顆死龍蛋沒有任何生機,我就要創造出生機。

而生機,就是植物。

只要種出植物,我就能孵化這顆死龍蛋!

龍蛋破殼之日,就是這頭獨角龍甦醒之時!

這就是養龍術!

在喝吐了幹蒸餾的淡水之後,我在第七天的時候奢侈了一把。

用撿來的各種塑膠瓶、木頭和垃圾二次加熱淡水,將原礦淡水蒸餾成最純淨的純淨水。

這一次,我獲得了整整三千毫升的純淨水。相當於六瓶普通礦泉水的份量。

但這三千毫升的純淨水,也只是我三天的用水份額。

這裡,很熱!

印象中這裡二月底氣溫不過二十五到三十度,實測溫度白天就沒低於三十五度的。

尤其是在中午一點到下午四點這個階段,溫度最高可達四十二度。

只是在島上不過五天,我的身體就曬得如同黑焦炭那般。

尤其是臉。

黑得連我都覺得自己變了個人。

墨鏡和帽子都海大副院長收走,讓我每天都被無情日光灼燒,閉上眼睛的時候只感覺眼前有兩個超強大燈泡,即便到了深夜,我的眼睛都恢復不過來。

最慘的是我的肌膚。

每天都會脫皮。

一層又一層。

早上起來的時候隨意一摸,手裡就會多了一大塊皮。

在岸上,我的肌體被暴曬,痛不欲生。

到了水中,脫皮的肌體又被海水腐蝕,更是痛得鑽心。

我很擔心,在進入五月之後,我會被熱死!

帶來的帳篷材質太差,根本不隔熱。即便到了凌晨,在帳篷裡也是如蒸籠一樣。

但我又不能把帳篷給割了。

一旦雨季來臨,這個帳篷將會是我最後的方舟棲息地!

唯一不用我擔心的是,白礁沙洲的海獲。

單是每天漁網和排鉤獲取的魚獲都能將我吃撐。

在記錄本上寫下第七個簽名的次日早上,我和我自己開了一個會,將籌建二基地的計劃提上日程。

具體方案就是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東西在沙洲最高位置處搭建個吊腳樓!

嗯!

這個方案最先是上世紀方州前輩們搞出來的。

1987年,受聯合國委託,方州在南海建立起了第一個海洋水文氣候觀測站。

地點,就在歸鄉島上!

那時候的歸鄉島還不能叫島,只能叫礁。

整個孤霞玉龍礁也就幾塊凸出海面不到三尺的小礁石。.

最初,這個歸鄉島礁就是利用幾根鐵桿***礁石中,搭建起一個最原始最簡陋的吊腳小竹屋。

九十年代中期,方州如日中天之際,石仲愷親臨該島,撥下重金,將其打造成一個面積超過三百平米的人工島。

我,準備東施效顰!

我的處罰通告天下盡知,但知道我被派到白礁來做守島人卻是寥寥無幾。

阿曈班長加貝肯定幫不了我,現在的我雖然是億萬

富豪,但卻買不到任何東西。

所有的一切,都只能靠我自己!

在定下計劃方案後,我把第二重心放到收集材料這塊上。

第一重心,依然還是收集淡水。

從這一天開始,我將搜尋的面積擴大到沙洲之外的一百米外。

但凡是海里的任何廢棄物,我都想方設法拖上岸。

這段時間是我過得最辛苦也是最慘的日子。

奇缺的淡水,奇缺的物資,每天吃著海鮮卻無法補充任何水果蔬菜,下海一圈上來,雖然有淡水抹身子,但轉眼間功夫,身子上就多了一層細鹽!

最痛苦的,還是我的身體。

氣溫越熱,我所承受的痛苦越重。

尤其是身體各處斷骨癒合處,不僅癢,還痛。

那種痛苦非常酸爽,有時候我的力氣會變得很大,有時候則完全走不動路。

每天,我都沒有氣力,大腦時時刻刻都在發出休息的指令,但我卻不敢閤眼。

比起燕都經常整晚整晚無法安睡來,這裡,我就算一天睡二十個小時都睡不夠。

當然,這裡的風景是很美的。

日出時候的極盡壯闊壯美的萬里金黃,日落之際億萬裡的長空晚霞更是無法用言語形容。

明月從海平面升起,照亮千百萬裡的海面,那粼粼的波光更是美得叫人沉醉。

最美的,依然還是星空!

當太陽西沉,夜幕拉起,一顆顆的星星慢慢閃現,最後鋪滿了天空。

繁星閃爍,星空如畫,美輪美奐,美到極致。

只是,我卻極少欣賞到這些美景!

我每天的工作除了收集淡水打撈物資抓取海獲之外,剩下的時間,都在補覺!

睡覺,可以忘記孤獨。

每天重體力的勞作,也能讓我忘記孤獨!

我最喜歡一個人獨處,但我,也最怕孤獨!

雖然,這些年來,我早已習慣了孤獨!

漸漸的,我有回覆到在金河懸崖洞的狀態,變得沉默寡言,變得呆板木訥。

變成荒島野人!

轉眼間就進入了三月中旬,季風慢慢的變大,我這個世界上最孤獨的守島人也迎來了白礁上的第一場降雨,喝到了最天然的淡水。

這場綿延五個小時的降雨給我的辦公大樓帶來了毀滅性的打擊。

帳篷中幾乎所有的一切都被雨水淋溼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