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漏溝水,每天都會有不少。

等到方州某一天名聲真正起來了,那就是三足鼎立的時候。

吃完飯和周德貴閒聊,從他嘴裡獲取了不少寶貴資料,其中就有總部兩年一度的綜合大比武。

周德貴確實是個非常難得可貴的好幫手。

昨天入駐鑑定中心,只用了一個晚上就找回了昔日的狀態。在操作機器儀器這塊,比我都熟練。

短短不到二十四小時的相處,我在他的身上,又學到了方州的另一種精神。

那就是高標準和嚴要求。

正在聊天中,一聲驚喜雀躍的的歡呼聲傳來。

魔女柒妍直衝沖沖進鑑定中心,撕心裂肺尖叫一聲貴叔,緊緊抱著周德貴,瞬間眼淚狂飆。

被柒妍緊緊摟在懷裡的周德貴近乎斷氣,糙黑的臉紅得跟猴子屁股那般,不住叫著放開。

柒妍根本不在乎,直接蹲在周德貴身前,捧著周德貴恣意狠狠親了又親,一邊親,一邊叫著貴叔,一邊笑,一邊哭。

直把周德貴搞得大花臉兀自還不肯罷休。

小表妹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不明所以。

跟周德貴親密得不像話,魔女完全將我晾在一邊,彷彿陌生人那般。

我靜靜默默的看著,回想起禿老亮對我的嚴重警告,心裡對這位見人就愛的魔女有了新的認識。.

原本想著等柒妍跟周德貴敘舊完了詳細詢問綜合比武作弊可能性,中途卻是接到電話,我立刻跳起來叫了聲照顧好桉熠,穿好衣服就往外跑。

一個小時後,我出現在燕都電視臺大樓。

我趕到的時候正是下午兩點,大樓外邊排滿了了長長的隊伍,一眼望不到頭。

門口還掛著個橫幅。

「收藏天下免費鑑寶活動日。」

收藏天下、炎夏之門外加神二的民間尋寶,都是現在最火的鑑寶欄目。

燕都的收藏天下活動日除了免費鑑寶,還有交流活動。

蒙古大妞從臺階上跑下來拉著我手就往前衝,讓很多辛辛苦苦排隊大半天的民間收藏大師們極為不爽,怨聲載道。

電梯直上七樓,在蒙古大妞的記者證加持下一路通暢無阻進了大廳。

「童。這回又要一起幹仗了。他們太欺負人了。明明就是他寫的,就是不承認。」

「謝謝你還記得有我這個戰友。」

「我們可不是戰友。」

「那是什麼?」

「我們是……哥們兒。」

進了噪雜喧鬧的大廳,蒙古大妞一直抓著我的手不放,左突右衝到了東北角。

老遠的,我就看見一個似曾相識的面孔。

眼前的古稀老人整體樸實無華得不像話,像極了火車上蹲在車廂連線處默默無聞的工地老頭。

到了古稀老人跟前,蒙古大妞完全不給我介紹的機會,直接衝著靠窗地方某個人叫喚。

「古大師。您要的證人我給您找來了。」

「您問我朋友就是。」

靠窗處,擺著兩張長條桌,上面蒙著絨布。

長條桌後邊一個花白老頭抬起頭來輕飄飄瞄了我一眼,不鹹不淡回應:「不管你找誰來,都改變不了這字是假的事實。」

「事實就是事實。誰來了也沒用。」

在電話裡,蒙古大妞就已經給我說明了事情經過。

我既然來了,也沒任何二話,直接將桌上那幅八尺大中堂翻出來,對著花白老頭直接開噴。

「古大師,豆汁兒鹹的甜的可以亂喝,你的判定可不能亂說。」

「這幅中堂,可是我親眼看著王靜凇老太爺寫出來,再親手從陶博臻大師手裡接過來的。」

「你憑什麼說,他是假的?理由證據何在?」

眼前的這幅八尺書法正是我給煤三代搞的老卑鄙大中堂,但對方姓古的鑑定師卻是不承認。

姓古的是魔都人,專職書畫鑑定,在江南各省名望頗高。也是收藏天下這期的特邀嘉賓。

「小夥子你別激動。首先我告訴你,我是見過王老先生的書法真跡的……」

古大師估計是看我這種咬卵犟太多,神態相當鎮定,言語裡盡是他是權威我是***的傲慢不屑。

「王老先生年歲已高,他的筆力寫不出這麼剛猛滂沱的字型。而且王老先生擅長的是小字,你這個完全不對。」

「而且,這幅字的時間也不對。」

「據我所知,王老先生近十年來,都沒再給誰題過字。更別說是這麼大的尺寸。」

「你說你親眼見到……」

耐心等著古大師叨叨半響,我冷冷質問對方:「說完了?」

「該我說了?」

古大師瞥瞥我,一幅極不耐煩又討厭的表情,烏漆墨黑的臉轉過一邊去。

對於古玩圈古玩行的大師們,我是從來都不會給好臉色的。

不管是公家人還是私家人,但凡是跟文博和老卑鄙有關係的,只要逮著機會,就往死里弄!

當下我就毫不客氣懟了回去。

「古大師,耳朵豎好,請聽題!」

請聽題三字一出口,旁邊的蒙古大妞便自忍不住嘴角扯起老高,笑得開心至極。

「你說王靜凇老太爺近十年沒動過筆,那上個月寶利秋拍最後一天,那幅署名逍遙子賣了二十四萬的大中堂又是誰寫的?」

古大師頓時一愣,眼皮眨動中,透出幾分迷惘。

一看古大師這模樣,我就知道,對方壓根不知道這事。

老卑鄙的書法拍賣這事在每天浩如煙海的各種新聞中,也就在當時翻了個水花。

要是老卑鄙寄了的話,他的首幅書法拍賣肯定會留名青史。

「麻煩你,古大師,臉向左轉看著我,熱心群眾問你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