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三角眼交代得足夠明白,想來沒有坑我的意思。

事實上,這個肺癆鬼還是給我挖了個不大不小的坑!

三角眼沒給我鑰匙胰子頭倉庫的鑰匙。

捱了三角眼一通訓斥,走到已字頭倉庫,定睛細看,這才知道已字頭倉庫只有鎖,沒有鑰匙。

這是把很古老的密碼鎖。

準確的說,是魯班鎖。

而且還是二十四柱的魯班鎖。

市面上常見的魯班鎖都是木製,已字頭的魯班鎖則是鋼製。

鋼製的魯班鎖精度遠超木製,開鎖更難。

這把鎖為正方形,重量超過六十斤。

只有超大的鎖才鎖得住直徑超過八公分的鋼門拴。

我對三角眼的憎惡更加的深。

這種二十四柱的魯班鎖,非常難解。更難的地方是解開之後再裝還原。

心頭默默計算價效比,轉身搬來三根廢舊鐵管做了個簡易三腳架,上端纏吊鐵絲,另一頭綁住魯班鎖,將其拉高。

顧名思義,二十四柱的魯班鎖由二十四根不同形制的鋼條組合而成,要解開他,一共需要九百六十八步。

市面上給小孩們玩的魯班鎖都分了顏色,每根木條都標註了號碼,按照給的圖紙上的順序就能解開。

但那些魯班鎖頂了天也就是八柱九柱。

我手裡這個二十四柱的正方形積木,都是一個顏色,更沒有標註數字。

先用記號筆將每一根鋼條標註好數字,找到鎖點位置,拿著冰冷的鋼棒敲擊鎖點,逐一推動旁邊鋼條,試著將十二號鋼條慢慢取出。

跟著往前找到第九號鋼條,再逐一推動其餘數字鋼條,成功將九號鋼條抽出。

解魯班鎖最重要的就是第一步。

最複雜、也是最難的,就是在推動其他鋼條的時候,不能錯一步。一旦錯了,那就要把所有推動的鋼條全部還原才能重來。

因為這些鋼條,不僅是組成魯班鎖的部件,更是卡扣。

錯一環,其他卡扣的位置就會全部打亂。

有一說一,解這個魯班鎖,比搞丙七倉庫的裝置更難。

我的體力跟不上。

忙出一身的臭汗又被淒寒的北風吹乾,凍得我直打噴嚏,身子骨就跟像是有錐子在戳,痛得鑽心。

好不容易把最後四根鋼條集體拆開,我的雙手冰冷,幾乎失去了知覺。

開了已字頭倉庫,早已累得精疲力竭。

好在進了倉庫之後,再沒有遭遇到任何阻礙。

順利找到東北位,掀開遮蓋厚厚的篷布,我的眼睛驟然閃亮,禁不住嘿嘿笑出聲。

這一刻,我似乎已經看到某些人眼珠子掉在地上的震驚。

翌日早上,照舊四合院打卡。

當海爺乍見這臺牛逼轟轟的白色怪獸也是嚇了老大一跳,繼而哇哇大叫。

「童老六,***給五爺啥好東西了。這玩意兒他都捨得給你?」

「我的乖乖嘞。這匹馬可是五爺的命根子吶。」

這頭白色怪獸有四個輪子,線條粗狂,造型別致,蹲在那裡光是不動就能讓人感到陣陣煞氣。

讓我最欣慰的,是這頭白色怪獸,幾乎全新。

唯一的不足,就是沒牌!

沒牌不能上路,不能上路就沒法子震懾那群宵小。

於是乎,我就把這個光榮艱鉅的任務丟給了禿老亮。

「我?!我他媽上哪兒給你找牌去?這匹馬能不能上路的都是個問題。你小子最好別開出去裝逼,你是公家人,抓著就得開除公職

。」

我摸著大白馬的大油箱,頭也不回:「那你給我找一臺。要最拉風的!」

禿老亮噯了聲,眼睛發光:「小子。這你可找對人了嘿。」

「農場邊兒有一臺敞篷車,帶四個話筒的,那臺車你獅子老六要開出去,唐安軍見了都得給你敬禮。」

「問題是你丫的,敢開嗎?」

我回頭瞥了眼禿老亮,冷冷說:「少給我扯沒用的。我這匹馬要是不能合法上路,你以後都別找我算命。」

海爺頓時不幹了,正要罵人之際,外面突然有人叫門。

沒二十秒,海爺的示警聲就傳到二進院。

兩分鐘後,一幫子西裝革履的男女老少就一路挑三揀四尋了進來。

躲在最後的海爺連連高聲說話,瘋狂給我傳遞資訊。

等到這幫人轉進二進院的時候,我才發現這群人來頭極大。

不但有八處的,還有總辦的,文宣的,另外還有四九的。

四七來的是總辦,四九來的是機要一。

這貌似應該是一支聯合執法隊伍?!

是了。每年年底,總部都會派出聯合隊伍對各個分部進行年度綜合考核打分,評出最佳和最差分部。分別給予相應的獎勵和處罰。

這是常規操作。

聯合執法隊伍的那是非常牛逼加轟轟的,逼格相當於古時候的欽差,還是拿尚方寶劍可以先斬後奏的那種。

尤其是年底考評打分這塊,聯合考評組掌握著連同三紅特密和數字單位在內的一切考評。

只要不對他們的眼,不對他們的心,分分鐘就畫叉扣分!

對於總部這種紀律性極高的單位,扣分就意味著戰敗。結果不言而沒。

因此,聯合考評組無論走到哪兒,都是人人跪舔的目標。

聯合考評組對方州的印象,非常差。

從走進二進院那一刻開始,一個二個看這不順眼,看那不過關,面色陰沉都快要擰出水。

海爺在旁邊侷促拘謹得不像個正常人,手裡拿著我的小熊貓發了一支又一支,卑躬屈膝說盡了好話,就差沒給對方跪下舔鞋。

那幅卑微如螻蟻,***如草芥的樣子,看得我一陣噁心又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