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屈不撓的低吼抗擊著簡鐵血傾山倒海的威殺,我冷冷叫道:「凡是有因有果,如果當初,我未婚妻的案子,你,天四,或者天三,天二,能出馬秉公處理,殺了龍灝然。會有今天的事?」

「你親手培養出來的彴約的命是命,我未婚妻的命就不是命?」

「隱元十二天王老師聯合培養的尖子的命,就不是命!」

我提足所有力氣,獰聲狂飆:「要不要回到那天?老於總、彴約全部平安無事。我一個人獨死!」

「那天下就太平了?」

「那你就沒這麼多屁事了?」

「龍家就可以繼續作惡多端了?」

「那你就可以繼續睜隻眼閉隻眼,繼續做你的泥菩薩南嶽了?」

最悲苦最蒼涼最悲憤的話撕裂肝腸爆發出來,雲淡風輕的大鵬鳥陡然咬緊牙關。

簡鐵血盯著我,老眼中天崩地裂的憤怒再盛百倍,半個星球都在崩塌。

此時,我的眼中,整個燕都的天都成了血紅的紅色。

我死死盯著,死命盯著血人般的簡鐵血,嘶聲飆吼:「說到底,高高在上的你們,就是把生命當兒戲。」

「說到底!」

「你也怕龍家!」

簡自在是在談話結束十分鐘後走的。

走的時候,簡鐵血臉上不見半點昔日的神威,有的,只是說不出的蕭索。

更有!

焚天的怒火!

「報告天四。我想見彴約!請批准!」

「你沒資格!你不配!你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到彴約!」

簡自在和我的談話雖然驚世駭俗,但也從中窺得一線玄機。

簡自在,對於偉波,對龍家恨之入骨。

還有。

簡自在並沒有提及龍家和我的博弈。

這說明,我打龍家,簡自在預設!

默許!

或者說,簡自在也想要打龍家。

打!

殘害荼毒了他最器重命根子奔星的龍家。

簡自在,也想打始作俑者的於偉波。

更想,打我!

說來奇怪,就在簡自在走後還不到五分鐘,送花圈的人便自多了起來。

這些來弔唁陳樟的人,我幾乎都不認識。

我只認識,那些花圈上曾經赫赫有名、現在依舊鼎鼎大名敬輓人的名字。

很顯然,這些敬輓人都是龍家的仇人。

絕大多數人都在凌晨出現過。

剩下那部分人,必然都是簡自在的人!

雖然這些名門貴胄大佬本尊都沒來,但他們派來的代言人,也表明了他們的態度。

有一說一,於偉波做的這個殺局,真的是將整個神州都攪了個天翻地覆。

晚上八點十分,肖亞芳也出現在現場。

留守靈堂的眾人,連同夏家人在內,乍見母暴龍的那一刻,著實吃驚不小。

肖亞芳這頭母暴龍腦袋裡少根弦,做事乖張得可怕。

她竟然沒去弔唁陳樟,而是圍著玄洲遺址走了整整一圈。

看見堆集在各個地方密密麻麻的煤氣罐,乙炔瓶,氧氣瓶,看到坐在氣瓶上抽著煙談笑風生的眾人,看著距離氣瓶不過十米外的廚房,再看完周圍停滿的叉車和裝載機……

肖亞芳完全不屑一顧。

「今晚你就拿這些對付龍家?」

「不夠?」

「當然不夠!」

亞芳坦然加坦白告訴我:「今兒凌晨,龍家被一群小瘋狗趁火打劫,讓你躲過一劫。」

「白天,龍家把該讓的讓了,該吐的吐了,平息了那群小瘋狗的怒火。「

「現在就剩下你和你師父。留著龍家最後來收拾。」

說到這裡,肖亞芳加重語氣陰測測叫道:「今晚,龍家,要清場!」

昨晚百獸噬龍,那是百獸的事。跟我基本沒關係。

龍家不敢打百獸,卻敢打我。

他們要拿我撒氣!

加,狠狠的出氣!

「那帳篷裡邊兒裝的什麼?」

「煙花爆竹!」

肖亞芳嚴重鄙視加撇嘴,扭身對著我冒了一句:「這些都炸了,四九大樓會塌不?」

「不會!」

「那你做的不是無用功?」

我冷冷回懟肖亞芳:「你的意思是我要炸了四九大樓。你才爽?」

肖亞芳卻是陰森森的笑:「搞這麼大陣仗,不炸棟大樓,你能擋得住龍家的清場?」

我毫不客氣懟回去:「龍家找你來做說客的?」

肖亞芳切了聲:「他們家除了老叔老姨再加個武哥,其他人……」

母暴龍屬於那種一根腸子通到底的人。

她的眼神出賣了她!

龍家,還真找了肖家做說客。

肖亞芳今天來,就是故意來給我透底的。

「龍家對我們隱元班長下了手,下一個就輪到騰老十。你叫老十小心點。」

這話出來,母暴龍當即就炸了毛:「龍靈敢對騰老十出手。老孃親自揪爛她的……踢爆她……」

後面的話太過汙穢粗暴,我都聽不下去。

「於偉波做的這個局,無解!」

「所有人都知道這是於偉波做的局,但就是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他乾的。」

「龍光耀已經被龍家保護起來,就像那年慕德剛保你一樣。」

「現在的龍光耀怕得要死,差不多要瘋了。」

這些天來,隨著各條訊息的匯總,我差不多捋清了事態,也做了預判和分析。

母暴龍透露的情報倒是叫我有些意外。

「殺我是龍光耀策劃的?」

「你?!根本就輪不到處理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