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中間擺著的那具夫妻合葬墓棺材。

但凡是個人,都會對棺材和死人墓存在天生的發自內心的畏懼。

若是參賽者單獨過來,即便找到了這座墓,他也不一定敢進來一探究竟。

特別是在晚上。

即便進來了以後,看到壁畫上這麼多個人物,絕逼不敢在這裡面多待一秒。

揮舞工兵鏟往後砍出,驅散那些鬼影鬼語,徑直走到東北角。

一腳將蠟燭踢飛,工兵鏟隨意推了出去。

在那兩塊平放著的宋磚之下,露出一個小小的塑膠盒子。

工兵鏟連著戳砍塑膠盒子多次,確認無危險之後拾起。

開啟!

裡面就放著張任務完成標貼。

我不禁眯起眼睛,有些不解。

只有一張標貼?

這個專案,只有一個第一?

想通關鍵點,我忍不住冷哼,暗罵孤兒賽委會那群瘋逼神經病。

明面上告訴參賽者可以拿一百五十分,暗地裡卻是搞這種陰險鬼把戲。

撕下標貼重重貼在羽絨服內膽夾層,輕輕翹嘴昂首出門。

臨走,我還不忘拍拍那口棺木,對著墓主人說了句打擾,再見!

也就在下一秒的時候,我定住腳步,手中手電慢慢的一點點挪移回去,定在某個地方。

「咦。」

摔過的手電筒一閃一閃打在八角形的坤位墓室壁畫上。

這幅畫著孔雀的壁畫雖然有些脫色,但上面的圖案卻是依舊清晰可見。

壁畫上的孔雀為兩隻,分別站在一棵樹的兩側,兩首相望,看著很是有點韻味,秒殺現在一幫學院派大師好幾條街。

手電筒光一半灑在棺材上,一半照在壁畫中,那棵松樹彷彿就像是從棺材裡長出來一般,那種光影效果比起恐怖電影裡的畫面更加滲人。

繞過棺材,走過夫妻宴請圖到了孔雀圖前,手中工兵鏟輕輕上提懸空,輕輕遞出敲擊中間的松樹。

「嘿!」

這一刻,我忍不住嘿了聲,手握工兵鏟直接***磚縫中。

不出十分鐘,我就從磚縫中取出個物件,直接裝進揹包。

這是座空了好幾個世紀的古墓,拿這東西不會產生因果,可以放心收。

就算是賽委會那群孤兒狗們給我的孝敬!

步出古墓,拉緊羽絨服戴上手套,也不管恢復古墓,逮著繩索慢慢上爬。

呼!

就在我抬起頭來的那一刻,一道黑漆漆的人影在空中飛閃而來,直直撞向我!

當即我就嚇得汗毛倒豎,全身繃緊,嘴巴鬆開,手電筒砰然墜落,雙手一緊雙腳猛踹山坡隨風盪開。

那黑影直接擦著我身畔急速下墜。

那一瞬間,我的神魂幾乎完全炸裂!

回頭下望,藉著手電筒燈光,我只看見地上多了一個人!

那不是人!

是一件衣服!

準確的來說,是一件黑色的長款羽絨服!

嗯?

這不是大天女小北鼻的的大鵝羽絨服嗎?

怎麼會跑這來了?

裝鬼嚇我?

小北鼻尋物技術不錯嘛,這地方都能被她找到?

果然是名爺爺出高孫女。

可惜,你來晚了。

這裡,早就被我……

我心裡暗地嘲笑小北鼻。

突然,我身子劇震,露出一抹最深的恐懼,逮著繩索手腳並用飛速爬上土坡。

淒寒的北風夾著冰粒漫天狂撒,讓我聽不見一點其他的聲音,視野茫茫,盡是黑影幢幢。.

「木青青!」

我試著叫著木青青名字,側著腦袋豎起耳朵仔細聆聽,卻是沒得到任何回應。

「小北鼻!」

「木青青!」

加大聲音連後數聲,都被那狂放北風吹得無影無蹤。

來不及去撿手電筒,我直接趴在地上歪著腦袋,耳朵緊緊貼著冰冷溼漉的地面,凝神靜氣仔細傾聽。

然而在滿天的風雨中,我依然沒聽見任何聲響異動。

就在下一秒,北風突然變了個方向,肆虐天地的冰粒雪粒也隨發瘋的北風倒卷而去。

「救……」

「好……」

微弱的聲音在這當口傳入耳畔,我即刻掙扎起身連滾帶爬衝向十一點位。

「報方位!」

「木青青!」

「沒死的,活的,報方位!」

「有沒有手電,舉起來讓老子看見!」

風雪悽迷,黑夜重重,我看不見任何光亮,只是朝著十一點位一路狂跑狂奔。

一邊跑,我一邊嘶聲狂吼不停。

長長厚厚的羽絨服限制了我奔跑的速度,讓我跑兩步就重重跌倒,起來沒跑兩步又復摔倒。

嘴裡爆出粗口,奮力拉開拉鍊。

頃刻間,一股巨大的狂風夾著冰雪直殺而來,差一點就將我凍成冰雕。

罡風如刀,直打我腦門,痛得我腦袋幾乎炸裂。

冰雪灌進口鼻,一瞬間的剎那,我又感受到那一年一度的劇痛!

操!

怒罵一聲,我趕緊裹緊羽絨服,對著十一點方向尖聲爆吼:「回話!」

「有活的嗎?」

「木青青。我是童師。***沒死就給老子吱個聲。」

「老……」

忽然間,一點白光閃爍,在光禿禿的山林中一閃而逝。

雖然這點白光微若螢火,但在我眼裡,卻是盛過驕陽!

找到了!

找到了!

我飛一般狂衝過去,心裡只有一個聲音!

千萬不要是失溫!

千萬不要是失溫!

千萬,千萬不要……

狂奔數分鐘後,我終於看到了亮光。

只是當我看到這亮光時,一顆心頓時沉到無盡深淵。

一處,兩處,三處,五處!

整整五處亮光!

五隻手電!

五個人!

眼前是在一處背風的斜坡下,坡度不過二十來度,略為平坦的那處地方佇立著一間孤零零的小屋。

在小屋周圍,散落著五隻手電。